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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蚀(297)+番外

“知也好,不知也好。你既然这般的聪明,便该知道眼下情形不是你所能左右的,不如顺其自然,让自己好过一些。”珂莲将覆在他身上的薄毯抚平,巧笑倩兮。“我的关先

生,你只要等着咱们的大婚日到就好,其他的,莫想太多。”

关峙阖上眼,从善如流,不想不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蝉,谁是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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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院大王府。

樊隐岳在此,是囚非囚,是客非客,所居的一处小小院落,戒卫森严,府中人除却负责膳食与洒扫的下人与同的珂兰,他人若进其内都须征得南院大王首肯,连小王爷楚博

也不能成为例外。

坐井观天。樊隐岳未太妃看诊回,举头望着头顶天空,自嘲如是。

“樊姑娘,晚膳了,您趁热吃,咱们要急着把碗具归置下去给厨间清洗的。”

侍膳丫鬟的声嗓并不亲善,她无意探究,举步进了室内,也不看菜色,举箸即用。无非用维持生命的东西,能入口便好。

“樊姑娘这个时候还能好吃好住,实在不像是一个阶下囚。”背后丫鬟道。

她微怔。

“若你现在过得生不如死的日子,我饶你一命亦无不可。可这样的情形,不杀不足以平我恨!”话落,袖扬匕现,寒光撩她咽喉而。

蚀十八

内力被封,手脚腾挪力不从心,樊隐岳向侧旁翻滚,顺手将盛了菜肴的托盘向后推去。

“你为了一己私仇,让那么多人成为你的陪葬,柳夕月,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去死!”

匕首一次一次落下,依恃着习武练就的反应,她一次一次勉勉躲开,最后一刀,匕首将衣衫一角钉入地板,她整人一时难动。

而持匕首者用力过猛,拔不出匕首,遂改用双掌,“柳夕月,你害了我一家老小,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

樊隐岳仰躺于地,问:“你是柳惜墨?”

“你……”掌在她胸前一寸处停住。“你怎么知道?”

“这场复仇中,我自问除了诚亲王,未亏欠任何人。”诚亲王也许不是善类,但与她毫无干系。她为了铲除元熙帝的左膀,栽其罪名,令其一家崩析,这一份亏欠,她躲避不

得。

柳惜墨冷笑,“你既然知道欠了我家的,此时要你死,想必你也心甘情愿了?”

“如果是你杀我,我的确应该心甘情愿。”

“那么,本姑娘给你一个痛快!”柳惜墨拔下匕首,双手握柄,奋力刺下。

“樊姑娘,出了何事?”房内拍响,驻于近处的侍卫听见了房内异动,前探问。

柳惜墨匕下一紧,抵到了她颈喉之间,目送警告。

樊隐岳淡哂,“我正在更衣,打翻了衣架。”

“……是。”

待门外声息全无,柳惜墨匕首抵得更紧,“看,你当真想死!”

“放低声。你想把他们再度招过么?”

“……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柳惜墨本就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未能一鼓作气达成所愿,此时面面相对,目目相交,一份与生俱对生命的敬畏不觉中浮起,

手中的匕首开始颤抖不稳。

“是一个毁了你家的人。”

“你……你当真不怕死?”

“你能潜进这座邸,想是不易,谁帮了你?珂莲公主么?”

“我在问你,你当真不怕死么?”

“最想死的时候没有死成,现在要死,倒真的有些怕了。”

“既然怕死,为什么一径让我杀死你?”

“我不让你杀,你便不杀么?”

“我……”柳惜墨迎着这双清清冷冷的眸,从其中,看到了自己畏葸的面颜,陡地一栗。“我一定要杀死你!一定要杀死你!一定要杀死你!”

“第一次杀人,总是不惯的。我杀死第一个人时,曾发誓再也不杀人。但第二个,第三个过去之后,便也习惯了。”她娓娓善诱,开导这位寻仇者。

“你不要说话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良亲王、太子、元熙帝,包括自己的父亲,恁多居于顶端高位者都被她一一拉下,面对死亡犹能如此侃侃而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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