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混日子(26)

沈谦璟心如擂鼓，克制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期待。

直到两人站定在床前，沈谦璟忍不住开口问：“婳婳，到底做什么？”

乔婳拿过床头灯，示意他蹲下。

沈谦璟：“……”情况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而且自从登基后，他好像就没做过蹲下这种略猥琐的动作了。

不过他还是默默蹲了下来，然后看到乔婳一把掀起床单，露出床底下面的东西。

被幽幽烛光照着，那堆东西反射出更刺眼的光芒。

是一堆金银珠宝，摆放得井然有序，还被人擦得铮亮，好似要拿出来卖一样。

乔婳兴奋地说：“这是我攒了好久的，虽然都是捡来的，但也算是值钱的垃圾了！我前些日子听你们聊天，流州那边应该挺缺钱的，所以都给你了，就……就算是礼物了。”说到最后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拿垃圾给别人当生辰礼物，估计沈谦璟也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

沈谦璟在看到那堆珠宝时就有些哭笑不得，他还不知道乔婳居然一直捡垃圾“维持生计”。听到后面，心里不禁动容。

其实这些东西，大多是宫里的财物，能进宫的必然是价格不菲，这堆小山其实很值钱，能解决不少灾民的温饱问题。他没想到乔婳听了他们的对话，会想到给他这个。她能捡到这些，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属于她的，是她唯一的财富了，可她却毫不犹豫把全部都给了他。

沈谦璟站起身，伸手揽住乔婳的腰身，把她抱得紧紧的，他蹭了蹭她的脸，在她耳边有些喑哑地喊：“婳婳。”

乔婳觉得敏感的耳朵被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忍不住缩了缩，听到沈谦璟的声音，手差点拿不住宫灯。

“嗯、嗯？”

沈谦璟笑了起来，乔婳身体轻颤，觉得很痒。

“没什么，谢谢你，再让我抱抱吧。”

乔婳便一直让他抱着，拥抱很美好，可以感受到沈谦璟温凉的怀抱，他有力的心跳声，若有若无的松竹之气，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只是拿灯的手，微微颤抖。乔婳最终还是打断了这温情的时刻：“我手有些累，要不……咱们坐着？”

沈谦璟不太想放手，他接过乔婳的灯放回到床头，然后用力一扑，把乔婳也扑倒在床上。

“！”

乔婳被压得实实在在，正想脱身，却被沈谦璟用力揉了揉头：“不许溜走。”

“……那你别压着我。”乔婳不自在地撇过脸。

“你还没回我。”沈谦璟凑近乔婳，两人的脸靠得极尽，呼吸相缠。

“什么？”就算乔婳现在是只鬼，没有脸红的触感，但是她觉得自己快要炸了，他他他靠这么近做什么！

虽然两人平日也有过拉小手的行为，偶尔有过抱抱，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了，所以沈谦璟今晚的动作实在超出乔婳预料的范围。

☆、我一点也看不上

沈谦璟把头埋在乔婳肩窝处，轻轻蹭了蹭，柔软的唇轻轻拂过乔婳洁白的脖子，引得她瑟缩得更厉害。

他闷闷的声音传到乔婳耳中：“……算了，没什么。”说完就一点动作都没了。

乔婳忍着心中奇异的感觉，沈谦璟一直不动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紧贴的身躯让她有些羞涩，又有些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沈谦璟依旧没说话，乔婳终于转过头，红唇刚好碰到沈谦璟高挺的鼻尖，眼睛睁大了一点，稍稍退后了点，眼神偷瞄到沈谦璟紧闭着双眼，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着了。

乔婳：“……”所以她一个人在那纠结个什么劲！

乔婳盯着近在咫尺的俊美的脸庞，微微出神。

沈谦璟的话她其实听得懂，只是不敢承认。细细想来，沈谦璟能牵她手，捏她脸，还现在这般强压她，还真是她自己纵容的结果。作为一只鬼，她要是不愿意，谁都不能把她怎么样。可是她一点也不讨厌这样跟他接触，甚至是有些期待的。

她不敢接沈谦璟的话，只是因为他们人鬼殊途，说“未来”这个词实在太渺茫。

数月来的相处乔婳熟知沈谦璟的人品。在别人看来他只是个可怜的傀儡，她却知道他一点也不可怜，他有清楚的规划，有得力的助手，只不过是未到时机而已。隐忍又善思，明明年纪不大，却跟长者白胡子的老臣一样的老成，有时候又像个小孩一样爱耍赖。

乔婳伸出没有被压住的左手，抓着沈谦璟的一撮头发揉了揉，心思就跟这头发一样理还乱，眼中露出些迷茫。她不知道戳破了那层纸，以后该怎么跟沈谦璟相处。即使是现在还未说清楚，但两人心知肚明，她不知道该不该和他一直保持现在的相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