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攻玉(236)

哪知拘来一问,那人竟不是为了容氏。

莫非田氏夫妇还干过其他丧尽天良的事?

“你们跟那人是如何结的仇?”

田允德的身子一震,戚氏似乎也受了极大刺激,躬身抱着自己的脑袋,又开始团团乱转。

“你们害过他/她?”

这回反应更大,连田允德的鬼影都开始乱晃了。

蔺承佑瞥了眼油灯,二鬼被折磨了这么久,神魂早已不全,别说正常交流,稍有刺激就会惊惶不安,只恨油灯熬不了多久,灯一灭,二鬼必然会挣脱阵法逃走。

他转头看绝圣,好在绝圣历练这几回,行事多少沉稳了些,顺顺利利拿到了小册,又将其展开捧到二鬼面前。

蔺承佑对田允德道:“如果那人的名字在名册上,指出来给小道士看。”

戚氏恍若未闻,依旧抱着脑袋如无头苍蝇般乱窜。

田允德却颤栗地转向绝圣,一眼瞧见了什么,身影吓得往后一仰,断腕猛地指向书册上的某一处。

作者有话要说:此处卦象分析出自《易经》

2考虑到凶手前面已经出场了,而且现在的习惯都是简体字,所以凶手的姓氏笔画也是按照简体字的笔画来算的。

第39章

滕玉意的心一下子蹿到了嗓子眼,若非不能妄动,早奔到绝圣身边一探究竟了。

蔺承佑紧紧盯着绝圣:“它说的是谁”

绝圣焦急万分,田允德失了双手,用断腕这么一比划,范围未免也太大了。

他火急火燎地一戳某个名字:“田老板,你说的是这个人么?”

田允德拼命摇头,颤抖着把断腕往前一送,就在这时候,戚氏的鬼影忽然像纸片一般剧烈抖动起来,不顾腰间还拴着红绳,尖啸着要跳出阵去。

蔺承佑没提防戚氏突然发难,右手稳住红绳,另一手断然飞出一符,可没等他将戚氏制住,噗地一声,七盏油灯齐齐熄灭了。

小佛堂顿时漆黑一团,蔺承佑心知不妙,飞符点亮身后香案上的蜡烛,火苗抖了抖,眼前再一次敞亮开来。

绳索静悄悄委顿在地上,田氏夫妇的鬼魂早就遁走了。

蔺承佑扯断手指上的红绳,起身出了阵:“田允德刚才说的是谁?”

绝圣在名册上画了一圈:“断腕约莫指的这一片。”

蔺承佑凝目一看,圈内共有六个人的名字,沃姬、萼姬、葛巾、贺明生、抱珠、卷儿梨。

明明只差一步就知道是谁了。蔺承佑冷哼:“无妨,大不了再来一次。“

他回身要重新启阵,众道忙奔过来阻止:“哎哎,使不得,这可是邪术,世子当心坏了修为。”

蔺承佑蹲下身点油灯:“目下还有许多事没弄明白,既然知道了凶手与田氏夫妇有瓜葛,索性一次性弄个明白。”

见天摇头:“你我修习正道,本就不该沾染邪术,为了查案弄一次也就算了,绝没有一再启阵的道理。”

蔺承佑听到“沾染”二字,陡然一个激灵,他这是怎么了?明知有天大的害处,却执意要启阵,方才满脑子都是如何揪出凶手的名字,旁人拦都拦不住,如此执迷,岂不正是染了邪性而不自知?怪道师尊说“凡是逆天悖理之术,无不暗藏凶险”,他已经足够防备了,还是险些中招。

蔺承佑定了定神,吹灭手中的蜡烛起身,笑了下:“前辈提醒得对,方才是我糊涂了。”

绝圣和弃智这才松了口气,滕玉意并不明白为何不能再启阵,看众道如此紧张,想来与道法上的禁忌有关,她低头看向名册上的名字,揣摩着说:“十二画——这里只有一个人的姓氏是十二画。”

弃智兴奋道:“我来看看。”

突然傻了眼:“欸。萼大娘?”

绝圣也难以置信:“怎么会是她?”

见喜喟叹:“真看不出来啊,这个萼姬一贯圆滑讨喜,背地里竟如此阴狠,看她平日言行举止,委实看不出身怀绝技。”

见乐拿肩头顶了他一下:“喜喜,你这话就不对了,越是内力深厚之人,越懂得如何掩藏。我只奇怪她怎么就跟田氏夫妇结了仇,又为何要害姚黄姐妹俩?”

“别忘了萼姬是平康坊有资历的私妓,彩帛行还在的时候她就住在此地了。”见仙越说眼睛越亮,“这么一说全都对上了,萼姬既认识田氏夫妇,又是彩凤楼的假母,前后两对死者,都与她有瓜葛!”

滕玉意咳了两下:“可是据我所知,乐妓往往都用的化名,估计假母也不例外。”

蔺承佑正研究那根断掉的红绳,听了这话想了想,滕玉意知道的可真多,他长这么大,除了查案和捉妖,几乎没踏过平康坊的坊门,她倒好,一来就大手大脚包养了卷儿梨和抱珠不说,对妓伶们的这些弯弯绕绕,似乎知道的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