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老扇猪匠又一直说没见大人。
孟茯和拓跋筝便想,兴许是哪家正室太过于厉害,将生产的小妾给扔到那里了。
也是个歹毒之人。
这孩子必然是那产妇临死前拼命生下的,从那明显被石头砸断的脐带处就能看到。
又怜这孩子生命力顽强,外头又是下雨又是连脐带都没扎,现在还能有气儿,比起前世自己在医院时那些金贵的孩子,着实可怜。
所以跟着大夫守了半夜,见孩子情况稍微好转些,方去休息。
翌日一早给了老扇猪匠些银子,叫他再到山上去找找大人,叮嘱好生照顾孩子,便进城了去。
这只是沿途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孟茯和拓跋筝都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一路走来,两人途中可没少遇着事情。
因此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误打误撞救了的孩子,居然是被王桑榆认定被野狗叼走的死孩子。
而孟茯和拓跋筝进了城,找了一家巷子里的小客栈歇下来,便立即去打听消息。
本来是想要找谢淳风,与之汇合的,哪里晓得谢淳风的队伍竟然还没来京城……
孟茯听罢,不由得着急起来,“只怕还是因我的缘故,他们路上果然被绊住了。玲珑如今没了武功,跟着他不晓得安全不安全?”
“你急个什么?他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连玲珑的护不住,往后也不必再做男人了。你方才难道明天说么?那李蓉明目张胆的养着那么多面首,就是因谢淳风不举。”回来的路上见着一家夏国小菜馆,拓跋筝点了几个家乡菜,打包着来客栈里吃。
这会儿正拿着筷子,还递了孟茯一双,“刚才你就没吃饱,尝一尝这个,是我们夏国的家常菜,一样是小炒菜,你看看与齐国有什么区别?”
孟茯本没那心思,但盛情难却,也只好动起筷子,却发现好像与齐国菜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夏国人喜欢吃酸味重一些,所以每一道菜里,都有种不大明显的酸。“里面添了什么?”她为什么隐隐尝到了西红柿的味道?
但是好像又不大像。
“夏国的酸果酱。”拓跋筝回道,一面迫不及待地问她:“味道怎么样?”
“还好。”不过孟茯更好奇的,这酸果酱是什么做的。
只听拓跋筝描述,是一种跟李子差不多的酸果树结的。
这跟西红柿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呢!“想来若光必然是十分有兴趣,等南海郡的战事歇了,回头我也去给他弄些你们夏国的果树苗来培育一下,兴许在我们齐国种,便是另外一番味道呢。”
拓跋筝听到她的话,忍不住问道:“怎的?我还以为你会担心战事,怎么如今好像认定了一定会赢一样?”
孟茯听罢,笑道:“那个算命的老道,你还记得么?”
拓跋筝颔首,“自然是记得,怎么你还真将他的话当真了?”
“人说你也不假,所以我想他给我算的,似乎也不会有什么错。”孟茯这些天来京城的路上仔细将那老道的话想了想,然后再联合玉簪的命运,就自己得了结论。
“怎么说?”拓跋筝可记得,那老道最后说孟茯必然是月盈则亏,什么好事都占尽了,物极必反。
孟茯说道:“你还记得么?他说所有的好处,我虽将来都有,但如果一口气都有了,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我想,我娘当年想来就是如此了,所以最后才是那个下场。”她说到这里,口气加重了一些,“但是,我没孩子啊!”
那老道还清清楚楚地说了,收养的子女是不算的。
既如此孟茯的人生还没有福禄双全啊。
拓跋筝让她这样一说,脸色猛地一变,“那这样说来,似乎是有些道理。”一面又忍不住朝孟茯看去,然后不知感慨道:“这真真是命运了,你夫妻二人各自东西两边跑,生怕照顾不来,所以迟迟不敢要孩子,哪里晓得正是这样,反而改了命。”
让孟茯不再走玉簪的老路。
孟茯连连点头,“所以啊,我就想我这不是还没孩子么,所以我怕什么?而且大齐如今比不得当年了,何况那火星石的力量你是见识过的,如今又重新改良,威力更大,那些金人只要还是血肉之躯,就抵挡不得了。”
而且沈夜澜还占了先机,他手里有那九龙海沟的完整地图,上面清晰到哪里有一块礁石会被船不小心撞到都有。
所以孟茯觉得胜算还是挺大的,自己何必那样悲观?
两人在客栈里又歇了一日,终打听到消息,谢淳风的队伍,再有两日就要到了。
她们路上给谢淳风留了暗号,只怕已经晓得她俩先行进城了,不然会不会将这消息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