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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练爱(69)

骆规规摁摁潮湿的眼眶,感动于心灵伙伴的不离不弃,曾要高飞的心视作的“牵绊”到了此时此刻才明白其实是最终依靠的港湾。

良久小狼说道:“你要是打算退出,我没意见,小兵那儿我去跟他说。”

一时间骆规规尚未决定到底做何打算,摇摇头自嘲道:“那我的‘牺牲’不是白费了?”

小狼说:“随你的便,反正我无所谓。”

一句“无所谓”叫骆规规再度潸然,扭身扑入小狼怀中,揪紧他衣襟痛哭失声,就让她暂时放下骄傲和坚强吧,实在太累太累了。

小狼楞了会儿然后两手将她环抱,感觉她的泪烫热了胸膛,“没事儿的,都会没事儿的,有我在,不怕啊不怕。”

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骆规规的心情稍获平复,小狼牵起她的手,“走,咱们回家,吃饱饭再踏踏实实睡上一觉,即使有天大的事儿也留给明天。”

骆规规扯扯嘴角想笑,真羡慕他的简单,倘若世上的事都能这么简单就好了,但她没说话,如他所说走一步算一步吧。

另一边梅制早赶到骆规规家却扑了个空,于是采取守株待兔的笨办法,蹲守在楼下马路边,不料金俊魁阴魂不散居然也跑来凑热闹,贴着他的车屁股停了车,接着急匆匆的过来敲他车窗,边敲边喊:“梅副理,梅副理,告诉我规规是不是失踪了?”

梅制不胜其烦,摇下车窗冷道:“没有,你想太多了。”

“那你说规规她人呢?”

“她出去兜风了,一会儿回家。”梅制敷衍着准备关窗。

金俊魁一手按着车窗,“你别骗我,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哪还有心思去兜风呀?”

“信不信由你。”这个节骨眼梅制拿不出更多的风度耐心,瞧他现在一副着急女儿的慈父样儿,早二十年前干嘛去了?

“我不是不肯相信你,可眼下闹得一团乱,你又不在规规身边保护她照顾她,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本就揪着一颗心的梅制

终给他逼破极限,忍无可忍的打开车门,居高临下俯视他,“你够了没有?要不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我真想冲你爆粗口!怎么着你当规规是宠物啊?不高兴的时候看也懒得看一眼,高兴的时候就差没宠上天,见过那么多当爹,就没见过你这么极品的爹!”

金俊魁让他一通吼得颜面无存,下意识瑟缩着倒退了两步,脚后跟踩到边上一小块石子儿,身子猛的一歪,梅制怕他摔倒,也是出于下意识的伸手扶了一把。

无巧不成书的是骆规规刚好坐着小狼借来的摩托车回来,看见梅制和“那个人”手握手的站在一起,不知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庆祝着什么?一天之内遭受男友两次彻底的背叛,骆规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只得表情麻木,手脚僵硬的迎着刺骨的寒风,眼神空空脑袋空空,直到小狼攀过她的肩膀,半推半拖的将往楼梯口带。

梅制一发现骆规规立马越过金俊魁,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规规!”

骆规规撇开脸靠近小狼,低声说道:“我不想见他,帮帮我,求你。”

小狼似笑非笑的一哼,单手把她推进楼道,反身迈开双腿堵住梅制,“今儿你是想自个儿走着回去呢,还是想人抬着你回去呢?”

梅制不理会他的挑衅,朝走上楼梯的骆规规喊:“规,我有话跟你说,咱俩谈谈好不好?”

“人都给你伤得体无完肤了,还谈个屁!”小狼恶声恶气啐了一口,“可真有你小子的,坏事儿做尽一点不带含糊,颁你个最佳衰人奖都不为过。”

“说什么呢你?事实根本不是你们看到的样子!”梅制真心体会到何谓“浑身是嘴说不清”,好像天要亡他,所有误会比事先安排得还天衣无缝,怎不叫他倍感无力和挫败?

小狼嘲讽道:“那请问事实应该是哪样子的?消息不是你放出去的,那人也不是你带来的?咱们冤枉了你这个大好人,对不?”

“我发誓,这些都和我没关系!”梅制举起右手。

“我还发五发六呢,干得出来却没种承认,你特么是不是男人?”小狼抓住他的手大力往后一甩,“走你的吧,别给脸不要脸。”

梅制毫无防备,重心不稳的打了几个大趔趄,尾随其后的金俊魁好意搀了他一把,然后对小狼说:“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我是见规规没和梅副理在一起,担心他俩吵架了,所以才跟来看看的。”

一番话非但没消除误会,反而让小狼一下逮着证据,“看,终于有一人说老实话了吧?你俩要是没关系,怎么会点名道姓不算还知根知底的?”

骆规规呼吸短促的斜靠着楼道墙壁,尽管手捂着耳朵仍一字不漏的全听了进去,剜心的痛在胸口处沸腾,剧烈颤抖的膝盖几乎架不住身体的重量……她不要在这儿倒下,她不要给憎恶的人看笑话的机会!

拼命深吸了一口气,她死死盯着地面,用无比冷静的语气说:“我退出ZOO乐团,算清违约金,我全权负责赔付。”

62

一夜苦痛煎熬压根闭不上眼,骆规规蜷缩在墙角瞪着着窗外天色渐渐吐白,而楼下路虎内的梅制亦是彻夜未眠,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笼在浓浓的晨雾中愈发遥远。

小狼端了杯热牛奶进来,看眼骆规规然后走到窗前,那厮还真真儿守了一宿没走,到底是表忠心还是示威呢?无声冷哼一声,他问:“要不要我下去把他打跑?”

骆规规把脸往膝盖上蹭了蹭,懒懒道:“你别插手了,就当他不存在吧。”

小狼点点头,走离窗户将牛奶递给她,“今儿打算干嘛?”

骆规规接过杯子捧在手心暖暖冻麻了的神经线,“去学校。”

“为什么?”小狼颇感意外。

“去学校还有什么为什么,当然是上课了。”骆规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缺了多少课,再不去铁定被挂。”

小狼仔细注视她的表情,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波动,好像说的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随即他道:“我送你去吧。”

“不用麻烦了。”骆规规一口气喝光牛奶,接着站起来,缓缓走到衣柜前整理几件换洗的衣服,犹如过去每次返校上课一样。

小狼见状便问:“你还要住校?”

“你今天问的问题怎么都那么奇怪?这一星期的课从早到晚排得满满当当,我不住校住哪儿?”

小狼顿了顿,“依我看照目前的情况,不如请几天假在家休息休息。”

“从开学起我没上几天课,要继续请假下去,学校就当我自动退学了。”骆规规回头朝他笑笑,“没事儿的,我应付得了,你别担心。”

小狼无语了,过了会儿只好说:“那周末我去接你。”

“再说吧。”骆规规背起包,晃晃手机,“到时候联系,走了,拜拜。”

“喂!”

“怎么了?”

小狼指指自己的脸,“出门前你好歹先去刷个牙洗个脸。”

骆规规尴尬的眨眨眼,“哦。”

洗漱一番,骆规规下楼,在踏出楼门前她停下脚步深深吸口气,告诫自己看开点,该来的总会来。

梅制一看到骆规规便立刻开门下车,疾步走到她面前,“你,要去哪儿?”

“学校。”骆规规仿似回答隔壁邻居般随意,然后双眼平视前方,绕过他就走。

梅制愣愣让风刮过脸颊,其实她的态度更令人冷透心扉,她不排斥见到他,却只肯给他背影,“我想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对不对?”

骆规规脚后跟一重,鞋底磕着马路牙子“叩”的响,“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是吗?”

她扭头想潇洒的对他笑,可惜有点苍白无力,于是作罢,攥紧衣领匆匆跑到街对面的公车站,跳上不知去往何方但恰巧进站的公车。

没出息呀骆规规,刚刚看他一眼,她几乎崩溃,突然好想就这么算了,说她相信他,说他们不要分手……但是她不能,她忘不了被背叛的伤痛,所以她只能逃,逃得远远的。

其实人生中总要面临诸多选择,选择信或不信;选择要或不要;选择继续或结束等等等等,她清楚的知道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然而这个当下她真是彷徨无措,而且感情不是喊停就能停的。

花了不少时间换乘转车抵达学校,骆规规素面朝天穿行在熟悉的校园内,自然而然引起同学们的围观,沿途指指点点、耳语流言、惊呼议论,曾经担心不已计较到死的情况现在骆规规完全坦然以对,最珍贵的东西她都快要失去了,这些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回到寝室,冯丽媛躺在床上背单词,而彭倩端着盆儿正准备去晾衣服,见着骆规规她先是“呀”了一声,然后表情僵硬的错开她打开门,结果门外聚集了不少其他寝室的人,她白眼一翻,“围这儿干嘛呢干嘛呢?滚滚滚,统统滚一边凉快去!”

大家发出嘘声后一哄而散,彭倩阴阳怪气的低哼:“没见过大明星呀?全是些乡下土包子。”

骆规规放下包,默默拿出衣服和书本,再默默的爬上床铺,彭倩见她没反应便悻悻然走了,冯丽媛则遥遥瞥她一眼,接着目光又落回书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