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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年简诺(97)

猜中了袁浅析心中所想,袁启成任由她挣脱自己的怀抱,沉沉叹息:“浅析,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勉强的事。”

“可它也是最让人放不下的事。否则为什么和妈妈分开二十多年你始终没有再娶?”袁浅析哽咽了,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划落下来。她不懂,为什么别人轻易获得的幸福,在她身上就变得那么难?

提到妻子,让袁启成清楚地意识到对女儿的亏欠,而深埋于心的往事也因此次回国被唤醒。有个女人,如初春的到来,像万物复苏,变得鲜活,变得抹杀不去。他悲哀地发现,事隔多年,想起她时,心依然在疼。

原来,人生就是一个得失往复循环的过程,只要心脏在跳动,记忆终究无法真正被封存。

身为父亲,袁启成宽容慈爱,然而面对女儿的情伤,他无法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劝慰说服她,因为他同样是陷在爱情泥沼中的人。于是,在袁浅析哭累到睡着的时候,他给郜驰打去了电话。

把萧辉留在医院守着简诺,郜驰与袁启成在一间会所见面。

对于袁启成的回国郜驰并不意外,毕竟他是极为疼爱袁浅析的。出于尊重,他亲手为他倒茶,然后说:“袁先生,您的家事我从未多问过,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都没有立场。但是我想您一定很爱您的妻子。”

简单的一句话定位了袁启成身份的同时也让他明白一件事,在眼前这个气质冷傲的年轻人面前,他对爱的坚持不输于人。袁启成心生佩服,掩下心伤,他说:“郜驰,作为朋友,我并不是想劝你接受浅析。可是身为父亲,我希望你拒绝她的方式能够温和一些。她是任性容不得人,可她毕竟是我的女儿,我不能看着她毁在一场没有开始就注定失败的爱情里。”

“对不起这三个字我本不想说,即便我动手打了她。”直视着袁启成的眼晴,郜驰眸底划过无可耐何:“您曾经问过我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了喜欢的人才无法接受浅析,我的回答是‘是’。相信您同样能够体会那种心里被一个人的影子充斥得满满的,不容任何人侵入的感觉。”

“先是燥,燥到无法抑制内心疯狂的思念感的滋生。后是静,静到没有谁能在你内心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静默片刻过后,郜驰将目光投得极远:“有些人在燥之时接受并爱上了别人,有些人在静之后失去了爱其他人的能力。”收回遥不可及的目光,他淡淡笑了,从容而优雅:“你我都是固执的‘静’之人。”以眼神示意袁启成让他说完:“分离四年,我装在心里的女孩依然爱着我,甚至善良地没有一句责备,那个瞬间,我觉得即便贫乏得一无所有,也是富不可及。”

刚回国的那半个月,郜驰克制地不去想简诺,甚至不肯和骆羿恒联系,除了误以为他们在一起了,另外还因简父在郜家遗嘱案中的介入让他无法释怀。然而,当简诺推开那扇门,当触及她震惊的眸光,当抱住她哭得颤抖的身体,郜驰屈服了。他无法放弃认定的生命中最后最终的温暖。于是,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将她纳入羽翼之下。

事情原来就不复杂,以至两人之间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很久,最后郜驰说:“残酷的现实让我不得不改变,但在她面前,我只想做个简单平凡的男人,给她幸福,相守一辈子。”

郜驰的话让袁启成想到与妻子结婚时的情景,岳父湿着眼眶将女儿的手放到他手里,他郑重地说过类似的话:“爸,您放心,我会给她幸福,我会一辈子对她好。”话尤在耳,却已物是人非。

袁启成感伤过往慨叹世事无常的同时,给予了郜驰祝福。拍拍他的肩膀,他说:“我会带浅析回去。希望你原谅他对你造成的困扰和你爱的女孩的伤害。”

了解袁启成的为人,郜驰释然地笑了,“我会向她道歉。”伤害的造成自然不能怪在袁浅析身上,对于那个耳光,郜驰觉得有必要说句对不起。至少看在袁启成的面子,他不该那么沉不住气地动了手。

袁启成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突升的好奇心让他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郜驰,能不能让我见见你女朋友?”

抬眼迎上一束坦然诚挚的目光,郜驰了然袁启成是想看看是个怎样的女孩令他放弃了恨,他点头应允。

只不过任谁都没有想到这场看似平常的见面再次打破了或许已然注定的一切,让人分不清是不是所有事情的结局都必须得顺应天意。而郜驰与简诺之间的缘份,终究能否随心控制?亦或是,不随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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