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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宫砂(原版+修改版)(326)+外传

李秀宁无奈的叹口气,说道:“睡一会儿吧。”说着闭上了眼睛,阿梅莎靠着她,确实踏实了很多,不多时就睡着了,脑袋斜歪在李秀宁的肩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这里是绝谷,李秀宁不知道今晚突然出现的杀手是那边的人,自然也不知道刺客劫持阿梅沙的用意,对方得手以后,她当时便追踪而去,一路追赶到了山谷附近,看到一个黑衣人挟持着阿梅莎逃进了山谷中,颉利其余人当时也追了上来,但是到这里后便失散了。

她在谷口截住了那个黑衣人,救下了阿梅莎,谁知她才救了阿梅莎,谷口又涌出一票人来,李秀宁为了保护阿梅莎边战边退,一场苦战之后才发现对方根本就是有意要把她们逼进谷中,李秀宁带着阿梅莎退进山谷之后,才发现山谷深处早有埋伏。

直到那时,李秀宁才突然意识到,对方是冲着她来的,李秀宁不由怀疑这件事与突厥朝廷有关,后来发现这些人对阿梅莎下手也丝毫不留情,又觉得不像,好在阿梅沙也自幼舞枪弄棒,身手不错,又有李秀宁保护着,没有受什么伤。

李秀宁前面对阿梅莎说的话虽然不假,却也不全是真的,李秀宁心里明白完全是自己拖累了她。眼前这个情况看来,根本就是有人不想让李唐和突厥结盟,这些人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一心要她死在突厥。

倘若李秀宁死在突厥会有什么后果?李渊很可能震怒向突厥开战,彼时收益的便是洛阳王家,当然还有一个人因该是受益最大的一方,那就是刘武周。

;两人退到山谷中后,在重重埋伏下险象环生,筋疲力尽的撑到了天黑,这里地形复杂,两边山势险峻,李秀宁借着地形夜色终于找到机会反击,那些人在黑夜中连连吃亏,他们只好暂时退却,埋伏了起来。

李秀宁这才松了口气,带着阿梅莎找到这处隐蔽的地方,准备暂时休息一下,神经却一点不敢放松,而且问过阿梅莎后才知道这里是一处绝谷,只有一个出口,地名就叫绝谷,地形崎岖复杂,不是惯常出入的当地百姓,外人进来就会迷路,就是当地百姓也不敢在晚上进这个地方来,只怕颉利就算带了兵马来找她们,也不见得就能找到—在黑夜中敢不敢进这个山谷还是个问题。

天色开始发亮,迷迷糊糊中,阿梅莎睁开了眼睛,看看李秀宁,李秀宁依旧闭着眼睛,阿梅莎正要抬头,却突然被李秀宁按住了脑袋,耳边听得李秀宁说道:“不要动!”阿梅莎立刻意识到有状况了,她靠着李秀宁的肩膀,一动不敢动,悄声问道:“怎么了?”

李秀宁道:“你不用问,一会你自己躲到山石后面去。”她们所处的地势,身后是山壁,一侧突起一些山石遮蔽着,阿梅莎轻轻“恩”了一声。李秀宁闭上眼睛,却一直在留意身边的动静,她们的右手边,十多个黑衣人借着地形山石的掩护,悄悄向她们靠了过来。

李秀宁估计着他们的距离,那些人已经到了几步之外了。李秀宁左手握紧了剑,右手一把将阿梅莎推了出去,叫道:“躲起来!”说着她已经一跃而起,右手一翻,在空中拔出了剑,左手剑鞘从手中飞射而出,钉在一个藏在山石后面的人的脑袋上,那人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李秀宁身形已然落在了另一人面前,寒光闪过,那人捂着脖子倒了下去,指缝间血流如注,其他人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反被对手打了伏击,只是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又一人死在李秀宁的剑下,其他人当下向李秀宁所在的地方围攻过去。

李秀宁身形闪动,反手持剑,一个旋身,又割断了一人的咽喉,随即手肘向后一送,剑扎入了身后一人的心窝中,随着剑从那人的身体中拔出,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李秀宁一手拉住那人的腰带一甩,砸向面前的两人,那两人伸手欲要挡开,触手却发现砸来的力道极大,只砸的两人跌飞出去。

李秀宁剑交左手,自上而下一剑将左边一个举着大刀的人剖腹,鲜血喷洒中,其他的人显出一些惊惧之色,阿梅莎藏在山壁夹缝中,注视着李秀宁,见到李秀宁举手之间已经杀了四个人,开始还甚是佩服,等看到李秀宁一剑将一人直接剖腹,那场面又血腥又恶心,只觉得喉头发干,探头看着李秀宁一时忘记自己身处险境了。

那些刺客马上就发现了藏在一边探出半个头的李秀宁,立时有两个黑衣人向她这边扑了过来,阿梅莎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冲来,本能便要出手,出手之际却又犹豫一下,随即大叫道:“李三娘子……救我……”李秀宁这边早已看到两名黑衣人向她扑了过去,本以为她可以应付,谁想却听到她叫救命,不由狐疑的看了一眼阿梅沙,身影一转,已经飞跃而至,剑势起落,从后面一剑劈倒一人,剑身一旋,旋进了另一人的腰间,鲜血飞溅到了阿梅莎的脸上。

阿梅莎眼看李秀宁出手快如电闪一般,再看她动起来更是英姿飒爽,心中动念,说道:“李娘子,你真是好身手。”

话语声中,一声尖利的哨声传来,幸存的几人听到哨声,没有再继续追杀过来,纷纷撤退隐入山石之间。李秀宁一手掩着阿梅莎,一边警觉的看着四周,答非所问的说道:“跟紧我。”阿梅莎看她一手掩着自己,心中颇为受用,便点了点头,又道:“李娘子,你这身武功都是谁教你的?”

李秀宁随口答道:“是我母亲。”

阿梅莎闻言道:“那你母亲也必然身手了得了?”

李秀宁去有些黯然,说道:“我母亲早逝,身手了得又如何?”她眼看着东方泛起的朝霞,辨别方向,说道:“我记得我们是从北边进来的,现在该向北走,才能出的去。”阿梅莎向北面看去,眼前是杂乱的山石矮树,每一个地方都有可能埋伏着敌人,而且现在是白天,她们的所有举动敌人都观察的清清楚楚,情势对她们非常不利。

李秀宁回头笑道:“现在只有硬闯了,你怕吗?”阿梅莎看着李秀宁,见她神色淡然,面对着刀剑丛林,生死拼杀,她却如面对吃饭穿衣一般,没有一丝紧张或是惧怕,自己心中不由也涌起一股豪气,说道:“有你在,我怕什么?”李秀宁笑笑,一手握紧了剑说道:“一定记得跟紧我。”

太阳慢慢升起,一道兵器反射出的光亮晃过李秀宁的眼睛,李秀宁迷了眼睛,反手握剑,慢慢向北走去,她全身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经此时都处在高度戒备的状态中,敏锐的就像是一头伺机捕食的猎豹,阿梅莎紧紧跟在李秀宁身后,也不敢有半分放松。

两道身影从一丛矮树中飞射而出,手中窄长的腰刀在空中划出两道明亮的光线,向李秀宁刺了过来,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从阿梅莎身后的山石后窜了出来,一把短剑向阿梅莎直袭过去,李秀宁身形一挫,两把腰刀贴着她的肩头刺过,而李秀宁的剑已经划过了两人的脚踝,割断了他们的脚筋。

随着那两人惨叫着跌在地上,李秀宁后撤一步,头也不回,反手出剑,剑斜刺进袭击阿梅莎的那人的胸腔,随着剑抽离身体,那人惨叫着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起先两人也已经完全失去战斗能力,连滚带爬的隐入了矮树丛中。

阿梅沙发现李秀宁若不是马战,这样在平地上,身手更加灵活敏锐,看着矫健却又有两份叫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李秀宁带着阿梅莎继续向前走去,一个人影又从山石后面闪了出来,从后面袭击阿梅莎,李秀宁一把拽过阿梅莎,寒光闪动中,那人胸前被劈开一道深深血沟,倒在了地上,鲜血飞溅中,李秀宁身后出现几道身影,阿梅莎惊呼一声:“小心!”李秀宁却已经犹如鬼魅一般站在了她的身前,右手剑架开袭来的腰刀,飞起一脚,踢在一人的胸口,那人立时喷出一口鲜血,飞跌出去,再不能起来。

就在那人飞出的同时,李秀宁左手双指如勾,已经扎进了另一人的双目中,在那人的惨叫声中,李秀宁收剑回转,有一个人捂着喉咙倒了下去,鲜血喷溅到了李秀宁的脸上,李秀宁随手抹了一把,对阿梅莎说道:“走!”

此时此刻阿梅莎也有些心惊胆战了,如此险恶的情况她还真没有遇上过,相比眼前,她发现她以前曾经经历的那些危险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一道人影从李秀宁左手的矮树丛中窜了出来,手中刀刺向李秀宁胸口,李秀宁拧转腰肢,刀贴着李秀宁的胸口划了过去,与此同时,又一人从右边冒了出来,刀刺向李秀宁的腰部,李秀宁微侧身体,一个旋身,刺向她的那把刀在她的腰上划出一道血口 ,而李秀宁的剑却已经割断了两人的喉咙。

阿梅莎看着李秀宁的腰部开始流血,惊呼道:“你又受伤了!”李秀宁说道:“没事,只是皮肉之伤。”在战场上打滚了这些年,她早已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如何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

眼前的境况步步艰险,阿梅莎只期盼哥哥能够快点找到这里,快点救她们出去。李秀宁握剑的右手微伸,掩着阿梅莎慢慢向前走去,她不打算多浪费哪怕一点点体力,在这种险恶的境况下,她必须尽可能的节省自己的体力,但是她和阿梅莎两人昨天晚饭没有吃,现在早点没有吃,在已经消耗了巨大体力的情况下,阿梅莎已经感到体力不支了。她在李秀宁身后说道:“不知道哥哥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找的到我们,这么久你连东西都没有吃过,撑不住怎么办?”李秀宁回头对她笑笑,道:“放心,我撑得下去。”阿梅莎看她笑,不由嗔道:“你居然还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