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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练爱(73)

冯丽媛哼哼笑,很是看不起人,但骆规规没力气计较,扇着手掌说:“你跑你的吧,我走走就行了。”

于是冯丽媛单独跑了两圈,回头在跑道边的草丛里看到脑袋窝在膝盖上的骆规规,她蹲下来看着她黑色的发顶,“怎么样,还行不?”

骆规规扬起脸来,恹恹的说:“没事儿,歇会儿好多了。”

冯丽媛看了她一会儿,冷不丁问道:“不知你记不记得上学期我闹失恋那会儿,你是怎么奚落我的没?”

骆规规拨拨刘海,“我不是奚落,你要往深里琢磨,应该明白我那是激将法。”

“是呀激将法,傻子似的白白给你捉弄了小半年,你也真够有能耐的。”冯丽媛语有怨气,但脸上表情平和,不像打落水狗来的。

骆规规吐口长气,“所谓当局者迷,你那时身陷泥沼,就算有道理说了也听不进,所以采取粗暴干预的办法,你看现在成效显著,你都反过来奚落我了不是?”

冯丽媛翻白眼,“就你这丧家之犬的样儿,用得着费神奚落你么?”

“说的也对。”骆规规爽快的赞同附和。

冯丽媛本不是善于和人沟通的人,尤其对象还是“宿敌”,一下说了这么多话已是突破极限,偏偏骆规规又不在状态,弄得她差点接不下去,犹豫良久才坐下来,当场冷得打哆嗦,马上蹦起来顺便拉起骆规规,“别坐地上了,凉着感冒。”

骆规规十万个没料到冯丽媛这么有同学爱,受宠若惊的瞪大了眼,后知后觉的问:“你今天专门找我来跑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冯丽媛递给她一记“你终于反应过来了”的眼神,“我把当局者迷这话还给你。”

骆规规点点头,不禁打趣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冯丽媛却摇头,“别看你平时机灵,二起来也挺可怕。”

“人生难得几回二,如若不二枉少年。”骆规规又幽了自己一默。

“得了,快打住吧,岔得我都不晓得该说啥了。”冯丽媛实在折腾得没辙了,这丫头脑子构造异常,她赢不过她。

“好,我打住,换你说。”

冯丽媛调整调整情绪,然后说道:“你是不是还在跟梅学长闹矛盾?”

这个无处不八卦的时代啊,就连仇人都忘记仇恨跑来八卦了,骆规规想出一条广告词:八卦,化干戈为玉帛之必备良药,杀人灭口居家旅行皆咸宜。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冯丽媛看她一眼,“我看你应该还不知道梅学长申请学校的事儿快批下来了吧?”

骆规规猛的一震,“申请学校?”

“他准备出国留学在咱们学校貌似不是秘密,你能不知道?真的假的?”冯丽媛比她还震惊,这丫头怎么当人家女朋友的?

“我当然知道他要出国,只是没

听说快批了。”骆规规猜大概是最近的事儿,无奈他们正在冷战,所以他没提及。

“院士特别出面举荐的,年前就报给德国那边的大学,就等他完成手头上那个实验,一旦成功今年夏天梅学长便能顺利入学。”

那也就意味着还剩半个学期的时间了,骆规规乍然慌乱不已,昨天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在她任性的要求冷处理的时候,在她以为还有大把时光可以浪费的时候……

“坦白说那个实验也拖了老长一段日子了,每每屡试不过,实验室上上下下包括院士没个不着急的,更何况梅学长必须凭此过关,眼瞅着就差临门一脚了,可这几天梅学长频频出错,明显人在心不在,同组的人都担心他要放弃,如果放弃那么前面付出的所有努力必将付之东流,院士现在气得犯高血压住进了医院,扬言梅学长再不收心,就踢出师门永不录用。”

事情居然弄得这么严重了?骆规规活像卡了壳机器,定在原地没动,过了半晌才干巴巴秃噜了一句:“你别吓唬人哈。”

“她没吓唬你,事实就是如此。”殷旗从一排矮树丛后走出来,神情凝重,“别以为老梅是咱校的风云人物,好像有多风流潇洒似的,实际上对待感情他轴得不行,铁了心的一条道走到黑,撞到南墙也不回头,这些天你闹别扭,他跟着茶饭不思,人是蹲在实验室,可魂儿早没了,好好一工科男楞给你整成文艺标兵,你们这恋爱谈得真够轰轰烈烈的,连自个儿前途都不要了。”

面对殷旗的怨声载道骆规规哑然沉默,冯丽媛扯扯殷旗的衣袖,示意他话说得太重,后者不以为然的打个鼻哼,接着说:“你们女人爱怎么死去活来的折腾我不稀得管,但毁了一有为青年大好前程这事儿,我非得出来说道说道,你要分要合干脆点给句痛快话,老梅那厮也好早死早托生。”

冯丽媛火大的掐他一把,“怎么说话的你?闭着眼睛瞎掰扯,你究竟是来撮合的还是来捣乱的呀?”

“我不是替老梅打抱不平嘛,她不上不下的吊着人家玩,老梅不死也蜕了半层皮。”

冯丽媛又狠掐一把,“张嘴闭嘴死死死死,你早上起来没刷牙么?”

“哎呦喂,你轻着点,这是肉不是木头。”殷旗疼得直搓手臂,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骆规规看看他们俩,文不对题的说:“你们死灰复燃啦?”

“嘿?我说你咋还有工夫管别人的闲事儿呢?我刚刚费尽口舌说了一大堆,你有没有听进去呀?”殷旗没跟骆规规正面交过锋,不清楚她的个性,瞬间让她撩起了火,眉毛都支楞了起来。

骆规规没接他话茬儿,转脸问冯丽媛,“那咱俩的赌局,算谁输?”

冯丽媛好赖和她同处一个屋檐下将近三年,知道她自尊心要强,决计不会于人前表露什么,便顺着她答道:“赌局作废,没有输家。”

“嗯,那成,反正目前学校不缺新闻爆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谈判结束我就回去上课了,你们玩吧。”骆规规说完,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殷旗噎得够呛,在她后头蹭地磨蹄子,“什么人呐?无动于衷,啥事儿没有一样,老梅给哪儿找上这冤家的?”

冯丽媛说:“你的话已经带到了,就别皇帝不急太监急了,静观其变吧。”

“我怎么静观其变得了?院士都放话要封杀老梅,火烧眉毛了!”

“懂不懂温水煮青蛙的道理?对付骆规规这怪胎,就得淡定否则只能蛋痛。”

殷旗瞥她,“说得你有多了解她似的。”

“我不了解她,我只是比较了解女人的心思。”冯丽媛傲娇甩发,“你等着瞧好吧,没准过了今晚梅学长就改头换面,再世为人了。”

有没有这么神?殷旗将信将疑,片刻后他突而发难:“你刚说谁是太监呀?”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只“五大”和“三粗”出来打酱油了 代表这个文真的接近尾声了 口胡~真不容易呀!本来打算月中完结 没想到等我一看日期都已经过了╮(╯_╰)╭估计得到新年前完结了……

可怜新坑才码了一章多一点……不知道元旦假期能开不?有人还想看不?忧桑呐~65

冯丽媛跟紫霞仙子一样只猜对了开头,骆规规的的确确将殷旗的一番话听进了耳朵,也记进了心里,不过并没有立马去找梅制,一解他相思之渴,而是与往日无异照常上下课、泡图书馆、写报告、做实验,可谓学习勤奋、作息规律,几乎可以当选该年度模范生。

开始信心满满的冯丽媛渐渐有些坐不住了,一回到寝室便侦查骆规规在不在,若是在就猫头鹰盯猎物似的死盯她,骆规规不说话她也不吱声,就这么气氛诡异的干耗着,搞得另两个室友不禁严重怀疑,骆规规是否欠了她一笔钱想赖账。

实际上因为ZOO的新专辑发行在即,接下来安排了一系列宣传活动,所以骆规规抓紧一切时间念书,免得功课落下太多,她可不希望期末考试的时候再来临时抱佛脚。

这天挨到傍晚,骆规规不得不收拾行李准备离校,然后去M&X和小狼他们汇合。坐在床上把课本参考书塞了大半个书包,换洗的衣服却随便捡了几件,骆规规看看没有东西要收了,于是跳下床铺,脚刚一落地,视线便对上冯丽媛隐怒的双眼。

“什么事儿?”骆规规下意识退后,腰肢抵上架子床,相对身形高大的冯丽媛,她更显娇弱,远远看去颇有点地主恶霸欺凌良家妇女的意味。

“少跟我明知故问。”冯丽媛比出三根手指头,“三天了,要说孩子都生下来了,你呢?咋没个动静?”

骆规规说:“我又没有孩子生,怎么会有动静。”

冯丽媛恨声:“骆规规!你良心长毛落灰油炸狗啃啦?梅学长都那样了,你就一点感觉没有?”

“原来是这事儿,我说你怎么成天苍蝇盯大便的盯着我呢。”骆规规故作顿悟状。

冯丽媛那个气呀那个好笑呀,这死妮子损人不忘把自己搭进去,估计暗地里给她盯得没招了,既然没招了干嘛不服软呢?她不由得问:“你到底咋想的?”

骆规规叹口气,“坦白告诉你,我还没想清楚,如果让他去留学,这对正遭遇情感危机的我们来说等于雪上加霜;如果他放弃,咱俩是好了可却断送了他一直以来最大的梦想,不管我怎么做都有利有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