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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宫砂(原版+修改版)(217)+外传

然后又看到李秀宁不停的在给她使眼色,陈默猛然反应过来,抱拳行礼:“陈默参见太尉大人。”说着眼看着李渊一脸阴晴不定,正打量着自己,越发心虚,又见李秀宁又递了个眼色,陈默咬咬唇,一撩战袍,单膝跪倒,说道:“陈默无状,失礼之处请太尉多多见谅。”

李渊皱着眉,也不去理会陈默,只转头对李秀宁说道:“她能胜任军师之职?”李秀宁真真是无奈死了,叹了一声道:“她脑子很灵,通晓的也很多,不过就是因为脑子太灵了,所以总是疯癫无状,陈默,传令下去,整军集合。”

陈默应一声:“是!”正欲起身要走,李世民却突然从李渊身后闪出来,说道:“不急,先让我试试她身手如何。”这里陈默还来不及反应,眼前寒光一闪,李世民已经抄了身边一个士兵手中的长枪,枪花一抖,向陈默刺了过来。

陈默脚尖一挑,人已经退了出去,说道:“三公子玩笑了,你武功盖世,我哪里是你的对手?”陈默还想藏拙,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打不过李世民,还不如装作相让,自己也不算太丢人。

只是转眼看去,却看到李秀宁目光中带着鼓励,陈默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上了,眼见李世民又是一枪刺来,陈默也随手夺了一杆枪,手腕一抖,顿时晃开漫天寒光。

正是她的梨花带雨枪。

这梨花带雨枪八招二十四式,全是陈默自创,枪花抖开时漫天都是点点银光,只晃得人眼花缭乱,但她这个也就是糊弄一下三流货色罢了。

叮然一声响,李世民已经一眼看出她枪法的破绽,一招得手,已经把她手里的枪挑飞了,随即低喳一声:“把你的真本事拿出来!”

低喳声中,他一枪刺向陈默胸口,陈默侧身躲过,李世民手中长枪横扫,陈默随即下腰转身,一晃已转到了相反方向去,李世民借势将长枪横推,封住了陈默的来势,陈默脚尖上踢,向对方的膝盖踢去,李世民蹲开马步,让开这一脚,陈默已经一矮身从长枪下溜过,一个扫腿横扫过去,李世民起身跃开,说一句:“这还差不多。”随即后撤两步,长枪点向陈默的咽喉。

陈默只好低头躲过这一枪,李世民的枪法大开大阖,来势汹汹,陈默一时落了下风,再看李世民天生臂力极好,功力不弱,心知自己一贯讨巧耍滑那点伎俩根本用不上了,于是双掌一错,用上了一百零八式太极拳法,以柔克刚,赤手空拳竟然与李世民过了二十余招。

此时李世民才开始对陈默另眼相看了,李秀宁站在一边看,虽然知道李世民不会伤到陈默,但还是紧张的捏了一把汗,看见陈默身形在漫天枪影中,进退从容,总算放心了些。

人放松了,看着陈默动时如仙鹤起舞,飘逸灵动,却又精妙非常,竟不知是哪路功夫,而且自己也从没见过,心中一边惊叹,一边又涌起一些不满来,这个陈默居然还跟自己留一手.。

陈默可完全顾不上李秀宁满不满意了,论武功,李世民不敢说比李秀宁厉害,但绝对不会弱,陈默本就不是李秀宁的对手,现下和李世民比较,赢得可能性也很小,只不过讨巧堪堪打了个平手罢了,而且还异常吃力。

只不过陈默身后那群兵士,并没有几个识货的,只看着陈默身法轻灵飘逸,打的漂亮,忍不住在哪里喝彩。

李世民一枪扎向她的小腹,陈默飞腿踢开,一个转身向李世民怀里欺去,李世民长枪来不及回撤,左手一掌向陈默袭去,逼推了陈默,右手一拢,长枪枪身向陈默撞了过去,陈默轻盈的一个空翻,躲开这一撞,又招来一片喝彩.。

然而喝彩声中,李世民的枪尖却已经指住了陈默的喉咙。 陈默刚刚的动作虽然漂亮,但她做出这样大幅度的动作,却是因为被李世民逼的已经避无可避,穷途末路了,她这里才站稳,李世民的枪就已跟着刺到,正指着喉咙。

陈默倒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淘气的吐舌一笑:说道:“我输了。”李世民收了枪笑道:“不错不错,这才不致给姐姐丢人。”李秀宁站在一边,却一脸深沉,说道:“确实不错。” 她眼望着陈默,一脸的鄙夷:“闲了再跟你算账!”

陈默不明所以,一脸茫然。

一名士兵却在此时匆匆跑来,人还未到便大声报道:“突厥来犯,已到城外百余里的地方!”

突厥人又来打秋风了,李秀宁不禁轻叹了一声。

李秀宁举事以后,目标直指长安,现在李渊已到,大军齐集,正是进军长安之时,但是北方的突厥却始终是个大麻烦,而此时,并不是跟突厥开战的时候。

但是突厥人并不重视土地,长期的游牧习惯,使得他们并没有汉人这样的土地归属感,他们只求财,每次来掠夺物资人口,抢完之后便走。

奴隶制在他们的制度中延续了非常之久的历史,他们把抢掠去的财产归为己有,把人口作为奴隶贩卖给别人,或者是充做自己的苦力。

在漫长的中国历史中,有相当一段时间,汉人一直饱受游牧民族的侵扰和迫害。

两日后,李秀宁在李渊的授意下,亲带重礼,去见了带兵而来的突厥将军图波尔,邀图波尔做客临汾,与李渊一晤。

数日后,突厥两千军队入临汾,护送突厥军的一名最高长官与李渊相见。

陈默起初只以为来的人是图波尔,并没有太关注此事,直至突厥军金城,陈默只见前面一片白色骏马,马上一个一身银甲的女将,她才知道原来来协谈的却是突厥公主阿梅莎。

陈默配着李秀宁把阿梅莎公主迎进行宫时,看傻眼了,阿梅莎身上的那身银盔又不似上次穿的那一身了,这身银盔齐胸以上完全没什么料,只有肩头两个圆形护肩,露出一双白生生的手臂,左臂上带着两个黄金臂箍,雪白傲人的胸部展露无疑,深深的沟壑不知晃花了多少人的眼睛。

再看她佩刀带弓,小腰紧束着一条镶宝石的牛皮腰带,陈默心中默念这又性感又威风的样子,古代版圣斗士?陈默想到这里,不由一头黑线。

阿梅莎如此奔放外露,连她陈默都要自叹不如。

不过这也不出奇,唐时许多壁画上,妇女大多穿的领围极低的低胸衣,这时民风还是相当开放的,而且游牧民族还处在相当原始的一个阶段,男女两性之间并没有多少拘束,多偶婚配,而且一般情况下由于生存竞争的艰难,多是一妻多夫,一夫多妻的多是达官贵人,但是其性关系之混乱,现代人也要惊叹三分,因为那时的游牧民族并不忌讳血缘关系,只禁上不禁下,妻子跟丈夫家族中的晚辈搞什么,根本没人管。

其实李秀宁的母亲祖上本就是鲜卑人,是元魏拓跋家族的皇族血统,到窦皇后那一代时,已经汉化的非常彻底了,女性开始受到了更为严苛的约束,开始被沉重的道德枷锁所绑架。

阿梅莎在马上倨傲的俯视着陈默,眼中满是鄙夷,陈默撇撇嘴,就当没看到她鄙夷的眼神。

只是到晚上时,陈默好容易逮着个空子跟李秀宁腻歪一下,李秀宁道:“这些天忙的,脑子里都是昏昏沉沉的,你陪我走走吧。”

“嗯。”陈默答应着,随手便拉了李秀宁的手,两人便在行宫花园中的小径上慢慢走着,陈默见李秀宁一脸疲倦,于是说道:“我陪你说会话,然后回去早点睡。”

两个人走着走着,前面却走过来一个人,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只是看着李秀宁。陈默凝神看去,却是阿梅莎,李秀宁见到阿梅莎,颌首致礼,说道:“殿下还不曾去休息?”

阿梅莎走过来,一双美丽的眸子只管看着李秀宁,说道:“太早,睡不着,你为何在这里?”李秀宁淡然笑道:“散步而已,不如我陪殿下走走?”

陈默心里不爽起来,那想她才这里不爽了一小下,突然眼前寒光一闪,便向李秀宁划了过去。阿梅莎不言不语,突然就对李秀宁出手,莫说陈默大吃一惊,李秀宁也心中吃惊,在这一瞬纤腰向后一折,寒光从她面前划了过去。

阿梅莎手握着她的牛角弯刀,笑道:“反应不慢,再来!”说着又是一道向李秀宁当胸切了下去。李秀宁身影一动,已经向后飘然推出,面上带着温文有礼的微笑,道:“殿下这次是来做客,秀宁怎好跟殿下动手?”

话语中,阿梅莎的弯刀又一次劈下,李秀宁足尖一点,踩着旁边的围栏,借力而起,翩然落于阿梅莎身后,负手而立,依旧面带微笑,说道:“殿下,若是在地上打,你真奈何不得我。”

阿梅莎想也不多想,回身一刀划出,看样子她在李秀宁手中败了一次,心中一万个不服,非要赢回来才行,陈默见李秀宁根本不还手,手心里不觉攥了一把汗,一手扶着佩剑,准备随时保护李秀宁。

李秀宁身上的披风在夜风中飞扬飘舞,乌发也被风吹的几丝散乱,被刀风一激,便向黑夜中飘去,她的脸上却依旧带着微笑,不瘟不火,轻轻让开刀锋,还是不肯还手。

阿梅莎怒道:“李娘子!你是看不起我吗?”

李秀宁却淡淡笑道:“秀宁请殿下来做客,怎敢对殿下不敬。”阿梅莎却紧跟而上,又一刀向李秀宁砍过去,李秀宁身影一旋,人已经向惊鹤一般冲天而起,在空中一折,轻轻拉了随风飞卷的披风落于地上,随即手指一送,披风随风扬起,在阿梅莎眼前非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