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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爱会来/眼泪的温度(166)

当他派人炸毁了萧然的墓,他就赌牧岩一定会去。结果如他所料,牧岩果然去了云南,与他买通的杀手激烈地交火,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之下滚落山崖下落不明。紧接着安以若病倒了。触到她绝望空洞的眼神,再将牧岩离开前与她告别时的不欢而散结合起来,他终于相信时机到了。然后他终于开口将她带离A城,以为即使得不到她整颗心,也有机会将她囚禁在身边,直到死。

一切都在计划内,唯有人心难测。

哪怕没有与牧岩相爱,顾夜也终究不是安以若的归宿。

或许,相识的最初,已然注定了今日无法成圆的结局。

“费尽心机的爱无法长久,心心相印才是厮守一生的条件。”她说得那么平静,神色几乎看不出一丝波澜,如止水一般。

“以若,我现在是韩宇庭,你们没有办法。”知道他身份的人都死了,包括整形医生与护士。

“我们确实到现在为止还找不到可以证明你身份的证据。”所以才不得不忍到此时此刻,“可你拿回了金钥匙,早晚要用。”只要他去银行开属于顾夜的保险箱,牧岩就会动手。

“如果我一辈子不开呢?”眸光渐渐凌厉,冰冷淡漠的表情浮上脸庞。

“你不会。”她断言,眼底毫无惧意。

“这么确定?”蕴涵痛苦的眼眸瞬间变得犀利无比,漫过迫人的戾气。

望着他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她从容地说:“是。”

“为什么?”

“因为你是顾夜,不会放弃曾经拥有的一切。”

顾夜自嘲狂妄地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狼狈与狠厉。笑够了,他说:“看来你很了解我。”

“了解你的是牧岩不是我。”在金钥匙被抢的那天,她与牧岩谈了很久,牧岩说过,“毒品交易与其他生意没有任何不同,那个圈子照样讲究信誉两个字。顾夜这个名字代表的是顾老爷子几十年来积累的信誉,道上人信的是他顾家。所以,在他的面容和身份都变了的情况下,他必然要取出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信物,否则根本无法立足。他不会笨得要从头再来,而那么重要的东西一定是锁在保险箱里。”

冰寒彻骨的声音空幽地响起,他说:“即使他没死,这次也救不了你。”

安以若深深吸了口气,竭力使声音平稳,“上次可以,这次依然可以。”她当然知道牧岩活着,人戏再深,对于爱人,他们之间依然保持着难得的默契。尽管她并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在伏击中受伤,她却坚信,他肯定有所准备。

顾夜突然仰天笑了起来,笑声带着疹人的阴寒,俊美的面容变得扭曲,“上次是我舍不得杀你,这次不同。”决绝狠戾的眸光定格在她脸上,森冷至极的话冻彻人心,“安以若你记得,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那么决绝。

那么决绝。

灰蒙蒙的天空淅淅沥沥地飘下细雨,明明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却暗沉得令人看不到丝毫希望。

安以若到底没能在事发前脱身,之前与大励联系的手机被顾夜自十六楼扔了下去。

第二天,他独自一人去了银行,用金钥匙打开保险柜取出那枚代表他身份的印章。

当安以若看到拇指大的玉石印章放在顾夜手中,她愕然。

为什么牧岩没有动手?错失了在银行抓他的最佳时机,要如何将他绳之于法?

眸光燃起不屑,顾夜讥讽,“错过了机会,他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安以若抬眸看着他冷寒的笑脸,抿紧了双唇。

敲门声响起,单一走进来,恭敬地朝着坐在沙发上的顾夜鞠躬,“少爷,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会让他看着你如何粉身碎骨。”冷笑狂放不羁地回落在房间里,斩断对她的最后一丝痴恋。

此时此刻,无所爱,唯有恨。

傍晚时分,安以若身上披着宽大的男式风衣,被顾夜带离酒店。

她不知道此时身在何方,潮湿阴冷的空气围绕在鼻端,让她干呕不止。她的眼睛被蒙住,摒息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听到顾夜以流利的英语与人对话,当她反应过来他们正在进行毒品交易,似是有些明白牧岩的意思,然而也在刹那间意识到真正的危险。泪无声地滑出眼角,她轻不可闻地喃喃,“牧岩……”

那么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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