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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在汴京开画坊(52)+番外

作者: 晏晏而观 阅读记录

萧珵策听到蒲增渊的话,大步走到了晁容的身边,勾住她的脖子,看似随意懒懒开口,语中还带着微微嘲讽,笑道:“明王怎知此女子没有大用处?说到这里,我倒是听闻过一些事,明王既然曾经都能将这个女子献给严叡徵,今后让她跟着朕又如何?”

继而又掀动眼皮,唇角笑意浓浓,收回手。晃晃悠悠转身就走了,只留下背影,挥了挥手道:“你们二人倒是可以好好叙叙旧!”

晁容望了一眼萧珵策走远的身影,看见跟前站着的这位熟人,忍不住开口道:“王爷是糊涂了吗?竟当真愿意做、做齐津的——”

“走狗,是吗?”蒲增渊接过她的话语,眸中厉色一闪而过,又消失不见。

蒲增渊面上的温润笑意不见,想伸手拍她的肩膀,被晁容一躲而过。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手掩在袖子下,苦笑道:“晁容,你当真和我越走越远。”

晁容敛下眸子,垂首低声道:“王爷不该和齐津搅和在一起。”

她知道蒲增渊一直对帝位有觊觎之心,但是却万万没有料到他竟狼子野心到和敌国勾结在一起。

蒲增渊听到她的话,面如美玉、静若水墨的一张脸,此刻遍布阴雨,攥紧拳头,冷笑淡淡道:“那你可曾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什么蒲氏的后代,而是先帝真正的皇子。梁仲当年征战过震南时,与当地名仕蒲红叶结交。蒲红叶以诚相待邀请入宅邸,结果梁仲那个伪君子却看上了人家的妻子,不顾脸面的以蒲红叶的性命威胁蒲夫人,霸占友妻。后来蒲夫人产下他的孩子后悲愤自杀,蒲红叶也跟着一起殉情。梁仲却不肯认自己的孩子,拿什么养子的名号来假意收养我。渠周的帝位本就应该是我的!”

蒲增渊的声音越发低沉失落,苦笑道:“你可知,我这些年都是如何过的?你当真以为梁仲像坊间传闻那般喜欢我吗?他在人前百般假意宠溺于我、冷落梁铖,人后将我幼时拎着溺水在缸中,视我为耻辱和污点。震南蒲氏那边族人早已将我除名族谱,有知内幕的老人,受惯梁仲的威严欺压多年而不敢声张,早已视我为耻辱洪水猛兽。”

“晁容,你说,我应该甘心吗?皇室如此待我,我为何不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晁容听罢他一席话,心中大骇之余,又觉得惶恐往后退了一步,觉得眼前的这个充满恨意、脱下伪装的人越发的离自己遥远、又甚为陌生。

她早先猜到蒲增渊的身世可能并没有那么光明正大,但是原来竟是这样的往事内幕。

蒲增渊见她往后退了一步,苦笑的摇了摇头,开口道:“罢了,我又如何敢奢求别人理解我。”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簪,正是那日晁容去典当行换银票还给掌柜的那支簪子,清莹剔透的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他又恢复到往常平日的温润公子状,仿佛方才面目狰狞陷入仇恨的那个人没有出现过一样,他温声开口道:“那日我从京中收到信物,被告知你拿了这支玉簪去了典当行。”

他将玉簪不由质疑的塞进晁容的手中,开口道:“我不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任务了。这支玉簪本来就是我送给你的,物归原主。”

蒲增渊的声音温柔,仿佛又回到五年前晁容跟着他一路来到榭州。晁容脱离原先的身份、恢复重生茫然无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言辞温柔,悉心照顾自己帮助自己一路教导的那个男人。

她当真是喜欢过这个男人的,在他当年出现在大理寺,从水火中救自己逃生,给予自己一条生路之时。她当真是喜欢过他的。

有一点两点零星冰凉的东西落到晁容的额上和脸上,她抬头恍然望了望,下一刻,天上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滴。冬雨冰冷缠绵,打在两个相望无言、物是人非的人的身上和心上。

没过一会,身上就被淋了个透。

她耳边响起一声低叹:“回去吧,晁容。”

晁容青衫湿透,头发湿淋淋,神思有些恍惚,手里握着那支玉簪,见他转身要走。忽然在雨中伸手拽住蒲增渊的衣角,低声颤抖,声音碎裂在雨声中,夹在河岸落雨和雨打枯枝中:“你以前,可曾有一刻在意过我吗?”

可曾有一刻在意过我?

为什么要利用我,一次又一次,为什么随便就可以将我进献给高帝,转赠给严叡徵?如今,又要抛下我了吗?又要将我抛给萧珵策了吗?

蒲增渊,你可曾有一刻真心待过我?

你当真是从头到尾拿我当物件吗?

蒲增渊面色平淡,夜色下的眸子漆黑望不见底,他的一席黑衣湿了个透,手心却温暖干燥。他将晁容的手挪开,把一张帕子放在她手里,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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