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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宫砂(原版+修改版)(208)+外传

李秀宁怒道:“跟我回去!”

陈默虽然醉得一塌糊涂,但是好歹有前车之鉴,闻言不由叫苦:“你来来抓现行了?这下惨了。”

李秀宁伸手把她一把拉了起来,沉声道:“先回去睡觉!”

这里柴绍见李秀宁深夜去看陈默,心中不快,也披了衣服出来,问巡夜的小兵:“陈默喝醉酒喝醉了吧,这么晚了,送她回来,明日在处置就是,深夜打扰你们主帅做什么?”

小兵苦着脸道:“陈军师酒品不好,喝醉了逮着谁打谁,她身手又好,住了主帅,别人拿她没办法。”

不多时,李秀宁拉了喝的醉醺醺的陈默回来了,正欲送她回房,柴绍看到,不禁大皱其眉,摇头道:“真是不成样子。”说着便也跟着李秀宁去了,却见李秀宁安顿了陈默,就在房中守着,也不出来,边在外面说道:“明德,你叫下人守着就是,你回去休息吧。”

李秀宁却说道:“不行,她酒性不好,我走了,胡闹起来,别人应付不了,你回去睡吧,别管我了。”

柴绍叹口气,连连摇头,道:“这个陈默也未免太不羁了,我看是你太放任她了?”

李秀宁摆手道:“你回去睡吧,别管这里了。”柴邵只好叹口气,悻悻离去。

李秀宁关上门,回来坐在陈默的床边,就听陈默再那里含糊说道:“秀宁,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对不起。”

李秀宁听她这样说,刚才一腔火不由便烟消云散了,低头看着满脸通红的陈默又心疼起来,明知道陈默这段时间心里实在压抑的很,她又能说什么呢?

因为陈默行为放肆,她都吃醋,何况陈默。李秀宁自责而又怜惜,伸手抚着陈默的秀发,耳中又听陈默喃喃着:“我知道刚才好多人,我没有乱说话吧?”

李秀宁柔声道:“没有,没有乱说话。”陈默迷迷糊糊的说道:”秀宁……秀宁……其实我很好……你不用管我了,回去吧……我自己没事,真的……”

然而说着便没有了后话,取而代之的是她压抑的哭声。李秀宁急忙把她抱起来,在她耳边柔声叫道:”小默,小默。”

陈默醉眼朦胧的望了她一眼,突然转身抱紧了李秀宁,声泪俱下,口齿不清的说道:“秀宁,我以为我能做的很好,可是现在才发现说到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会事,对不起……对不起,秀宁,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李秀宁听着她一再忏悔,更是心疼不已,说道:”不是你对不起我,是我不好,根本是我不好。”

陈默却在她怀里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和他在一起的情景,我会想你们在床上的样子,想你们亲热的时候的每一个细节,一遍一遍的想,你知道吗,那种感觉就好像把自己的心放在漉网上,一遍遍压榨,非的要榨出所有的血泪来。我会想你跟他在一起有多愉悦,我想他对你很温柔,是不是?”

李秀宁一手掩住她的嘴巴说道:”不要说了,小默,不要说了,我现在就在你身边,没有他只有我,我会好好陪着你的。”

不想陈默又从她的怀里翻起来,晕晕忽忽的说道:“不好,不好,你还是回去吧,你老这样陪着我,会让别人怀疑的。”

李秀宁将她重新抱在怀里,紧紧抱着,说道:“别说了,我今晚不回去,只陪着你。”这个时候她狠不下心来,丢下陈默不管,这几日,她看到的是陈默故做的笑容,她知道笑容背后的无奈痛苦,可她却没有想到,这痛苦是如此深刻。

她抱着陈默,心却痛的在发颤,还有着满心的自责,恨自己是个女人,恨自己早早便嫁了人。

陈默终于在她的安抚下,平静了许多,慢慢睡了过去,李秀宁却没有办法入眠,又是一夜的辗转反侧,造化弄人,然而她又该何去何从?

陈默说,她不强求,李秀宁如果选择责任,她也不会离开,可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李秀宁在清楚不过这一点了,更何况她凭什么让陈默忍受煎熬?

或者从一开始就不该给她希望,可是她自己也觉得诧异,竟然就被陈默如此蛊惑了心意,陷落进这个温柔陷阱里,陈默的爱情像蜜一样滋润着她,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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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一章 ...

清晨,陈默翻起身来,身边早已没有了人.她触手摸摸枕头,却发现尚有余温,枕上一根青丝,陈默掂起头发会心的笑了笑,心头又涌出幸福的感觉来,她还是挺容易知足的,只要李秀宁多少给她一些慰寄,她就满足了。

起床梳洗过,陈默来到了前院,却发现早有了许多人在那里.李秀宁坐在放在大厅门前的椅子上,皱着眉头,身边站着几名亲卫,都手扶刀柄,冷着脸站在李秀宁身后,旁边几个士兵,手里握着军棍冷然肃立。

马三宝早到了,站在李秀宁面前垂首不语。陈默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又要挨打了,在看李秀宁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双手扶膝,身形挺的笔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分明是在等她呢。

陈默摇摇疼的厉害的脑袋--古代的酒其实都挺淡的,至多也就二十多度,后劲却是十足的。

陈默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李秀宁望见她,依旧面无表情,说道:“你们两个,一个身为军师,一个身为帐前右将军,不思如何治军不说,竟然深夜酒醉闹事,罔顾军法,今日若不严惩,难以服众,马三宝身为将军不能以身作则,反而带头违反军规,私下喝酒,又与同袍殴斗,罚杖责五十。陈默与他同罪,又两次违反军规,视军规如无物,上次责罚时还有五十军棍给你记着,这次一并罚,总共杖责一百,给我拖下去打!”

果然陈默想的没错,李秀宁非但不可能偏袒她,反而会罚的更重,昨天两人醉酒的样子大家都看到了,李秀宁一向制军严厉,令出必行,陈默与她走得最近,谁都看得出陈默是李秀宁的心腹,出这种事,自然都看着李秀宁会怎么处置陈默,眼看李秀宁对陈默都毫不容情,手腕刚硬,别人自是更加噤若寒蝉了。

陈默并没有埋怨什么,自己做错了事,自己认栽,没什么好抱怨的。木棍击打着肉体,发出闷闷的声音,李秀宁看到陈默死咬着牙关,一声不吭,手指紧扣着椅子扶手,表情却依旧没什么变化。

一百棍子打完,陈默几乎昏过去,臀部血迹从衣服中渗了出来,血淋淋的看着触目惊心,半步路也不能走了,有人取来了担架,把陈默送回了房间。

然后是大夫来了,给陈默看了伤,敷了药,又开了汤药叫人去熬,陈默在这昏昏沉沉中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醒来,她以为李秀宁会来看她,但是等来等去也没见人,心里不禁有些失望,正自胡思乱想着,女营的那些姑娘们听说陈默挨打,于是都来看她了,满满挤了一屋子,七嘴八舌问她怎么半夜跑去喝酒。

其实陈默人缘还是挺好的,她本来就是没大没小,毫不拘谨的性子,再加上她心里是没有什么尊卑之分,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军队里职务大小是要分的,私下里为人处事却完全没这观念,在阶级等级森严的古代,陈默举手投足都透着让低阶层的人从心里舒坦的气场,不受欢迎倒是奇事了。

外面还有挤不进来的,就站在门口,陈默眼看一堆人,心里一合计,就道:“反正也是养伤,你们找副担架带我去女营养伤吧,那边热闹,我这边一个人冷清清的怪没意思的。”

听她吩咐,穆清便使了人去找担架,然后小心扶陈默起来,陈默起床时,一手落在床边,感觉手指下湿哒哒的,低头看去,却是几滴水渍。

陈默心中疑惑,用手指沾了一下水渍,已是半干了,看那几滴陨落的水渍,倒像是滴落的泪水。陈默捻着手指沉思起来,正想着,担架抬来了,穆清扶着陈默趴在担架上,从房中出来,陈默叫道:“喂,你们谁去叫一下裳儿?”

柳殊转身去了,不多时叫了裳儿来,陈默说道:“裳儿,你去告诉你家小姐,我养伤闷在这边也无聊,就去女营那边了,她们都能陪着我。”

裳儿闻言答应着要去了,陈默忽然又叫住她,说道:“对了,告诉她我没事。”

搬到女营那边,热闹了很多,那些姑娘们操练之余,就来找陈默,整天嘻嘻哈哈,你来我往的,陈默倒也不觉得太落寞了。

这日陈默正在房中趴着嗑瓜子,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吵架的声音,细听却是赵亮和穆清,从上次整陈默以后,这两人就化干戈为玉帛了,不知道今天又怎么吵起来了。是穆清怒气冲冲的声音:“你要敢跟主帅说这事,以后再让我见到你,我一定杀了你!”

又一个声音道:“你这人脑瓜子不开窍,老子虽然管得人少,可是级高,又不是配不上你,你说就你这样儿的,我不要你,还有谁要你?你总不能真一辈子不嫁人,假模假样结个婚,就能糊弄一辈子了?”

说这话的是赵亮,赵亮大嗓门喊得尽人皆知,就听穆清怒道:“滚!我再说一遍,你找主帅也没用,我死也不答应,你要敢提,老子跟你割袍断义!”

陈默听他们来来去去的“老子。”不由产生了一种两爷们调情的错觉,穆清一把掀起帘子,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陈默看她黑着一张脸,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