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骄傲(69)+番外
白朗手上稍稍松了劲,用拇指的指腹摩挲蔚然手腕的内侧,再落定:“蔚然。”
“嗯?”
“姐姐。”
蔚然高八度:“干嘛?”
“你果然喜欢姐姐这个称呼,”白朗摸着蔚然的脉搏,“心跳都快了。”
“骗鬼!”蔚然抽回手,自己胡乱摸了摸,“我不要太稳!”
白朗放蔚然一马:“洗手,吃饭。”
白朗带来的披萨名叫“荤食天地”,摆明了是对蔚然这个“荤食爱好者”投其所好。
蔚然吃第一角的时候,问白朗:“你知道我妈为什么在楼下?”
“阿姨关心你。”白朗知道,自己的父母只能自己评价。
无论邵梅在蔚然和余安诚离婚的这件事上,对蔚然有多不公,白朗也不能指手画脚。更何况,他知道邵梅和蔚然之间是一种“满拧”的爱,邵梅是为了蔚然,才不惜对余安诚热脸贴冷屁股,蔚然也是为了邵梅,才不敢硬碰硬。
蔚然问白朗:“你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的?”
她这可不是反讽。
是真心话。
她可太喜欢白朗看破不说破,却又句句说到点儿上的语言艺术了。
他什么都知道,知道余安诚将她当猴耍,也知道邵梅将余安诚当块宝,所以他知道邵梅将她当犯人,可他说关心,说邵梅是关心她,他怎么不去进修个语言艺术?偏要读个叫人天各一方的采矿工程……
蔚然吃第二角披萨的时候,悲从中来:“明天什么时候走?”
“一早。”
“火车吗?我看飞机没有直达,更不方便。”
白朗没有吃披萨,只时不时塞一根薯条:“这么快就查好了?”
蔚然稳住:“就……随便一看。”
白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蔚然转移话题:“话说,你这个工作有没有危险的?”
“你指的是哪方面?”
“不是要下矿山?”
“嗯,不过这方面是人祸大于天灾,所以只要责任制健全。”
“那还有哪方面的危险?”
“我们之间的感情。这距离一远,感情难免会淡。哦,我说的是姐弟情。”白朗漫不经心地给蔚然递了饮料,“别噎着。”
蔚然顾不上喝饮料,抻着脖子一咽,急不可耐:“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通讯那么发达,别说见字如面了,视频是真的可以见面,开个美颜比面对面都无敌。再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行的男女比例,你跟我淡,跟谁浓去?”
白朗不懂就问:“这和男女比例有什么关系?”
蔚然脑袋嗡的一声。
完蛋!
她这是在提防外头的“妖艳小贱货”了吗?
蔚然拿了第三角披萨,再次转移话题:“咳咳,每逢佳节胖三斤,说的就是我。”
而白朗哪里是不懂就问?
他是明知故问。
没办法,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但天分的差距就是这么大。他白朗活了二十二年,就这么一段暗恋,对除了蔚然之外的女人都是敬而远之的想法,但单凭他对蔚然的想法,足以无师自通。反观蔚然虚长他五岁,大概是爱了个假(真)人(狗),谈了个假恋爱,结了个假婚,至今还是个菜鸟。
都不用他动手,光耍耍嘴皮子,她都撑不过三五回合。
但他也得饶人处且饶人。
谁让这个菜鸟脸皮薄,脾气大呢?逼急了,她又像七年前似的给他摁地上,他也不好还手是不是?
只能由着她转移话题。
“你再胖二十斤也不胖。”白朗看蔚然吃饭,真就像看自己家孩子吃饭一样。
比自己吃还香。
“这就算我给你饯行了吗?”蔚然不自知地微微蹙了眉,“你买了我爱吃的,来找我。”
她忍不住作比较。
就算不拿白朗跟余安诚比,也要拿过去五年和现在比。过去五年只要余安诚吃得香,万事大吉。可那样的万事大吉只让她越来越“为伊消得人憔悴”。现在,她吃得香才是真的香,一上称就怀疑是不是称坏了……
白朗看透了蔚然:“不正常吗?”
“正常吗?”
“正常。”
他看透了她,过去过的都是什么鬼日子?以至于如今给她一点点的甜头,她都觉得齁得慌。
蔚然的屏幕上是一个全新的真真公主,虽然只是个雏形,但白朗不难看出那是个“复仇天使”。
“年前不是过稿了吗?”白朗问。
蔚然将手稿推给白朗,上面是“复仇天使”的十几个版本。
说到这个,她来劲:“过稿是对甲方负责,这个,是对自己负责。等给宋依人和远树过目以后,我会建议甲方增加一个隐藏款。失恋这种事,哪能一刀切?该哭哭,该闹闹,别跟我说放过对方,就是放过自己,人不能为了放过自己,就助纣为虐。这个失恋的系列除了八个普通款,再设置两个隐藏款,一个哭成狗,一个有仇必报,不说完美,至少是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