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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宫砂(原版+修改版)(23)+外传

暖帐中传出两人的对话,陈默的声音温柔的说道:”宝贝,放松些好吗?”

“小默……我……我……不习惯”.这是李秀宁的声音.

”没关系的,放松……很快就会习惯的”.

“别……啊……不要……”,李秀宁的声音颤抖,似乎是在推拒,却又半推半就.

”对……就这样……这才乖嘛……不要咬着嘴唇……忍的不难受吗?”

暖帐中传出李秀宁娇柔的呻吟,伴随着陈默充满了鼓惑意味的话语:”不要压制自己,知道你现在有多美吗?我好想清楚的知道你有多需要我!””告诉我,你爱我吗?”依旧是陈默的声音.李秀宁似乎又咬住了嘴唇,陈默低柔的声音继续问道:”告诉我,你爱我吗?’’

“我……爱你”,李秀宁终于投降,后面两个字说的充满了羞涩.

许久,暖帐中终于完全安静下来,陈默侧身抱着红潮未退的李秀宁,两人身上都挂满了汗珠-----在这并不是很暖和的冬天里的屋子里,得需要消耗多大的能量呢?

陈默把脑袋放在李秀宁的胸口,一只手轻轻的抚摩着胸口上那一圈烙印说道:”能跟我说说这些伤痕后面的故事吗?”李秀宁慢慢平静下来,一手捂上了那圈烙印说道:”这是我刚刚起事时留下的,那时我身边士兵不满千人,一次被隋兵围剿,我带了几十名亲兵,掩护队伍撤退,寡不敌众,落在了那些人的手里,他们逼我写信给我大哥和三弟他们求救,我不肯,他们就给我用刑,用沾了盐水的皮鞭抽,后背的伤痕就是那次留下的,他们看我还不肯屈服,便用烧红的烙铁烙上了这个印子”.此时的她说起这些语气淡然,似乎曾经承受过这些非人的折磨的不是她一般.但是听在陈默的耳中却砸进了心上,砸的她生疼,在李秀宁淡然的诉说中湿了眼眶.

她低声问道:”我知道中国古代有所谓的鲸刑,可那不是烙在脸上吗?”,李秀宁依旧用淡然的语气说道:”他们在胸口烙上这个无非就是为了要羞辱我,说起来,我还是幸运的”.陈默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压抑着声音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李秀宁说道:”那些人都是些坏事做尽的的暴徒,想占我的便宜,因为忌惮我的武功,不敢太过猖獗,于是便撕了衣服将烙印留在了这里.他们大约觉得留在胸上比留在脸上更能羞辱我.还好这样,如果当时给我留在脸上,我大约自卑的连见都不要见你了”.

眼泪终于沿着陈默的眼眶流了出来,滴落在李秀宁的胸口上,李秀宁感觉到那滚烫的泪水,柔声说道:”傻丫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伤早就好了”,陈默抱紧了她越发哭的厉害,李秀宁怜惜的抚着她的头发说道:”我不说吧,你肯定要追着问,我说了吧,你又哭成这样”.

陈默抽泣着说道:”秀宁,我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你,不会在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了!”,李秀宁温柔的笑了起来,说道:’我还想把你纳在怀里,小心保护着呢,你这么一个可人,要是弄成我这样,可不是要我心疼死吗?”

陈默手指下滑,用指尖点这那道长长的伤痕问道:”这个呢?”李秀宁握了她的手说道:”不说了,说点别的吧”,陈默倔强的道:”要说,一定要说!”以前的秀宁是怎样过来的她不知道,所以她渴望知道这些经历,李秀宁拗不过她,慢慢诉说道:”记得周至的何潘仁吧?这道伤就是他留给我的”.

“啊?”陈默有些惊讶的问道:”怎么会是他?”,李秀宁说道:’那时他还是称霸一方的贼匪,我想要收服他,在一次交手时一个人对他和他的几名亲兵,被他一刀斩在这里”,陈默心疼的说道:”这一刀差点要了你的命吧”.李秀宁说道:”还不至于,只是修养了好长时间”.陈默道:”那后来呢?”

李秀宁说道:’我带伤打倒了他的亲兵,生擒了他,也就是那次后,他甘愿投诚,带了他的一万多人马来”.陈默默然无语,细细的用手抚着李秀宁的身体,一个女人在这乱世之中想要做出些业绩来,势必要比男人更加的坚毅,更加能吃苦!

时间一点点过去,陈默千不舍万不舍的催促李秀宁赶快回去,她恨不得能跟李秀宁多待一会,可是又怕被别人察觉什么,真要那样,她自己倒无所谓,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就是.但是李秀宁不一样,她身为万军的主帅,威望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陈默不愿意看到她的威望受到半点损害.

李秀宁却抱着她耍起了无赖,只说在待一会,却不只不觉的待了无数个一会,眼看天都要快亮了.才依依不舍的穿了衣服,准备回去.陈默却又拉住了她,下床拿了那天李秀宁给她的羔羊皮的大氅,和自己的一双鞋子,让她穿上,生怕她受凉.

李秀宁拗不过她,外面也确实很冷,便穿了陈默的大氅和鞋子恋恋不舍的走了.陈默却一个人爬在床上陷入了沉思.毫无疑问李秀宁今晚的举动让她塌实了不少,她终于清楚的知道,李秀宁是真心实意爱她的.但同时陈默也意识到了一点,那个柴邵也确实是真心实意的爱着李秀宁,而且爱的不见得比她陈默浅薄,因为陈默可以从他白天看着李秀宁的热切的眼神中读到怜惜和爱护.她甚至可以想象到柴邵在看到李秀宁一身的伤痕时,必然如同她一般心疼痛惜.

这些想法让陈默感到些须内疚,她觉得自己扮演了一个很可耻的角色-------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柴邵纳闷今天怎么睡到这么晚才醒来,习武之人,惯于早起,可是今天睡的实在过头了.李秀宁大约是出去了,屋子里只有他一人.他起身来到外面大厅,裳儿正在那里擦拭桌子.见他出来,说道:”姑爷您醒了?我去给你打洗脸水来”.说着出去不一会端来了水盆面巾,柴邵接过面巾就手洗了起来,洗着却不小心将水洒到了衣服上,他皱着眉头看了看衣服,对裳儿吩咐道:”你给我在找件衣服来”,裳儿搁了水盆,正要进里间去,柴邵却又叫住她说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你可能找不见”.

说着他进了里间,来到衣柜前拉开了门子,从中间一层拿出了他随身带来的衣服包裹,顺眼一瞥,却看到柜子上层叠放着一件大氅,他看着有些眼熟,随手打开,是黑色缎面羔羊皮做里子的大氅,他记得前两天还看到陈默穿着这件衣服.怎么大清早莫名其妙的跑到了李秀宁的衣柜中?

他有些纳闷的放回大氅,关了柜门,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在了床上,一边穿着拿出的衣服,眼角一瞥,又看到一双皮靴放在床下,不像是李秀宁惯穿的鞋子,上面水嗒嗒的似乎是粘了雪,消融了.柴邵穿着衣服陷入了思索中.

承诺

陈默在演练场中,带着士兵一对一的指点实战技巧,她此时正握着一名士兵的手臂,捏着他的手臂曲肌说道:”这样反推出去的时候,要用这里,这块肌肉发力”,那名士兵低了头望着握着他手臂的纤手呲着嘴傻笑着没有反应,陈默见状抬手给了他一个暴栗,说道:”你想什么呢,我是在指教你,不是在吃你豆腐”.周围的士兵们发出一阵暴笑声,陈默头疼的望着他们,以她随和的性格来说要镇住这些士兵,实在不是一件易事,此时想要训斥他们几句,也想不出什么词来,只好咬牙道:”笑!笑!到了战场上就嫌学的少了!”

周围又传来一阵笑声,陈默气的推开眼前那人,说道:”自己练练去,好好找找感觉,再来一个”.人从中走出一名士兵,脸上还带着残留的笑容,可是突然之间他一下变的严肃认真起来.陈默纳闷的望着他,转眼却看到李秀宁站在不远的地方含笑望着这里.陈默威胁性的对着众人点了点指头,招手叫李秀宁过来.

李秀宁走了过来,含笑问道:”这几天怎么样?”,陈默说道:”你的这些兵可真难对付,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李秀宁抬眼望去,那些人已经齐齐整整的站作几排,她笑问道:”是这样吗?’士兵从里穿出一个低低的声音说道:”不是……”陈默立刻接上口说道:’听听,这会都敢犟嘴”,那神情好象一个找家长告状的孩子.

李秀宁忍着笑说道:’刚刚是谁”,众人没有回应,李秀宁板起面孔说道:’以后谁再敢嘻嘻哈哈,不认真练习,安军法处置”.陈默在旁边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看到了吧,我可是有人撑腰,看你们还敢不听话”.

话一出口,士兵从中传来压不住的低笑声,在别人眼里,陈默好似一个硬充大人的小孩,李秀宁也忍不住笑,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你自己都不认真,还指望他们认真,可能吗”.陈默无限委屈的抚着被李秀宁戳过的地方说道:”谁不认真了,他们现在可是比以前长进的多了,不信你试试”.李秀宁笑道:’我信,谁说不信了?这会就让他们自己练吧,你陪我走走”.说着拉着陈默转身走去,陈默回头恶狠狠的说道:”都认真点,不要偷懒”,士兵们又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陈默在士兵们的笑声中无限郁闷,她想不明白,怎么李秀宁只需要站着望一眼,就能让他们都乖乖的,自己在怎么凶神恶煞也没有人怕呢?

李秀宁拉着她来到鄂县北门的城头上,指着远处说道:”那边是武功县,屈突通的人马现在就驻扎在那里”,.陈默望着她没有说话,李秀宁又转过头来说道:”大约四月底,我二哥李世民就要过来了,我想在这之前,把那里拿下来”.

陈默望着她,晨风中,李秀宁如刀削一般凛然的背影充满了刚毅,这个满腹雄才大略的女子,此时是那样自信傲然,回想起昨晚那个自卑不安的小女人,陈默嘴角挑出一抹笑意,这个女人,大约只在自己面前才会表现出那样的一面来.李秀宁见她心不在焉的望着自己,拽了拽她说道:’你在想什么呢”,陈默醒悟过来说道:”没什么,怎么这么快就要来了,是他带的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