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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蚀(298)+番外

个女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我曾经很怕死,在地宫里醒时,怕得几乎崩溃,拼命叫着最亲的人的救自己。你也一样罢?在皇帝派良亲王去围剿你家时,你想必也很怕自己就此死了罢?”

柳惜墨通身一颤,彷佛又回到了那样满目血腥的一日。

“怕,我那时的怕,是从骨子里渗出的,父亲、兄弟这些本以为最亲的人都不能救自己,我只能依靠自己。也是在那个时侯,我恨上了父亲,恨上了皇帝,若没有他们,我何

以落到那个境地?你呢,除了恨我,可恨过别人?良亲王?皇帝?这些真正摧毁了你家的人,你没有一丝的怨怼么?不想找他们报仇么?”

“我……他们……他们虽然失了势,但依然处在戒备森严中,我如何找他们?”

“这座南院大王府的戒备难道不够森严么?你能进到这里,当然也能设法找到突破行宫的行径。”

“可是,这里若没有人帮忙,我也不知怎样才进得。”

“什么人帮你的忙呢?”

“我不晓得,我不认识她,但我知道,她认识珂莲,还有一个异族女人过。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她救了我,然后要我想法报仇。”

原,那两位当真联上手了呢,想,自己竟是媒介,好讽刺。“没有她们帮忙,你便不能做事了么?你自然可以。想报仇,定要先设法保全自己,若为了复仇赔上自己一条

性命,最是愚蠢不过。就像你若此时杀了我,必定逃不过外面的侍卫,被乱刀砍成七零八落丢尸街头,是你乐意经受的么?”

“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那样死,不要!”匕首当声失手落地,柳惜墨双臂抱住头,体似筛糠。

樊隐岳将她的脸支起,依然凝眸相对,“当然不要那样死,你年轻貌美,还有大好的青春可以享用,那样死,作践了上天对你的厚爱。”

“我……我能怎么做?”

“花一年、两年甚至更久的时间酝酿筹备,待时机成熟,做你想做的事。”

“你不怪我想杀你?”

“我怎么会怪你?”她声若丝缎般滑柔。“你又何尝愿意经受这样的痛苦?”

“可是我方才已经在你的饭里下了药,那个人说,这药是能让人在半夜子时痛不欲生的,我没有解药,我……”

樊隐岳微愕,旋即粲然一笑,“没关系了,这也算你已经在我身上报了仇,从此,我不再是你的仇人了,可对?”

“对,你不再是了!归根结底,若没有皇上的命令,我父亲这个堂堂诚亲王又怎么可能一夕之间便成了在逃重犯。我要去找他,去找良亲王,他们才是我真正的敌人!”

“很好,你明白了这一点,是最好不过,现在,你很累了,闭上眼,好好歇息,等醒了,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

柳惜墨乖若孩童,双睑合拢,不一时,匀匀呼吸传。

樊隐岳将她放到地板之上,起身道镜前整衣,与镜中的自己定定对望。

蚀十九

半夜子时,痛不欲生。

果然如此。

是夜,樊隐岳即经历了这一场动劫。刮骨剥筋、万蚁钻心不足以形容其万一,她几乎又一次咬舌自尽。半个时辰内,汗如雨下,筋疲力尽。

但,她没有死。

死很容易,柳惜墨遗落在此中的那把匕首随时可助她轻快了结。但死了,让太多人高兴,南宫玖、珂莲,这两个女人能够这般费尽心机要她一死,她怎能如此便遂了人愿?

天色大亮,她起c黄梳洗后,照旧为太妃应诊。

“樊姑娘,吃了这些药,太妃便能好么?”慡落拿着她开就的药方,满面关怀,问。

“请慡落姑娘随我到个僻静处说话。”

一前一后,寻了一个少人经过的亭子,坐下,慡落又旧话重问,樊隐岳淡道:“你很清楚,太妃毒已入骨,神药难愈。”

“什么?”慡落一惊,颦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太妃的病,是一种慢性毒药日积月累而成,这慢性毒药自何处,不需要我挑明了说罢?”

“你……”慡落眸中一沉。“你想做什么?”

“你是陌儿的姨娘,我是陌儿的姐姐,你认为我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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