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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宫砂(原版+修改版)(296)+外传

陈默就藏在树枝头,李秀宁的甲衣自然是她做的手脚,此时低头看着李秀宁皱着眉,握着剑,在她脚下紧张四顾,不觉邪念丛生,手指轻轻一挑,李秀宁放在水边的衬衣飞了起来,落进了她的手里。

李秀宁找寻一圈,没有发觉异常,再回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再一次悄无声息的不见了,心中又是一紧,又无法叫人过来,因为她现在身上就剩下贴身的小衣了,冷风一吹只觉得寒冷刺骨,再看周围除了风声一切寂然无声,心中也不禁有些悚然,握紧了剑低低喝道:“谁?给我出来!”

她正紧张时,放在水边的剑鞘突然掉入了水中,李秀宁更加吃惊,因为她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觉紧张的手心都是汗水,沉声喝道:“是山精还是树怪,有本事出来一见,鬼鬼祟祟吓人算什么本事!”

陈默听着她这句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发现自己声音太大,本能的掩住了嘴巴,李秀宁却已经听到了声音,抬头向上看来,但是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隐隐绰绰一点影子,李秀宁不加多想,身形一动,一剑向那影子刺了过去。

陈默吃了一惊,她现在伤势未愈,行动不便,李秀宁这一剑来势汹汹,没有半分留情,她那里应付得了,匆忙中,一股无形的力量迸发出来,李秀宁只觉这股力量来的无踪无迹,直冲在她身上,将她撞的跌落于地。

陈默眼看李秀宁跌落在地上,心中一惊,懊悔自己力度还是控制不好,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她,这时水塘那边的人却听到了动静。李秀宁几名亲兵向这边过来,一边问道:“主帅,出什么事了?”

李秀宁见那些人过来,不由大吃一惊,匆忙下来不及躲藏,眼看那些人已经过来,身影一动跃进了水中蹲下,只有头部露在水面上。那些人过来,看到李秀宁泡在水中,都是一愣,余六随即道:“小的….小的……..”

李秀宁气结道:“你回去吧,没事!”

那几个人走了,李秀宁蹲在冰冷刺骨的水中,冷的瑟瑟发抖,再想想刚才莫名其妙的那些中,又心中发寒,绕是她见多识广,艺高胆大,此时也难免恐惧,只当自己遇上了什么妖精鬼怪,只不过一直故作镇定而已,此时泡在水中,瑟瑟发抖,一时又不敢上岸,一双眼睛紧张的关注着黑暗中每一点情况。

陈默看她泡在水中不敢上来,嘴唇都冻青了,心中怜惜不忍起来,本还想恶作剧,此时一颗心却因为她那一双战战兢兢向这边看过来的大眼睛看的软得几乎能泡水化开了。

李秀宁泡在水里,猛然听到一个声音说道:“快上来,水里太冷了。”

李秀宁不由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声音就在身边,吓得她猛然转头,眼前却是陈默那张还有些发白的脸,陈默伸出手,看她惊恐的神情,彻底心软了,本来一些怨念委屈,转眼都忘了,柔声道:“快上来。”

李秀宁惊魂未定,伸手抓着她的手到了岸上,陈默已经赶快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裹紧她瑟瑟发抖的身体,说道:“还很冷么?我去帮你把衣服烘干。”

李秀宁看着突然出现的陈默,心中猜疑不定,说道:“刚刚是你拿走我衣服的?”陈默一愣,心道:“完了,她又该气死了。”嘴里却含糊道:“我去给你把衣服烤干。”李秀宁却已经看出端倪了,怒道:“陈默,就是你把我的衣服偷走的是不是?”

陈默支吾道:“你看我藏的挺远的,我那够得到。”

“呸。”李秀宁果真气炸肺了,怒道:“谁知道你用的什么鬼把戏?”她说着情绪越发激动起来,气的面颊也是红红的,眼睛也是红红的,陈默看她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心虚的笑了笑,说道:“我先帮你把衣服烘干,你穿起来嘛。”

李秀宁眼中泪水却在这一瞬滚落下来,刚刚连惊带吓,又在冷水中动了半响,又加上这些日子各种煎熬,这百般滋味积压心头,备受折磨之时,惨遭陈默捉弄,心中情绪何止悲愤委屈几个字能形容的?又哪里能控制的了情绪,一下子哭了起来。

陈默一见她流泪,心中越发惶恐,急忙说道:“你别哭啊……别哭啊。”她伸手试图给李秀宁把眼泪擦了,李秀宁却举手一剑刺了过来,低声怒道:“谁要你多事?”陈默急忙一退,躲开了这一剑,李秀宁又一剑紧跟而上,刺向她的腰部,陈默只好再次往后退去。

那边的那些人再次听到动静,这次不敢在贸然过来,只好站在远处问道:“主帅,出什么事了?”李秀宁紧抿着嘴唇,不敢张口,怕一张口被人听出她的哭腔,心中恨的想死,又一剑向陈默刺过去,陈默连连退闪,池塘那边的人又追问道:“主帅,到底什么事?”

陈默眼看惊动了别人,不敢在久留,身影一动,窜入了黑暗中,李秀宁看她逃走,兀自气的怔怔的,心中却又失落起来。

119

119、第一百一十五章 ...

清晨,太阳不过才露出一线,大军进入了鹤壁,才入城不过半个时辰,城外就有人挑阵,李秀宁走上城头看去,挑阵的却是陈默。

陈默穿着一身银色的盔甲,整个人看上去在橘色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清秀的一张脸儿还显得有些苍白,嘴角却带着一抹肆意的笑意,一双眼睛同样的熠熠生辉,懒散的斜倾在马上,一只手的手肘撑在马颈上,目光向李秀宁看过来,大声道:“李帅,昨晚睡得可好?”

李秀宁看她脸上的笑,就不觉生气,只是表面上不动声色,说道:“昨晚睡得很好,你看起来可不怎么好,还敢亲自上阵?”

陈默嘻嘻笑道:“我上阵来,可是拼着小命来的,只为见你一面呢。”李秀宁听她言语轻佻,越发觉得不爽,冷笑道:“陈默,你少跟我耍花腔!”陈默依旧嬉笑道:“我不耍花枪,要来就来真刀实枪,你敢不敢跟我比试?”

李秀宁冷笑了一下,说道:“好啊,我就先给你个下马威!”

城门大开,李秀宁带着一支人马从城中冲了出来,战鼓擂擂,双方人马剑拔弩张,一直跟在陈默身边的银凤说道:“军主,你伤还没好,不如让我去打头阵。“陈默摇头道:“不用,今天我必须打这个头阵。”

她说着,已经策马迎了上去,扬声笑道:“我和你还真没有正儿八经的较量过呢,这个机会可不能放过。”李秀宁也策马出阵,冷哼了一声,说道:“废话少说!”说话间,她已经拔剑,迎面向陈默一剑刺了过去,陈默一仰身,倒仰在马背上,躲过了这一剑,李秀宁冷笑道:“你马术精进不少嘛。”

陈默道:“是你教得好。”说话间,李秀宁又是一剑,向她当头劈了下来,陈默急忙勒马转在一边,李秀宁这一剑又落空了,但她手腕一翻,剑势不停,又向陈默腰间横劈过来,陈默急忙一侧身,一缕秀发随着剑锋飘然落下,陈默有些心惊,吐吐舌头,说道:“好狠。”

李秀宁却怒道:“还不出剑?”

陈默嬉笑道:‘我这把剑不是凡品,我要是出剑必然会伤到你。”

李秀宁真是被气死了,怒发冲冠,恨道:“陈默,你还要戏弄我?”说着又是一剑向陈默刺了过去,陈默勒转马头,说道:“敢不敢换个地方打?”她说着已经策马向北边驰去,李秀宁愣了一下,想了想,也策马追了上去。

两匹马一前一后驰出两三里地,李秀宁的那匹马是千里挑一的好马,陈默的马本来就不及她的马好,马术也不及李秀宁,眼看便要被李秀宁追上,陈默忽然叫道:“我送你的发夹呢?“李秀宁愣了一下,陈默又道:“我以前从来没有告诉过你,那个发夹是我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我爷爷送我礼物的那天被人杀害了,这件礼物也是他从我的最后一件礼物。”

李秀宁愣了一下,说道:“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陈默道:“我把她视若珍宝。”

李秀宁恨了恨,她的马已经追上了陈默的马,看着身边的陈默,她忽然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当头一剑向陈默刺了过去,恨声道:“我不信!”陈默看这一剑来势汹汹,躲无可躲,只好一侧身,从马背上跃了下去,落在了地上,李秀宁足尖轻点,踩在了马背上,再次借力跃起,在空中清喳一声:“拔出剑来!”

陈默眼看着她又是一剑向自己当胸刺来,身后的披风在风中如旗帜一般招展,正是自己昨晚披在她身上的那件披风。她笑了笑,伸手把剑解了下来,带鞘剑挡在胸前,挡开了李秀宁这一剑,说道:“我不会出剑的,我从没想过要跟你刀剑相向。”

李秀宁冷哼了一声,剑光一转,又向陈默刺了过去,陈默一退再退,勉强挡了李秀宁十几招,李秀宁见她一直不肯出剑,心中越发生气,一边气她轻视自己,一边又觉得委屈,出手更加犀利,剑光闪处,挽起一片剑花向陈默的上三路招了过去,陈默叫道:“这招还是我教你的。”

李秀宁心中一怒,随着身影一转,剑光掠过,在陈默脸上留下一道血痕,陈默觉得脸上一痛,不觉往后一躲,心中第一个反应是:糟糕,不会破相了吧?正想着,突然觉得脚下一空,身形顿时不受控制的向下跌去,原来她们两个不知不觉中推到了一处悬崖边上,但是这个地方茅草纵身,谁也不曾留意茅草后是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