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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练爱(39)

事实令骆规规大跌眼镜,敢情梅制老妈摒弃“第二选项”不是为了争权夺利,却是因为呵护和疼爱合伙人的儿子,甚至不惜扼杀亲儿子的梦想。

“想不通是吧?”看骆规规困惑的脸,梅制叹气,“有我更想不通吗?”

“那……你要不要找一机会去验验DNA?”骆规规完全就事论事。

梅制听了喷笑,“哎呦,女朋友呀,你别这么可爱行么?我老妈再二也不可能帮人家养儿子的。”

那倒是。骆规规抓抓头,干笑两声。

“哎,一不小心聊了这么久,都过一点了,你怎么回宿舍?”梅制瞄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心里幽幽串出一个邪念,“要不然,咱俩……”

“没什么,我能回去。”骆规规老神在在。

“怎么回去?”

“翻墙。”

她没骗人,她真会翻墙。梅制难以置信的瞪着她身手敏捷的攀着围墙外的小树,两三下跳了进去,跟演动作电影一样一样的,忙不迭拨通她手机,“女朋友,你上哪儿练的这一手?”

“乐团时常要排练,每次都弄得很晚才散,遇上隔天有课不好耽误必须返校,被逼无奈之下练就了这么一手功夫。”那头的骆规规答得轻松写意。

梅制却捏着一把汗,“往后不许这样了啊,多危险,万一摔伤了还不如给舍监大妈逮住骂一顿呢。”

“放心,我翻两年了,啥事儿没有。”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有排练你告诉我,我负责全程接送。”他霸道的命令。

骆规规无语,一边爬楼一边寻思,明后两天就有排练,要找一什么借口打发他呢?

“你想什么呢?明天周末了,你该不会要去排练吧?”

这厮干嘛这么精呀?骆规规撇嘴,他马上说:“还敢跟我撇嘴?”

哇塞,他是背后灵么?骆规规扭头看,夜半更深不带这样吓人的啊。

“明天几点排练?”他问。

“……呃,你也要考试了,就不用麻烦你了。”她犹做垂死挣扎。

“既然你知道要考试了,还排什么练?”

她认命了,“得,明晚七点,你来接我。”

梅制满意的笑,“乖,明天咱们不见不散,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下个坑的男猪露了尖尖角 猜出是谁了么?

37

与ZOO乐团受欢迎程度相左,他们的排练场地不过是一处废弃的旧厂房,斑驳的墙壁,破败的门窗,完全冬冷夏热的品质,若不是真心热爱音乐,估计没人受得了这种折磨。

梅制开车送骆规规过来,见此情形不由得眉头紧皱,尤其亲眼看到一扇窗子,因为木头朽得再也撑不住重量而整个掉落,眉头就更没法松开了,这是人呆的地儿么?亏她还说常常练到很晚才散,换做他估计十分钟都呆不下去。

“你们开演唱会不有售票嘛,钱都弄哪儿去了?”

骆规规说:“就那点钱根本不够塞牙缝儿的,有时候租用场地和音响设备的钱还要自掏腰包倒贴,我们那演唱会呀纯属赔本赚吆喝罢了。”

“既然如此,干嘛还开呢?”

“小狼辛苦创作的曲子又没唱片公司愿意发表,只能走演唱会的形式唱给歌迷们听,其实我们并不看中名利,主要还是在于自己的兴趣。”

ZOO乐团三个成员都来自单亲家庭,其中属小狼最叛逆,愤世嫉俗的他若不是还有点歌唱的天赋,早就加入黑社会在街头当小混混了,所以骆规规跟他组乐团百分之八十是为了看着他,不让他走歪路。

梅制了解的点点头,“现在的唱片市场确实比较低迷,不过上次我听了你们的歌,觉得有几首挺有潜力的,直接发表应该没问题,为什么不试着多投几家公司看看呢?”

骆规规叹口气,“我们这种风格的摇滚歌曲,传唱率不高,喜欢的呢爱得要死,不喜欢的呢简直觉得是噪音,一开始我们差不多把所有唱片公司跑了个遍,结果都打了回票,久而久之小狼就再也不自找没趣了。”

“或许你们改换一下思路,先把歌卖给歌星或者帮某些歌星写歌,多少挣点钱补充自己的实力,等有朝一日闯出点名堂,再由幕后走到幕前,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成功过。”

骆规规笑笑,“你想到的我都想过,跟风随大流写些迎合大众口味的歌曲,等有了钱再弄自己的音乐,可惜小狼宁可饿死也不肯低这个头,别看他是个痞子,却也是个有气节走艺术家范儿的痞子。”

梅制听了心里有点膈应,“嘿?这一晚上你怎么老在夸他呀?”

“我哪有?”这厮最近都泡醋坛子里了吗?张嘴一股子酸味儿。

梅制挥挥手,“算了算了,下车,我陪你进去。”

骆规规担心他跟小狼见面又要掐架,一直琢磨着怎么催他快点离开,没想到没等她真正开口,他已经开门下车,吓得她一哆嗦,摇下车窗招呼他回来,“你别进去了,又不是名胜古迹还带参观的,我们今天预计十一点结束,到那时你再过来接我。”

梅制盘起手臂瞪她,“怎么着,里面有什么藏着掖着我不能看的?”

哎呦喂,这个酸呐,他刚打山西来的吧?骆规规冲他勾勾手指头,“你来,来呀。”

“干嘛?”梅制一脸戒备,想说她该不是打算给他整个什么“扇”吧?

“过、来!”骆规规磨牙。

梅制放下手臂慢吞吞的走过去,戒慎的睨着她,“啥事儿?”

骆规规出其不意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梅制刚要放声大喊,岂料唇上一温,心跳陡然漏了半拍,黢黑幽深的美眸直直盯向含羞带俏满脸通红的“偷袭者”,他沙哑着声音嘟囔:“你强吻我,两次了……”

骆规规不好意思的往车里缩,梅制逼进来,“不许跑,我要反击!”

压着她在椅子上结结实实的亲个够本,梅制喘息着额头抵上她的额头,恋恋不舍的说:“要不,今儿咱别练了,好容易出来一趟,到处走走逛逛,约约会。”

骆规规拂拂他的衣领,“今儿真不行,马上要演出了,我还有一两首新歌都没跟他们对过呢。”

“那我进去陪你。”

“这个也不行。”

“为什么?”哀怨的小眼神咻咻咻射过来。

骆规规捧起他的脸,一左一右各赏香吻一枚,“不为什么,就为你这老坛陈醋,动不动打翻一次,影响我们排练多不好。”

女朋友频频主动献吻梅制自是乐意消受,不过前提得不是为了摆脱他,“规,把咱俩的关系告诉杨明朗吧,权当给我吃颗定心丸。”

“咱俩的事儿干嘛非得告诉他?”骆规规不解他为嘛老把小狼当做假想敌,“你是不是从来没相信过我,不相信我和他一点事儿没有?”

“不,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他。”梅制发现骆规规的情商比自己还低,因为连他都觉察出杨明朗并非只把她看做普通青梅,而她跟人家相处了十几年居然迟钝的一概不知。

骆规规实在无语了,讥诮的问:“你有被害妄想症啊?”

梅制知道跟她讲不通,干脆抱她入怀,颇为无奈的低喃:“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总之从今往后心里只准有我,眼里只准看我,嘴里只准说我。”

霸道的大少爷。骆规规回抱他,“是,小的遵命,赶明儿上大体解剖课,我也会当做是你,剖开来看你究竟长了几个心眼。”

梅制笑了,“不用看,一定是死心眼。”

骆规规安抚性的拍拍他,“得了,起开,我真要进去了。”

“一起进去。”他固执的坚持。

骆规规盯着他瞅了半晌,心说算了,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大不了待会儿看紧点,手快点,情况不对就开扇,哎,一次要对付俩男的,累。

两人手牵手走进破厂房的时候,小兵正抱着吉他在调音,而杨明朗刚把覆盖架子鼓的油布拉开,感觉有人来了,头也没回的说:“阿骆,你迟到了,路上堵车吗?”

小兵闻言抬头一看,扬起的笑脸倏然一僵,指甲划过琴弦弹了个怪音,瞪着梅制舌头打结:“你,你,你……”

不明所以的杨明朗边转身边取笑道:“小兵,你见鬼……”未完的话在看到不速之客后戛然而止。

发现两个伙伴真如见过鬼似的纷纷瞪直了眼,骆规规尴尬的摆摆手,“嗨,那啥……他说想来看看咱们排练。”

梅制分别看了看杨明朗和小兵,随后微笑着说:“你们好,不好意思打扰了。”

杨明朗丢下手里的油布,冲到他俩面前,看见他们交握的双手,想也不想一把扯过骆规规,朝梅制吼道:“滚蛋,这儿不欢迎你。”

梅制动作也不慢,拽住骆规规另一只手想把她扯回身边,于是骆规规被两个男人一人一边架着,仿佛她是刚落网的重金悬赏的通缉犯。

“这儿又不是你的,凭什么让我滚蛋?”梅制挑衅的昂昂下巴。

杨明朗拳头挥到他鼻尖前,恶狠狠道:“上回给你孬种的逃了,今儿老子绝对不再放过你。”

“该动手时我从不介意硬碰硬,虽然我可能打不过你。”梅制根本不怕他威胁,自小所受的教育是“讲理的动嘴,不讲理的才动手”,但为了心爱的姑娘他甘愿当个不讲理的野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