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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练爱(4)

总归是她理亏,与其怀着罪恶感终日惶惶不安,不如趁此机会主动奉茶认错,起码还捞个人情做补偿,何乐而不为?

骆规规一语双关道:“好了,吃亏当吃补,我去。”

“嘢!规兔万岁,你最有爱了,你是我的姐妹,你是我的BABY,MUA~MUA~”赵越致热烈欢呼,抱着手机猛亲。

骆规规速度摁下通话键阻断噪音,生怕慢一秒自己立马变成史上最快翻脸不认账的人,然而心底汹涌起伏的忐忑却叫她抓耳挠腮,自寻死路啊自寻死路!

04

为着新项目在实验室连续奋战,昨天终于得以出关,梅制却一点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的手机掉进水槽里报销了。不是他有多稀罕这款手机,而是他很多重要的联络号码都存在里面,忙不迭拿去维修希望还有得救,结果技术人员斩钉截铁的说:这个真没办法。

虽然重买了新手机,却活像穿越回了石器时代,悲催的一个一个号码输入,遇上没有任何记录的只得在网上呼叫,最最气人的是老大,好不容易在游戏里逮着人,连忙问他要手机号,他大少爷立时拨电话过来,一嘴嘲讽道:“小制,你难道不知道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备份么?”

他做什么要备份通讯录?他又没预知手机突然出意外挂掉。梅制坚定的认为,手机就应该“一旦拥有至死方休”,当然这个“死”指的是他而不是手机,所以不管手机制造技术多么的日新月异,更新换代多么的迅猛,他一直用着老妈当做初中毕业礼物送的手机。

孔言沐其实十分了解梅制,他才不会在不感兴趣的东西上费心,再者他那只几乎成为古董的破手机恐怕根本没有备份功能,说了也等于白说,摇摇头叹口气,他接着道:“你好歹喊了我二十年老大,居然我的手机号都记不住,太伤自尊了,我要惩罚你。”

“惩罚?”梅制呆了一下,“没有这么严重吧,老大。”

“撤了你在我公司注册的游戏账户,财产全数充公,剥夺一切新游戏试玩资格,不许上诉。”

“老大,你坑人,上个月我刚划了一万块到账户上!”梅制恨声,奸商啊奸商。

“兄弟感情是能够用金钱来衡量的吗?不过区区一万块居然让你计较成这样,小制,我表示很痛心,我对你无话可说了,再见。”

孔言沐干脆利落的挂了线,剩下梅制捏着手机咬牙切齿,他痛心个毛,占了便宜还卖乖,什么人呐?可想到游戏账户里的一万块,赶紧用手机上网查,果不其然被撤了号,老大的手脚真TMD快,简直媲美闪电战。

“强盗,土匪,混蛋!”

梅制正气不打一处来,店铺门口冷不丁“飘”进来一个长发遮面的女生,并且不带一丝迟疑的直直向他冲过来,梅制直接反应是低头去看她有没有脚,还好,有。说明她是人不是鬼。

神似女鬼的女生站他跟前深深鞠了一个躬,然后连珠炮似的说:“梅学长我是赵越致的同学兼室友她让我转告您她有事耽误了要晚点到。”

啊?梅制晕的不行,如此之快的语速,掐头去尾他就听见什么什么室友什么什么耽误……“同学,你究竟……”想说什么?

不等梅制问完,硬着头皮来见他的骆规规转身就走,“学长拜拜。”

“你等会儿!”她的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耳熟?梅制出声喊住她。

骆规规脚步一顿,被认出来了?不行,她还没做好被狠刮一顿的心理准备!0.001秒后她即刻重新迈出步子,对不起美大帅哥,她怂人无胆,斟茶谢罪下回吧。

梅制盯着她的背影,眼睛一眯一瞪,“叫你还走?”

死了,骆规规缩头闭眼,光天化日的她不敢重演那天你追我跑的戏码,因为以梅制的知名度一定会引起围观,到时候她的下场没有很惨只有更惨,于是一只脚前一只脚后生根了一样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回来。”梅制放冷了语气,手指很不客气的敲打桌面。

骆规规手脚僵硬的退回到桌边,俗话说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既然这一刀早晚是要挨的,不如赶快承认错误,起码留个全尸,“对不起梅学长,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今天我本来也是打算跟你道歉的,但是实在没有那个脸面对您。”

梅制似乎有点莫名其妙,拧起眉仔细打量她,长长的刘海盖着眼睛,余下的半张脸还没他手掌大,这丫头……猛然间梅制指着她喊:“是你!”

咦?骆规规后知后觉的回过味儿来,敢情之前他没认出她,却是她自个儿做贼心虚不打自招了。

“学,学长……”

梅制仰头笑了三声,“哈、哈、哈!都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啊没想到,四眼……”

一看她今天没戴眼镜反而自己戴着,他一把摘了丢到一边,“你个偷窥狂,多行不义必自毙了吧?”

骆规规头低得不能再低,“梅学长,我不是偷窥狂,那天我以为厕所里没人才进去的,请相信我绝对没有故意要偷看您。”

“骗鬼,银行晚上也没人,你怎么不进去?”

“报告学长,通常下午运钞车就把钱收进金库了,银行晚上没人也没钱的。”

梅制一噎,随即道:“你还有理了是吧?跟我抬杠是吧?”

骆规规立正表决心,“不,学长教训的是,恳请学长大人大量,既往不咎。”

“要我既往不咎?凭什么?!”梅制一想起那天的囧样儿,刚在老大那儿受的气加上憋了小半月的火一并激发出来,虎着脸凶神恶煞道:“第一次你可以说不是故意,第二次呢?小小年纪的一个姑娘家,居然说什么‘你是男人的骄傲’?你见过几个男人啊你敢来评判我?!”

“那个……”骆规规想了想,尽量摆低姿态,“学长您知道的嘛,我们读理科的女生不怎么会说话,我当时只是想化解一下尴尬,完全没有亵渎您的意思。”

梅制挑眉,“你这还叫不怎么会说话?树上的鸟儿都能给你哄下来。”

听他提到鸟儿,骆规规感同身受的叹口气,他们这纠缠不清的可不就是“鸟事儿”么?

“好吧,梅学长,无论如何错在我,要怎么赔罪您看着办得了。”

她的爽快倒叫梅制刮目相看,呆头呆脑的丫头却挺识时务,握拳撑到颌下,故作轻蔑的上下扫她一圈,“瘦不拉几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你拿什么赔罪?”

骆规规一根筋的问:“体力活指望不上,换脑力劳动如何?”

“脑力,你有脑么你?”继续鄙视。

胸口碎大石她不行,又没有学富五车的才华,这真难办了。骆规规满腹愁绪,惆怅的望着梅制,搞得好像他欺负她似的。

梅制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一脸穷酸相,看什么看?我是那种会讹人钱财没品的坏蛋吗?”

天,他不说她还真就没想过赔钱了事儿呢!骆规规扼腕,差点要抡拳捶自己一顿,世上解决麻烦最简单也最容易的办法便是钱,她怎么傻得给忘了?

“这样,你先欠着,等哪天我想到了再找你。”梅制一时半会儿也没辙,只好赊账。

“行,一切听从学长吩咐,那没事儿我走了。”骆规规郑重的点点头,然后正准备闪。

“别走!”梅制眼疾手快抓住她,“你都没告诉你叫什么名字,电话几号,这会子你脚底抹油溜了,赶明儿我上哪儿找人去?”

装,死丫头你就装吧,敢唬弄我?没门儿!

骆规规撇撇唇,掏出手机递给梅制,他不解,“干嘛?”

指指桌上的新手机,她说:“学长您拨您的手机,我的号码不就有了嘛。”

哦……梅制微窘,慌忙输了一串数字,不一会儿新手机响了,他不耐烦的把手机塞回给她,再拿起自己的手机问:“名字。”

“骆规规。”

“骆……龟……怎有人叫乌龟的?不过人如其名。”梅制乐了。

“规矩的规。”骆规规也在输名字存号码,唉,从今天起咱也是有债主的人了。

“规规?”爹妈让你守规矩,结果你偏偏破坏规矩,梅制坏心的点了个“龟”字,再在后面打了个“2”,“龟2”配她绝了。

“哎呀,梅学长,抱歉抱歉,我迟到了。”姗姗来迟的赵越致这时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但见到骆规规便好奇的问:“规兔,你也在啊?”

瞧这记性,她叫她来的OK?

接收到骆规规的冷眼,赵越致拍拍额头,“更正,规兔你还在啊?”

梅制看看她俩,“赵同学,你们认识?”

“规兔没告诉你吗?她是我同学兼室友。”赵越致亲热的揽过骆规规细瘦的肩头,“还是我最要好的姐妹。”

“原来如此,那么请一起坐下吧,午餐时间到了,学妹们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梅制边说边起身,彬彬有礼的帮赵越致和骆规规拉开椅子。

受帅哥绅士般的照顾,赵越致简直如沐春风,“谢谢学长,你人好好哦。”

骆规规则透过刘海盯住梅制,怀疑他是不是突然鬼上身,怎么前后判若两人?

梅制趁赵越致兴高采烈的翻菜单,凑到骆规规耳边低语:“这顿记你账上。”

他双重人格,她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