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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宫砂(原版+修改版)(99)+外传

李秀宁心中开始有些怒意,这分明是故意刁难她,但是在人家地头上,她又不好说翻脸便翻脸,当下冷笑道:“王子请说”。劼力却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走到了木笼前,将玉佩的丝绳递在陈默口边道:“咬着它”,陈默看看李秀宁,见李秀宁微微点头,便张口嘴巴咬住了丝绳,劼力走了回来,对李秀宁说道:“公主如若能在这里射断那条丝绳,而毫发不伤于她,尽可带她回去”。

李秀宁看看木笼中的陈默,再看看那条丝绳,丝绳在玉的重量下直直垂在陈默的颈间,离陈默的喉咙不过寸许远,而且还有木柱遮挡着,从这里到木笼近五十步远,要想射中那根丝绳,谈何容易,李秀宁有些犹豫,真要射的话,些微一些偏差都有可能要了陈默的命,劼力道:“公主要是做不到,还是让我带她回宫,她是公主你的朋友,我一定善待于她,公主也不必挂心”。

李秀宁冷冷看了他一眼,终于道:“拿箭来”,赵亮立刻递上了弓箭,李秀宁张弓搭箭,向那边瞄准,但是却静不下心来,关心则乱,李秀宁握箭的手居然有些微微颤动,许久也不曾放箭。

所有的人都捏了一把汗,阳光下李秀宁的额头上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她干咽了一下,始终还是不敢放箭,就在这时陈默忽然冲着她笑了,雪白的牙齿咬着丝绳,嘴角上挑,笑颜如花,眼睛里充满了信任,还带着鼓励,李秀宁心情一下放松下来,看着陈默也笑了笑,这一瞬两人曾经有过的隔阂似乎一下消失了,只有贴的近近的两颗心,彼此信任依赖。

李秀宁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下手臂,重新挽起箭,瞄准。箭带着破风之声射了过去,去势飞快,快到别人更本看不到箭在空中的痕迹,几乎就在李秀宁手中弓弦响过之时,木笼的一根木柱从中间断裂,箭势不绝,射断丝绳,再次射断了与先前那根木柱对应的另一根木柱,又飞出十多步远的距离,斜斜插入地面中。所有的人都站在那里没有一点声音。

李秀宁扔下弓,从赵亮手里抓过佩剑,走到了木笼前面,一剑劈开了锁着木笼的锁链,伸手将陈默抱了出来。陈默软软靠在她的怀里,李秀宁抱了她回到凉棚下,无视于别人或是惊叹,或是仇视的目光,坐回到了垫着毯子的矮几后面,一手揽着陈默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轻轻问道:“你怎么了?”

陈默摇摇头,放心的靠在李秀宁的肩膀上,身体此时似乎有些恢复了,她试着清清嗓子,好像能出声了,于是说道:“我饿了。”

隔阂

李秀宁看看矮几上面的一大盘还带着血水的煮羊肉,轻皱了一下眉头,这个肉她是吃不下去的,陈默想来更吃不习惯,于是掂起了一块奶饼递在陈默口边说道:“试试这个,味道还不错”。陈默张开嘴巴就手吃了起来,浓郁的奶香在嘴里散开,咽下之后还留着厚厚的余味。

劼力也在主位上坐了下来,饶有兴味的看着李秀宁,一起来的几名武官也不见了先前的傲慢,开始变得和颜悦色起来,李秀宁对劼力问道:“请问王子,她这是怎么了,又怎会被你抓起来?”劼力笑道:“她没有什么,只是误中的曼陀罗花的毒,这个毒会麻痹人的身体,初中毒时连嘴巴舌头都不能动,一般有个二十个时辰就会自动消退了,也有的人早些,有的人退得晚些,说不一定,不过与身体无损,她是中毒后被我派出去的几个手下碰到,带来这里进献给我,却不想是公主的朋友。”

李秀宁听他这么说,放心了很多,一手揽紧了陈默的纤腰,让她紧紧贴着自己,近近的感受着她的气息,心里踏实了很多,看着陈默软软的样子惹人怜爱,不禁爱惜的说道:“曼陀罗花我倒是知道,开的花很漂亮,必定是你自己撞上去的对不对?”陈默就着她的手吃着奶饼,很无辜的点点头,说道:“我可不知道它有毒啊。”

李秀宁笑道:“看来是好些了,能点头了。”陈默笑笑,继续吃奶饼,李秀宁却叹了口气,道:“还好在这里碰上我,要不然你可怎么办?”陈默想着也有些后怕,却又担心起陈芝来,对李秀宁道:“陈芝也和我一起来了,现在和他失散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李秀宁想了想道:“他要是一直向北找你,必定会到冉贡,不如我们回去那里,再派人找他?”陈默点点头,冉贡是东突厥的都城,陈芝去那里的可能性很大。

因为陈默的关系,李秀宁自然是无心打猎,便提议回去,回到冉贡,已经是傍晚了,李秀宁把陈默带到了她住的官驿,自己的房间中,安顿在了床上,突厥人主食除开肉就是许多种奶制品,李秀宁因为实在吃不惯他们只在水里滚两滚便捞出来割着吃的羊肉,便吩咐手下自己开火做饭,不多时饭菜送来,李秀宁亲手一点点喂给陈默吃。

陈默倚在床栏上,一边吃,一边凝望着李秀宁,李秀宁笑道:“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陈默道:“我从军营里逃出来,没有去找你,去找云柔,你是不是很生气?”李秀宁看着她,神色有些凝重,说道:“是有些生气,你总是喜欢自作主张,你当时处境那么危险,还记着找她……”说着顿了一顿,用筷子戳着碗底,叹了一口气道:“你喜欢赵云柔?”陈默先是一怔,随即低了头说道:“我欠她的。”李秀宁良久无语。

夜晚,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李秀宁揽着陈默,用手描绘着陈默的眉眼口鼻,陈默偎在她的怀里,闭着眼睛。这副容貌李秀宁已经再熟悉不过了,但她依然眷恋不已,那眉那眼,还有眉梢眼角间抹不去的那份不羁,都让她痴迷,李秀宁情不自禁的贴上嘴唇,把一个吻印在了陈默的脸颊上,陈默依然闭着眼睛,只是睫毛微微扇动了一下。

李秀宁抱紧了她,喃喃说道:“小默,你会离开我吗?”陈默把头深深埋在她的胸口,不说话,李秀宁心中不安起来,她捏着陈默的下颌,促使她抬起头来,问道:“为什么不回答我?”陈默有些惴惴,把眼睛转过一边,道:“我好累……”李秀宁心上似乎被针刺了一下,一把松开了陈默,翻身坐起,说道:“不要回避我,赵云柔一直对你有情,你不是不知道,不要告诉我你要拿自己去回报!”

陈默安静的躺着,重新闭上眼睛,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李秀宁有些生气,看着似乎无动于衷的陈默,像是全力刺出的剑落空了,全无着力之处,激不起一点回应,她抓住陈默的肩膀说道:“回答我,你不是这样想的是不是?”陈默依然没有反应,李秀宁愤怒了,她抓紧陈默的的肩膀猛摇着说道:“睁开眼睛开着我,回答我!”

陈默咬住嘴唇,她很想告诉李秀宁,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李秀宁,但是面对现在处处困境的局面,她不敢承诺什么,万一有一天她做不到了,伤害只会更大,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李秀宁说,而且也没法说。李秀宁忽然低头吻住了她,吮吻着陈默的嘴唇,陈默的嘴唇冰凉柔软,还像以前那般带着淡淡的芬芳。陈默没有回应,任由她噬咬着自己的唇,有些疼,有些麻,一如她自己的心一般。

李秀宁恣意的吻着她的唇,一手隔着襦衣自上而下有些粗暴的用力压捏着陈默的身体,只有触感是实在的,让她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爱的人就在身边,就在她的身下,任凭她放肆的索取着欢乐。李秀宁放过已经被她吮吻的颜色娇的如新绽的玫瑰一般的唇,嘴唇下滑舔吻着陈默的颈项,陈默脸上渐渐泛起一层红晕,“恩……”她的嗓子里止不住发出一声无力的嘤咛。

李秀宁低头咬在了陈默的颈上,陈默浑身颤了一下,原本就无力的身体,越发柔若无骨一般,嘴唇微微张合,胸口因为喘息起伏不已,眼神朦胧,脸上带着醉红,一切的神情都再告诉李秀宁,她身下的身体迫切的期待着她进一步的索求。

李秀宁喘息着一只手攀上了陈默胸前起伏不定的柔软,隔着衣服挤压摩挲,陈默轻轻“啊……”了一声,条件反射的反弓起身体,似乎想把自己的全部都交在李秀宁的手中,任由她恣意欺凌。李秀宁感觉着她饥渴的,不安分的身体,眼前也迷蒙起来,能看得见的只有陈默如花娇颜,能听得见的只有陈默娇吟婉转的呻吟。

李秀宁伸手拉开了陈默的襦衣,雪白莹润的胸口暴露在她的眼前,她用牙齿噬咬着陈默精致的锁骨,一手拉下了陈默的抹胸,随着抹胸离开陈默的身体,李秀宁听到自己的呼吸粗重起来,陈默娇柔的,泛着淡淡粉色的,魅惑无比的身体就在她的身下,李秀宁觉得自己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突厥公主

还有什么能比这一切更美好的呢,肢体纠缠中,所有的语言都变得苍白,两人都沉浸在彼此火热的温度里,像要把自己融进对方的身体中,彻底的化为一体。

陈默整个人犹如身处天堂,愉悦,幸福,她愿意把自己完全交给李秀宁,不分彼此的结合在一处,然而心底,却慢慢滋生出一丝罪恶感来,她想起赵云柔,那个为了她,付出了一切的女子,现在怎样?会不会正身处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