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庶女攻略(179)+番外


杜妈妈应声而去。
十一娘很不好意思──惹得太夫人也不安,还亲自过问。
太夫人想着十一娘把自己日子排在小日子前后,以为她心里不高兴,安慰她:“没事,没事。我们家又不是那些寒门祚户,吃不起人参燕窝的。”
十一娘很感激太夫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安慰自己,忙道:“我会好好吃药的。”
太夫人笑着点头:“这才是正理。”
正说着,宫里赏的腊八粥来了。
大家接了粥,赏了宫里来的人,照着以前的惯例奉了粥,全家人围着吃了粥。十一娘的药来了。
太夫人仔细辩认了好一会才将药交给杜妈妈:“就到我院里熬了,每日到我这里来问安的时候服侍四夫人喝。”
杜妈妈笑着接了过去,十一娘忙上前向太夫人道谢。
“你直管把身子骨养好。”太夫人道,“其他的都不用cao心。”然后由二夫人陪着去歇午觉。
十一娘就把杜妈妈请了自己的住处,用顶针索线帮贞姐儿穿了耳洞。
“痛不痛?”她看着贞姐儿脸都白了。
她醒来的时候就有了耳洞,前世又没有穿过,不知道穿耳洞是什么感觉。
贞姐儿摇头:“不痛!”
就是痛也没有办法。怕以后被婆婆嫌弃。
十一娘送了杜妈妈一对赤金手镯、一对赤金寿字填青石簪、一对翡翠镯子做谢礼。
杜妈妈没客气,笑着道谢接了告辞。
十一娘亲自把杜妈妈送到了门口,这才转身回屋带着贞姐儿绣屏风。
酉初差两刻,徐令宜还没有回来,也没差个小厮过来说一声。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十一娘很是担心地带着贞姐儿去了太夫人那里。
行了礼,二夫人立刻就发现了贞姐儿的不同,笑着开了箱笼,拿了一对小小的赤金石榴花耳坠给贞姐儿:“一不留意,我们贞姐儿已经是大姑娘了。”
太夫人也发现了,笑道:“又是十一娘的主意吧!”
贞姐儿脸色微红:“母亲说腊八穿耳洞好。”
太夫人就让魏紫拿了对小小的赤金银杏叶的耳坠给贞姐儿:“换着戴吧!”
贞姐儿道谢接了。
三夫人就笑道:“我的改天补上。”
贞姐儿还是道了谢。
有小厮跑进来:“侯爷回来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听说徐令宜回来了,十一娘和贞姐儿忙迎了过去,行礼后拥着他去给太夫人行礼、问安。
太夫人未等他起身,已急急地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指了对面让他坐下。
“皇上留我说了会话,正好宗人府来人回五皇子的初祭礼,就又多坐了一会。”
五皇子的丧礼辍朝三日,服丧五日,十一日是“初祭礼”。
太夫人立刻道:“皇上怎么说?”
徐令宜苦笑:“金银纸锭一万、纸钱一万、馔筵三十一席、羊十九只、酒九尊。亲王以下、奉恩将军以上的宗亲、公侯伯以上四品上官员和内、外命妇齐集祭所,读祭文、奠酒、行礼。”
大家都吓了一跳。
“金银纸绽一万、馔筵三十一席,”二夫人沉吟道,“会不会太多了些……”
徐令宜点头:“不仅我,就是宗人府也觉得太多了。可皇上的态度十分坚决,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这样定下来了。”
二夫人望了徐令宜一眼。
徐令宜微微点头。
两人没再说话。
太夫人也陷入沉思中。
十一娘就朝着贞姐儿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退了出去。
迎面碰到谆哥脸色红润地和太夫人屋里的小丫鬟小芍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看见十一娘和贞姐儿,他大声道:“母亲,我今天踢了十一个,比小芍多三个。”
十一娘见簇拥着他的小丫鬟手里还拿着几个毽子,知道他们在后罩房踢毽子。笑着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已经可以踢十一个了,不错,不错!”
他扬着小脸笑,有些得意。
“你爹爹在里面跟祖母说话,我们小声些说话。”十一娘低声嘱咐他。
谆哥立刻点头,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对小芍道:“我们明天再踢。”
小芍低声应“是”,跟着随谆哥进来的丫鬟、媳妇子齐刷刷地蹲下给十一娘行礼,刚起身,徐嗣勤、徐嗣谕和徐嗣俭过来了。
谆哥立刻朝着他们低声道:“爹爹在里面和祖母说话,要小声说话。”
这几天家里气氛紧张,几个孩子都知道,现在听谆哥这么一说,眼底都露出几份不安来,轻手轻脚地上前给十一娘行礼,内室却传来太夫人的声音:“是勤哥、谕哥他们来了吗?”
“是!”徐嗣勤立刻大声回答。
“进来吧!”太夫人道,“你四叔也在这里!”
徐嗣勤三人整了整衣襟进了内室。
十一娘也牵着谆哥和贞姐儿跟了进去。
孩子们给长辈行了礼,三爷和三夫人来了。
他们看上去有黯然,一改往日的笑语盈盈,从眉宇间透着喜悦的神态。
三爷关心地问起五皇子的“初祭礼”来。徐令宜简单地说了说,俩口子不由啧舌,三夫人更是笑道:“皇上既然给了这样的恩典,对我们家皇后娘娘还是恩宠有加的。”
太夫人、徐令宜和二夫人都没有说话,脸上更无喜色,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三爷就猛朝着三夫人使眼色。
三夫人尴尬地道:“我,我说的不对吗?”
十一娘见了道:“想来是这样。”又问身边的小丫鬟:“去看看,饭菜准备好了没有?”
太夫人三人的脸色微微有些缓和。
大家看着不由松了口气。
小丫鬟应声而去,五爷和五夫人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太夫人笑起来:“你们怎么也来了?”
五爷给太夫人行礼──太夫人早免了五夫人的礼。
“难得这样悠闲,过来这里热闹热闹。”
正说着,小丫鬟进来禀道:“妈妈们说随时可以上膳了。”
“那就上膳吧!”太夫人说着起了身,二夫人忙上前搀扶着,大家簇拥着去了东次间。
吃过饭,太夫人谁也没留,让大家都快些回去歇了:“又要过年,又要去参加初祭礼和大祭礼。”
徐令宜恭声应“是”,众人也就各自散了。
回到屋里,徐令宜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洗漱过后两人上了c黄。他仰躺下,望着帐顶长长地吁了口气,低声道:“今天礼部来商量五皇子的事,皇上一改往日的温和,表现的非常固执……甚至有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味道!”
十一娘听着身子一震坐了起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徐令宜表情有些茫然,回忆道:“也不完全是……就是特别的生硬。礼官不过说了一句‘礼同亲王金银纸锭也多了些’,皇上骤然跳起来,顺手就一个砚台砸了过去。要不是贺公公挡了一下,那礼官只怕要血溅五尺了……我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发这样大的脾气……我看着他心情不好,待礼官走后略坐了一会就准备告辞……皇上却单独留了我……什么话也没说,就在暖阁里枯坐了半天。又让我退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皇上把人叫了去,却又无语地枯坐……
十一娘脑子飞快地转。
他是皇上,有什么话不能说?
他们是君臣,更是郎舅……君臣,自然什么话都能说,可如果是郎舅,有了五皇子的死,这样的沉默也就变得可以理解了。
十一娘小心翼翼地问:“侯爷也没有主动和皇上说些什么吗?”
“怎么能不说话!也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几句问候罢了。”徐令宜无奈地撇嘴一笑,眸子里闪过一丝自嘲,“邓先生的态度你也知道。他在翰林院三十几年,竟然没有好一点的先生介绍过来,完全是副急急撇清的样子。我只怕是多说多错!”话到最后,已是怅然。
邓先生急急撇清,说明什么?
是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连身为帝师的邓先生也不想搅进去?还是说邓先生觉得皇上会“狡兔死良弓藏”而不愿意与徐家走得太近?还是如今已有了帝师的荣誉,单纯地想独善其身而已?
十一娘斟酌道:“侯爷,您不是说年后就要辞官的吗?我看,不如就现在辞……”
她想到三爷和三夫人这段时间的改变。
知道要外放,夫妻俩整天笑盈盈的,三夫人更是把管家当成烫手的山芋般尽心尽力地告诉自己怎样管家。说到底,是因为有了对新生活的憧憬才会有这样的改变。如果徐令宜失诺,固然事出有因,可强烈的失望之余,夫妻不可能没有一点点的怨怼。当家不当家的十一娘到不强求。现在的状况,不当家她还轻松些。何况三夫人虽然有点贪,但水清则无鱼,谁坐到那个位置上都是一样。说起来,三夫人干得还挺不错。精减了不少位置,家里的开支也比元娘在的时候少了些……
徐令宜苦笑:“我何尝不想。可这个时候,只怕皇上以为我是以退为进,反而生出罅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