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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蚀(218)+番外

元熙帝举着手中物,淡问:“书生,这道圣旨是你所写?”

何慕然颤微微点头,“是,是……糙民根据苏大人所供书文摹写而成。”

“摹写?这么说,还有原稿?”

“是。”

“原稿在何处?”

“在此。”袖内尚有乾坤,何慕然将另件所藏物献出。

元熙帝托在手里,锁眉细凝良久,“果然是万俟书的笔迹,难为你了,居然能摹写如此神似,足以以假乱真,只怕万俟书本人也不能分辨真伪。”

苏子祯急喊,“皇上,是假的啊,这贱民给您看的是假的!糙民当时给他用临摹的,是从万俟书交给版印书坊的书稿上剪凑拼接起的东西,用完了糙民就给毁了,哪可能留

到现在?这贱民欺君……”

满堂,鸦雀无声。

逐五九

情急失智,弄巧成拙,在苏子祯那样石破天惊的一嗓后,苏家人知大势已去,尽颓然委地。至此,此案已可告罄。

正当这际,良亲王押着远道进京的镇南大将军贺天照到。

贺天照副将供述,将军此行,明为进京面圣,暗为助苏家举事。意在趁面圣之时挟制天子,所带亲军攻下万阙宫,驻守城外兵马同时攻占四门,领省几大营中的苏家闻讯后则

以勤王之名发动军变,***京城……

这一谋惊天大计,原是天衣无fèng。功败垂成,纰在何处?

苏子祯怨毒眸线锁向兆郡王,“柳持谦,你以为你从此就能得意了是不是?你那点狼子野心,以为无人看透你?你岂是个能容人在你头顶颐指气使的主儿?你早晚也成了别人

的刀下之俎!”

“不劳费心。”柳持谦拱手。

“哈哈哈,皇上您忘了,这良亲王也算是我苏家的女婿,是不是一并诛了九族了事?哈哈哈,算算去,你们皇家也在我苏家九族之内呐,哈哈哈……”

一个失败者肆意恣语,已不能改变失败结局。却能在听者心壤撇下疑猜之种,只待适宜的光与水,即会破土而出,茁出参天大树。

兹此,密布的苏家被连根拨起,重返处斩,轻犯发配。此后百年内,天历皇朝****中,无论京城地方,都难觅苏姓。

因之,有歌谚:苏家人,太嚣张,子子孙孙尽遭殃。苏姓人,要做官,改了苏姓方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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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持谦初时以为,以苏家人的狡赖善辩,这场官司必定耗时弥久。了结得如此迅疾利当,不在柳持谦预料之内。而能有这般成效,他自然晓得与一人干系重大,密不可分。

“你让我给父王的那包是什么东西?让那个副将乖乖就招了供?”他问樊隐岳。

“一包惑人心智的失心粉。”

“这些年你究竟学了什么?”

“自保之道。”

“何止自保?利而无形,风不见影,皆是攻击之道,这些,娘教不了你。”

“兆郡王打听这些,是想我把教我这些的师父推荐给你么?”

“我想问,你在学这些的时候,可曾把我想成过你的敌人?”

“兆郡王认为呢?”

“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

樊隐岳淡哂,“真让人感动。”

“这句话,我只说这一次。”柳持谦神情凝肃。“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这是我心底之话。在这世上,你是与我血脉连得最近的人,倘使连你也成了敌人,难道是要我与全天

下为敌么?我向前走,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而不是更坏。”

樊隐岳凝眉微忡。

“王爷,章公公到了,宣您进宫。”

小厮报,柳持谦起身整衣,又听得,“章公公还说,请您一定带着那个叫何慕然的书生进宫。”

嗯?两人皆一怔。

“章公公还说,要那书生莫害怕,皇上喜欢人才,有好事给他。”

好事?皇家的好事,无非重赏高封。

柳持谦领着重新顶了何慕然面具的樊隐岳进宫,待回府,获赏的黄金珠翠熠熠生辉。书生何慕然居然鲤跃龙门,受封太子侍应。

所谓太子侍应,侍笔墨,撰文书,太子身侧的文职之事,虽不在天历朝品阶诰官之内,但能成储君身侧之人,只须照应得当,未不悉前程光明。在许多人眼中,的确是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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