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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蚀(255)+番外

“王爷,前两天边境巡逻,截获了一批寄往奭国的书函,送进了府内。”

“有可用情资么?”

“大多数都只是一些商旅往的,但……有一封,奴才认为王爷或需过目。”

“哦?这等级的书信往中,还会出现什么机密军情?”

“……不是军情。”

“拿……”

说“拿”时,说者尚方唇扯笑,但当新上文字赫然入目,笑化冰纹,凝于嘴畔。

乌达开骇退一步。

“这信上的东西,很有意思,是不是?”湛深双眸徐徐扬起,声音放得轻若呢喃。

乌达开噤若寒蝉。

“很有意思,的确很有意思。如果文远在此,会不会又说这是一乱心之策?乱心之策,乱心,当真呢,呵……”方唇内散出低低笑声,眸底薄光聚敛,宛如两柱寒锥,钉向空

气中的某点。那点内,有一张清丽如仙的容颜,然则……

“王爷,是奴才错了,您回府内不过只是短作休整,奴才不该把这封信拿给您……”

“不,你做得好极了,对极了,哈哈哈……”

“王爷……”难道是自己低估樊先生在王爷心中的分量,这封信,将王爷给气疯了不成?

“去打点本王的行装,本王这就要走了!”

“走?去哪里?”

“当然是去万里疆场,去浩瀚大漠,去打那只自以为成王的‘黑虎王’,不然,你以为本王会去哪里?”冰锥化作最锐利的刀锋,劈开重重魔障,南院大王足下之步,覆山倾

川。

“本王会教会那只黑虎晓得何谓战场,何谓胜利!本王会在一个月内将他打出原形,本王会……哈哈哈……”

逐八五

三驾车轿依照爵封尊卑,依次驶离东华门,位于中间的诚亲王兴许也觉自己处境尴尬,所乘车轿先自拐路他行,行在最前方的良亲王命轿夫放缓车程,等兆郡王赶上。

“持谦。”

“父王若有暇,到谦儿府中一叙罢。”

“也好。”

这般情形,父子两个若为了避嫌,理应疏离彼此。但那般做,又易给外人以欲盖弥彰之感。既如此,反倒不如堂而皇之倘然相见。

“你觉此事可是诚亲王一手策划?”郡王府书房内,柳远州问。

“父王认为呢?”柳持谦避而不答。

“诚亲王与为父在朝中并无深切过节。如果只是从表面剖析,为父实在找不出他要陷害我良亲王府的理由。”

“郝长全尚未下狱,此案不过刚刚展开,皇上能在这时让父王与谦儿共聆此案,试探有之,以示信任有之。皇上是在告诉父王,纵算最后查实此案的确与良亲王妃有关,而父

王与谦儿确属无辜的话,绝不会祸延到父王与谦儿头上。”

“如果刺杀皇上这等真与良亲王妃扯上干系,你当真以为我们父子能够无关事外,依然能一如既往的列于吵班么?届时皇上不言,我们父子也须自发请辞,远离庙堂。”

是呢。柳持谦覆睑扯笑。这就是她的连环计了罢?以郝长全牵扯出良亲王妃,以良亲王妃累及良亲王,甚至是……他。她的恨,如此广泛而深远……

“谦儿在想什么?”柳远州凝眉沉思之隙,偶瞥儿子奇异神色,问。

“在想……这设计之人到底是哪个?”

“你也认为诚亲王设计不出这等环环相扣的狠计?”

“这……”

“除掉我们父子,朝内之人有谁最能得利?方才一路,为父将近几年政见不合者一一捋,最有嫌疑的莫过于新近擢升相位的赵煦,为父在朝会上曾对擢其为相一事发不同之

音。”

“他不会傻到做这些事。”柳持谦不愿父王在此当口行疑邻偷斧之举徒分精力。“父王是皇叔,又是亲王,若事情有一丝的败露,他将赔上的是自己梦寐以求多年的首臣之位

与举家性命。在他甫升相位、地基未稳之时,他不会有此胆量。”

“可是……”

“眼下诚亲王仅是怀疑王妃,如果您先自乱阵脚,可就犯了兵家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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