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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恋(gl)(15)

柳乐笑着,看着她灵活的将手里的调酒壶抛起,绕过肩臂,重又落回手里,然后在手里打了个旋。柳乐大声说:“猴儿,你手指好灵活“。她这句话完全是无心之语,纯粹就是觉的逗薛花好玩,一个正在抽烟的三十多岁的美艳女人,却突然低笑着,凑近她的耳朵说:”女人的手指是鸦片,试过你就戒不掉了“。

柳乐愣了一下,完全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女人却已经喝掉了酒杯里的酒,拎起包走了,一个服务生给柳乐送上两样小食品,说:“这是经理送的“。柳乐撅撅嘴,看了看薛花,薛花摇摇头,眼神里闪过一抹忧虑,柳乐的性格实在让人有些头疼,有些不知道轻重。

君子之交

十点多的时候,柳乐打算回去了,薛花给小源打了声招呼,送柳乐去停车场。路上柳乐说:“没事的时候你要记得打电话给我哦,我又不能打给你。“薛花说:”你看我下班就是半夜了,再睡一觉起来,吃个饭又该上班了,真没多少时间“。

柳乐不满的说:“我就不信你忙到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你根本就没把我当会事“。薛花无奈说:”我当你是我朋友,要不然我不会把那么多秘密都告诉你“。柳乐还是不满,说:”朋友?是朋友更因该多联系吧。“

薛花皱着眉,看着她说:“你跟你其他朋友也是有事没事就打电话”。柳乐愣了一下,想想说:“好像没有,他们不找我,我也懒得找他们。“薛花摊手说:“为什么对我高要求呢,君子之交淡如水,真真的朋友无所谓锦上添花,但肯定能雪中送炭,联系的多不多更本说明不了问题,上车吧“。

说话间她们已经到了停车场,走到了柳乐的车边。柳乐打开车门上了车,心里还是不满薛花的态度,但是薛花说的振振有词,柳乐也不知道怎么反驳,而且薛花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就是因为有道理才让柳乐不爽,至于为什么不爽,柳乐说不清楚。

薛花看着她闷闷不乐,手腕一翻,手掌里多了一个黄灿灿的东西,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柳乐意外的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原来是打成片的橙子,原本是用来配酒的水果。只不过每一片都没有彻底切下来,切得角度也都参差不齐,摊在掌心中,分外好看,柳乐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带出来的,也不知道她放在那里,就这样突然出现在眼前,柳乐有些小小的惊喜。

薛花说:“特别送你的,回去吧。”柳乐这才笑了笑,接过橙子咬了一片在嘴里,然后发动车子离开了。

睡到中午才起来的薛花出去吃饭,在马路上看到了柳真真,柳真真脸上的伤还没全好,站在楼下,仰头看着楼上。楼上,柳真真的男人探头说:“给我带份猪排饭吧“,柳真真一边答应着:”知道了“,一边向小面馆走去,抬眼看到了看着她的薛花。

柳真真急忙笑了笑,薛花一脸漠然的转头走了,路边买盗版碟的人,手里捧着一碗面,蹲在那里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摊,看到柳真真过来,嘴里噙着面条,就在那里打趣的唱:“一天不见亮子,心发慌,两天不见亮子睡不香……“,亮子是柳真真男人的外号。柳真真瞪了他一眼,说:”一边去“,一边急忙赶上薛花,说:“猴儿,你也去吃饭啊。“她脸上带着忐忑的笑容,语气讨好的对薛花说。薛花却根本当做没听见,径直走进了饭馆里里,要了一份米饭小炒。

柳真真急忙取了筷子递给薛花,薛花伸手自己拿了一双筷子,说:“你怎么就能贱成这样?别告诉我你就喜欢挨打受虐”。柳真真尴尬的笑了笑,说:“其实他平时对我还行”,薛花却冷漠的说:“从现在起,我不认识你,你这种贱人不配我做朋友”。

薛花这话说的够毒了,也不是她本来有多恶毒,实在是对柳真真这样的女人恨铁不成钢。柳真真咬着嘴唇,眼角突然滑下了眼泪。她低着头,手间摆弄着那双筷子,说:“我本来就贱,就我这样的,能有个男人肯要就不错了“。

薛花气愤的说:“你没男人能死?没人要也比三天两头挨打强吧?“柳真真依旧玩弄着手里的筷子,说:”我怕我有一天死了都没人给收尸。“柳真真以前很多次流产,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在她狭隘的思维力,一个女人做了人尽可夫的□,又不能生养,而且红颜已经老去,已经没有任何存在价值,只是蝼蚁尚且贪生,越是活的卑贱,越是愿意苟且偷生。

薛花气的用手指点着她,说:”你放心,中国大地上一百八十万警察,给你收尸的事情还是能办妥的“,薛花说的是气话,她无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没骨气的活着。柳真真脸上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了下来,薛花说:”反正以后你别指望我能帮你!“

晚上上班,薛花走进酒吧,酒吧里服务生们正在打扫整理,薛花习惯性的向后面的更衣室走去,大堂经理沈德凯叫住了她,薛花转头看去,这才看到成一鸿和一个人坐在酒吧最里面的角落里。沈德凯招手说:“老板叫你过去”。

薛花不明所以的走了过去,成一鸿看她过来,指着对面那个人说:“这是李总,他有货要发到外地去,你去押货”。薛花意外的说:“那这边怎么办?不是还没找到新人吗?”成一鸿说:“这边你不用管,你把货安全送到就行了。”

这个情况实在有些意外,薛花点了点头,成一鸿已经站起来,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说:“今晚也不用上班了,回去好好休息,用点心,这是老客户了”。薛花急忙说:“成叔放心,我一定用心”。那个李总却不信任的看着薛花,说:“老成,怎么是个女孩,靠谱吗?”

成一鸿说:“你落伍了不是,现在的女人比男人狠,还够细心。”薛花笑了笑,说:“李总,我们明天几点出发,在那里?”李总说:“今晚两点,恒通物流”。薛花点点头,说:“那我先回去了”。

薛花离开酒吧,这会刚四点过些,时间还早,薛花走到车站边,准备坐公交回去,她站在站台上,无聊的吹着口哨,眼神却留意着周围的人,周围等车的人里,有几个是刚刚和她一起走过来。薛花不敢掉以轻心,今天的情况很突然,有可能是成一鸿有意试探她,这些人里,很有可能就有成一鸿派来盯着她的人。

公交车靠站了,薛花夹在拥挤的人群中上了车,车上没有空位,薛花伸手拉着吊环站在车厢里,看着车窗上的玻璃,玻璃上映出车厢里人们的影子,公交车拐了弯,进入了大厦投下的一片阴影中,玻璃上的人影清晰起来,晃动的人影中,果然有一个人正在探头探脑的看着薛花。

约会

薛花不动声色,成一鸿果然派了人监视她,她这个时候一切联系外界的举动都会被怀疑,也就是说打手机,动电脑,和别人接触处,都会被怀疑。薛花太清楚那些人的残忍,一旦起疑,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然后毁尸灭迹,全中国每年几千起命案,破获的能有多少?

薛花曾经亲眼见过黑社会灭口的全过程,那个时候她的身份是刘伟的女朋友,她亲眼看着一个为了奖金给警方提供了一些线索的小混混,被塞进水泥搅拌机里搅成了肉泥,然后和水泥混合在一起,灌进了钢筋架构的大厦支架里,连一丝一毫都没有留下,不要说破案,恐怕都没人知道这个小混混曾经在这个时间存在过。

后来薛花虽然揭露了这个桩命案,但是出于对她的保护,这桩命案被有意忽略,因为定罪需要薛花提供的具体证据,还需要她作证。而且那些犯罪分子累累罪行中,这桩案子真不算大头。

那个时候薛花还很嫩,当她看到小混混被塞进水泥搅拌机里的时候,就想离开,一边是因为她看不下去,一边是希望能想办法救人。但是她却被刘伟拉住,刘伟告诉她,就算她不动手,也必须看着,无非是让她明白,凶杀案也有她一份,这件事完了,大家就是一根藤上的蚂蚱,跑不了他,也逃不了你,还有什么事比一起杀过人的交情还过硬?

这样的做法在道上,即是对新人的试探,也是给新人的压力,一定要把以前身世干净的人变成罪犯,他们才有信任的基础。

二十三岁,去过杀人现场的薛花当场吐了,吐得一塌糊涂,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吐得时候,她还听到旁边的人的嘲笑:“娘们就是不行,没胆”。

从那以后,薛花发现,在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刺激到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那是硬生生逼出来的。

公交车经过了两个站,薛花下了车,拿出手机拨通了柳乐的电话,满脸笑容,笑容甜的让人一看就觉得她必定是在给情人打电话,她有意的用比较大的声音说:“乐儿,下班没有?下班了啊,那我们一起吃晚饭吧……没有,我今天不用上班,所以就来找你了“。

她讲着电话,突然转了个身,一副很欢快的样子,继续讲着电话,目光随意扫了一眼,车上探头探脑的那个家伙此时就在她面前,因为她突然转身而没有来及藏起来,装模作样的向一边走去,薛花似乎并没有留意到他,继续大声笑着说:“想你了,你快点来嘛,嗯,我就在这等你,我在那……我在佩里广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