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骄傲(39)+番外
“是。”白朗只这一个字。
余安诚推了一下金丝眼镜,手指是抖的。
十几分钟前,他看到白朗的时候还觉得一切尽在他掌握中,觉得这毛头小子不过是来为蔚然报仇雪恨,有勇无谋,不会是他的对手。但现在什么都不对了。现在,他才是最蒙在鼓里的那一个。他没滋没味的前妻仍和他琴瑟和谐,而他的“真命天女”身穿一件湖绿色的旗袍,艳如桃李,却……却在对白朗眉目传情?
柯艾抛下她的朋友们,款款向白朗走来。
她没把余安诚和蔚然放在眼里,对白朗一勾手指。
白朗俯身,将耳朵凑到柯艾嘴边。
柯艾的两片红唇几乎咬到白朗的耳朵:“我临时为你配了这件旗袍,够不够诚意?”
白朗同样对柯艾说悄悄话:“那作为答谢,我帮你赢下那游艇好不好?”
“她们可没那么好打发。”
“要我怎么做?”
“再说。”
白朗和柯艾一红一绿,将四周都对比得黑白,旁人个个是观众。
蔚然和余安诚同样身为前排的观众,不一样的是,蔚然只觉得白朗……过分,觉得她明明是看着他长大的,如今看着他谈情说爱却碍眼得很,恨不得一把给他薅过来,拧着他的耳朵问问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
而余安诚脸都绿了。
他和柯艾是有过一段情的,但期间,始终是他匍匐在她的脚下。没多久,她将他说甩就甩了,说腻了。无论他怎么挽回,她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再让他碰过。
而眼下,她对白朗踮着脚,从旗袍开叉处露出的腿部线条绷得紧紧的,眼底的媚意更是满得要溢出来。
余安诚的后槽牙摩擦出嗞的一声,头皮都麻了。
“你……”柯艾想不起蔚然的名字了。
那晚KTV一聚,她是众星捧月的月,认不得几颗小星星。
白朗做了中间人:“蔚然。还有这位是余安诚,余老师。我们是旧识。”
柯艾火眼金睛,指了下蔚然,又指了下余安诚:“你们?”
还是白朗代为点点头。
代表是,他们是夫妻。
柯艾饶有兴致地一笑:“这世界真小。”
她早就知道余安诚有老婆,但从没关心过他老婆是何许人也。
在她看来,没必要。
直到四个人双双对对地入场,都再没轮到余安诚说一句话。他和蔚然离婚的事还没有公开,但除了和他一丘之貉的魏之量之外,眼前的这三个人明明也都知道!蔚然自不用说了,她是离婚的当事人。而他在美国对柯艾表忠心的时候,对柯艾清清楚楚地说了他为了她,连婚都离了。
至于白朗,余安诚至少看懂了一点——他家毁于一旦的地板,恐怕只是个开始……
白朗陪同柯艾去了第一排就座。
蔚然自然是在育舟教育的那一桌插了个座位。余安诚和柯艾的关系在育舟教育不是秘密,但碍于柯艾的身份,也没人敢随随便便嚼舌根。大家对蔚然都熟,即刻便其乐融融。
良久,余安诚都缓不过劲来。
不知道怎么就被那三个人捂住了嘴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被他们把白的说成黑的,把离婚说成没有的事,个个将他当猴耍……
眼下,蔚然就坐在他身边,他却没法摊牌,没法画下句号,只能先悄悄问一句:“你住哪?”
“白朗那儿。”
“什么?”余安诚失态地一嚷嚷。
是,他是对蔚然没兴趣了,甚至能连眼都不带眨地将她推向魏之量,但不代表她能高高兴兴去到白朗的身边!
☆、你是得绝症了吗?
年会于六点整准时拉开帷幕。
第二个上台致辞的人,是柯艾她爸。这种场合,台下的人没必要像小学生上课似的,大家听归听,但举个杯或者和身边的人聊一聊都是人之常情。
但余安诚是洗耳恭听。
平心而论,他对柯艾一头扎进去,还真不是冲她的家世。但如果能进入柯总的视线,他求之不得。
“我们谈谈。”蔚然在桌子下拽了拽余安诚的衣角。
余安诚无动于衷。
他习惯了。
即便是在离婚前,也总有蔚然对他说话,他无动于衷的时候。
七年前,她去听他教授的讲座。他是教授的得意门生,跟在教授身边打打杂。那天,她听进去了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着他情窦初开了。此后,她为了他,从野丫头变了窈窕淑女。
余安诚就是这么被蔚然拿下的。
她漂亮、生动,且处处迁就他,光是这三点,哪个男人扛得住?
所以当年,尽管父母把丑话说在前面,说他迟早会后悔,他还是娶了她。
或许这就叫知子莫若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