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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男主当婶婶(2)

程毓狰狞的笑着,搂着郁君如的腰肢渐行渐远。

裴茵听到最后一句话,整个人募地僵住,眼珠子霎时失了神采,身子彻底栽倒在床上,再也动弹不得。

怎么会呢?

原来如此!

难怪六爷一直不顾生死照料她!

她总算是明白了。

自始至终与她定亲的不是程毓,而是六爷程明懿。

她的祖父乃前朝太傅,幼时,程毓与她一块随从祖父读书,是为青梅竹马,祖父临终前说是给她定了亲,给了她一个雕了“程”字的玉佩,她一直以为是程毓。

十五岁那年,裴家二叔忽然下狱,她与弟弟跟着母亲王氏寄居到了外祖家以求庇护。

舅母逼着她嫁给长孙璘,意图给王家换取利益。

她被迫拿着玉佩去寻程毓,程毓瞅着那玉佩两眼冒光,他并没有否认,而是承诺她一定兑现诺言,还扬言要帮她二叔洗脱污名。

哪知道裴家最终没能躲过祸事,弟弟被没入宫中为奴,母亲病死王家,她则被下蝶充入官奴。

而这个时候,她所谓的未婚夫,君侯府程家的七公子程毓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是六爷,闻讯从沧州赶回来,连夜将她救走,把她带去了边关。

两年后,六爷立了显赫军功带兵回京,帮着裴家翻了案,派人将她接到了京城。

而这个时候,她再次见到了程毓,程毓满脸关切跟她述说当初被家族逼走的苦衷,说他一直在等她,还想与她再续前缘,她天真的信了。

如今细想,没准是程毓拿着那玉佩做了文章,六爷见自己身犯沉疴,以为她对程毓情根深种,便默默守护,成全她跟程毓。

而程毓呢,娶她并非是真的爱她,而是见位高权重的六爷维护她,想利用她得到六爷的看护。

再后来,他羽翼渐丰,设计一出将她掳走的好戏,六爷为了她亲自带人前往川蜀救她,不料半路发病遇袭而死。

没多久,她被六爷的属下长孙璘给送了回来,而他却成为了君侯府的掌舵人,将六爷麾下的将士全部收于帐中。

是她,识人不明,被年少的爱慕迷了双眼,才导致六爷为她丧命。

她该死!

无边的痛恨和懊悔将她整个人给淹没。

裴茵目光呆滞,如蒙了一层灰,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身体变得很轻,很轻。

视线里他们二人交叠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到她缓缓闭上眼,再也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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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晨曦微亮,一抹青白的光芒射在王家半月轩西厢房的窗棂上。

裴茵在朦胧的光线里缓缓睁开了眼。

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梦里那股撕心裂肺的窒息感依旧笼罩着她,让她完全透不过气来。

她抓着胸前的衣裳,手心里全部是汗,月白寝衣湿漉漉的贴在后背上,冷热交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子微微颤抖着。

这是哪里?

入目的是一张黄梨木挂着葛布蚊帐的拔步床,床边上摆着一张普通的梳妆台,台上零星有些许首饰,可瞧着并不算珍贵,屋子里的摆设简单而朴素,陌生又透着一股子熟悉感。

难道这是回到了十五岁寄居在外祖家的那年?

裴茵茫然的望着朦胧的屋子,还处在前世那股悲伤懊悔的情绪中缓不过来。

她原以为的青梅竹马,却是包藏祸心的狼心狗肺,为了权力,对自己的亲六叔也毫不手软。

这一世,换她对他不要手软!

泪水不知不觉滑落,湿了前襟。

前世的种种如热浪在心头滚过,灼的她心口酸涩胀痛。

屋子里炭火烧的旺,又非是上好的银屑炭,而是普通的黑炭,烧的屋子里呛得慌。

裴茵捂着胸口细细咳了几声,惊动了屏风外守夜的丫头木夏。

“姑娘,您醒啦?”

木夏轻手轻脚披着衣裳进来,掀开床帘看到裴茵坐在榻上,一双眸子清幽幽的,跟水洗过似的透亮,哪里像个刚醒的人。

木夏吓了一跳,连忙坐了下来,用被子包裹住裴茵,

“我的大姑娘诶,您没睡好吗?”再一摸裴茵身上,发现汗湿透了衣裳,登时吓了一跳,赶忙唤来小丫头,温炉子烧水,取衣裳,待准备妥当,木夏又亲自用温水给裴茵细细擦拭了一番,等到重新换好衣裳,天已大亮。

裴茵穿戴好,刚坐在榻上喝粥。

便见母亲王氏身边的柳嬷嬷打帘进来了,柳嬷嬷满脸的忧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嬷嬷,怎么了?”

故去的身影一个个鲜活的在眼前,失而复得的欢喜在心中点点充滞,裴茵声音也跟着柔了不少。

柳嬷嬷望了一眼裴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