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骄傲(42)+番外
接着,他俯身到蔚然的耳边:“对了,如果你还想回到我身边,永远不要穿这么丑的鞋子。”
明珠酒店的门口拥堵了车辆,蔚然对白朗提议往远处走一走,再叫车。白朗看蔚然被冻红了的鼻尖:“不冷吗?我们回去大堂等。”
蔚然回头,看余安诚还在大堂等领导先走:“冷。不过,冷也不回去。”
接着,她低头,十趾又在雪地靴里蠢蠢欲动了:“我好久没穿过这么合脚的鞋子了,我想走一走。”
☆、20
春节前的中北市远不如圣诞节或新年的张灯结彩,多少人都回家过年了,晚十点的街道在远离了主建筑后便没什么人烟。
白朗没有和蔚然肩并肩,而是落在她后方半步。
好将她看个完完整整。
良久,二人没说话。
蔚然垂着头,双脚沿着笔直的砖缝一步步向前,偶尔会摇晃一下。
忽地,她对白朗笑道:“你觉得吗?最大的惊喜永远是生活给我们的!”
“说人话。”
“嘁。”
白朗帮蔚然翻译:“你不就是说,我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余老师,你也没想到在这儿碰上我吗?”
“就这个意思!”
风大。二人顺风,蔚然的长发被吹了个张牙舞爪。她往耳后别了几次都无济于事,两手一把抓,要扎上,在手腕摸了两把,没摸到皮筋。
白朗接手,当年做过她的“人肉退热贴”,如今也能做她的“人肉皮筋”。
蔚然斜了他一眼:“我们这样很怪。”
“哪里怪了?”
“就……就很像你抓了个鹌鹑。”
白朗失笑:“你走你的。”
蔚然没较劲,毕竟白朗的手劲刚刚好,帮她固定住了三千烦恼丝。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她问他。
白朗顿了顿:“什么都能问?”
问题是他什么都知道……
“嗯。”
“吃饱没?”
蔚然一口气提上来:“就这?我不是鹌鹑,是猪吗?”
白朗只好反问道:“那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太多了。
蔚然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
比如余安诚对你说了什么?他似乎保守了他和我离婚的秘密,是留了余地,还是另有隐情?比如我们家……不,不是我们家,是余安诚家的地板是怎么一回事?是我这张嘴开了光,还是另有隐情?比如你和柯艾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和董露珠各执一词,董露珠说你这个“狗男人”和柯艾睡了,你让我一个字都不要信。
我不信就不信,我信你。
可你今天和柯艾这红配绿会不会也太秀了?!
还有你那句“一物降一物”,骗谁?你明明一点都不听我的话。你最不听的,就是我的话。
但最后,蔚然只是问白朗:“你明天下午有时间吗?”
“分人。”
“我。”
“分事儿。”
“我们三足工作室去玩儿密室逃脱,要凑四个人,宋依人和远树让我带……带个朋友。”
在今晚之前,蔚然预设过她和余安诚见面后的一百种情境,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有她一笑置之的,也有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却通通落空了。事实上他们的见面并不戏剧性。事实上余安诚没有得绝症,也没有回心转意。
他只是不要她了。
面对这样的答案,她一颗心就像是被人从冰窟窿里捞上来,扔在了岸上,疼归疼,可再坏还能坏到哪去?
那不如先搞定三足工作室的团建。
省得宋依人天天让她带家属。
“密室逃脱?”白朗问了下,“是恐怖的吗?”
蔚然坏笑:“你该不会光长个,胆量还停留在十五岁时候那么一点点吧?”
七年前,白朗、蔚然和余安诚一起看过一次恐怖片。
那时候,余安诚住在育舟教育的宿舍,两人一间。
有一天,余安诚随口一提,说室友晚上不在。蔚然便打了余安诚的“鬼主意”,说要去他宿舍看电影。白朗下课后,碰上蔚然在和朋友讲电话,朋友让她选恐怖片,她一根筋地说恐怖片也太无聊了,然后,恍然大悟:“装?我最会装了!”
挂了电话,蔚然一回头,被身后直挺挺地白朗吓了一跳:“想死啊你!”
白朗面无表情:“我也想看恐怖片。”
蔚然没反对。一来,这臭小子当她和余安诚的电灯泡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二来,她的“鬼主意”仅限于依偎着余安诚,没什么少儿不宜的。
就这样,余安诚打开宿舍的门,看门外站着的是蔚然和白朗二人。
那时候白朗还小,看到了余安诚掩饰的色变,但没看懂。
如果看懂了,那他便会知道余安诚对蔚然说室友不在,才不是“随口一提”。他就是在等蔚然愿者上钩。当然,他也并非大奸大恶,只是把男女之事看得没那么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