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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运(127)

她原谅他得是:作为太子的心腹,他必定熟知尚冠文作为太子内线的端倪,就连那些个因她而起的交恶事件,也只是他为太子贡献的一出惑敌好戏。而他,对她只字未提。被自己的丈夫利用,这感觉并不算好。可他是慕晔呀,是她惟一所爱的男人。

所以,她原谅了。

第十八章(上)

转眼入冬。

慕晔始终没有断了在外的奔波。

冷香的身子一日沉过一日,他每一回归来,都觉妻子的肚子大上一圈,他的儿子如此努力地长大,他却不能时时参与,不是不觉得亏欠的。所以在妻子面前,他不敢再轻易说早回苑州的话。那样的诺言,至少在他扶助太子哥哥登临大位前难以兑现。

在外面时,他为她搜罗各处的奇趣珍玩。回到家中,他竭尽所能的陪伴疼爱。他最爱在正午阳光最好的时分,抱着她偎在寝楼的窗前,两人挤在一张摇椅上,摇摇且晃晃,仿佛眨眼工夫就能到了他们的白发苍苍。

他为她取了新的昵称“香儿”,他最爱在他们最情浓时压在她的耳根沉沉唤她,唤来她一脸的娇艳,一身的娇怜。

他为他们的儿子起了无数个名字,一个一个临在宣纸上。奇怪得是,夫妻两人从来没有怀疑尚未出世的宝宝不是男娃。所有的小衣小鞋小玩具直至名字,都是为着未来的小世子准备,每一样物件都承载了将为人父母者的满满期待。

在如斯的期待中,新春来临,七个多月的身孕省了冷香许多毫无必要的应酬答谢。坐在早春的梅林内,她盼着两个多月后的牡丹花开,那时,宝宝也该到了。

这天,浑同于已经过去的每一天,晨起,洗漱,用膳,慢步,直到小婢茗儿将两个熟人领到了跟前。

“大小姐,大小姐,奴婢是锦心、绣心呐,您还记得奴婢罢?”两个挽髻丫头齐齐跪拜。

她浅笑吟吟,“怎会不记得你们两个呢?怎么会来?可是二小姐让你们捎什么话?”

锦心、绣心将她腿儿抱住,泪如雨流,“求您救救二小姐,如今个也只有您能救她了!”

她面色丕变,胸口闷起不祥,“发生了什么事?”

“二小姐被坏人抓走了,就是将军姑爷要抓得那个坏人给抓走的。奴婢们偷听到将军姑爷和老夫人说那些人要将军姑爷送他们出什么关口,不然就杀了二小姐……”

“……你们将军怎么说?救不救?怎么救?”

“……将军姑爷……他说要答应送坏人出什么关口有一万个不可能,要救人也只能是尽力而为……呜呜呜……”

尽力而为?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不会以这样的字眼用在待救的妻子身上。

“……老夫人急得不得了啊,那些人给了姑爷半个月的期限……老夫人差人送咱们两个来找大小姐,说只有大小姐能救二小姐了……”

“大小姐您不知道,自从上一回二小姐来看您,被将军姑爷找回去之后,将军姑爷对二小姐就不如从前好了……甚至还与当地一位大学士家的小姐来往……二小姐哭了好几场……呜呜呜,可怜的二小姐……”

冷香心冷若寒池,

……月儿,她的月儿,那个傻丫头在信中对这些个事只字不曾提及,只说将军待她一如既往,婆婆疼她毫无芥蒂,她竟未能从中寻出蛛丝马迹,她算是个什么姐姐?

“大小姐……”

“不必说了。无论怎样我都会救她,她是我的妹妹,是我一度最疼爱的人,我一定要救。”

第十八章(下)

尽管两个丫头语焉不详,她仍大概清楚了事情脉络:镇南大将军要拿的“坏人”,捉了将军夫人以胁逼大将军屈服。

“你们可晓得将军要拿得是什么坏人么?”

“……奴婢该死!”锦心擦了把泪,从怀里拿了一封信出来。“奴婢竟把老夫人给您的信给忘了。”

如月儿所言,洛老夫人对这个儿媳女是打心眼里疼的罢。信中满纸的恳请之辞言真意切,关键得是纸上当真提及到了“坏人”身份——

歧王率残余逃蹿到了南越,镇南大将军奉旨缉拿,且已成功将其中一要犯收押。歧王捉了月儿,一为交换那名要犯,二为让镇南大将军送他们出关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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