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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练爱(30)

梅制下意识的又去观察“茶色眼镜”,想在他身上找一找相关线索,“茶色眼镜”似乎感受到他打量研判的目光,态度淡定的朝他微微颔首,像是致意。

有趣。“茶色眼镜”给他的感觉居然是觉得他“有趣”。梅制乱了一下,这个时代还真是说不准,男人觉得男人有趣……难道“茶色眼镜”的个老gay!?

就在梅制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心惊胆颤的时候,坐他对面的骆规规轻咳了一声,“看这么久,他是你旧爱啊?”

梅制当即拍胸口,“饶了我吧,女朋友,醋可不是这样吃的,我保证往后只看你谁也不看,行了吧?”

骆规规打了个鼻哼,徒手拎走一个灌汤包,戳开小洞沥干鲜浓高汤,接着舀起刀子切成匪夷所思的薄片,而且是连皮带馅儿的哟,刀功之精湛足见一斑,梅制叹口气,“女朋友,拜托你没有知识也要有点常识,灌汤包有你这样吃的么?又不是做**组织切片。”

“我爱我喜欢我乐意,你管我?”骆规规将切好的薄片捣碎碾成泥,拌着高汤浑浊成一碗恶心的糊糊,双手举起给梅制,“把这喝了。”

梅制愣一愣,“为什么?”

骆规规直直盯着他,蓦的嫣然一笑,阳光亦为之失色,声音甜甜道:“女朋友的爱心。”

呃……梅制嫌恶的看一眼碗里的糊糊,“你别生气嘛,我跟那个老家伙真的一点关系没有。”

骆规规巧笑倩兮的对他说:“那你喝了,证明给我看你们没关系。”

“喂,龟学妹,是你先看他,我才跟过去看的,要说有关系也是你们才有吧,你本末倒置了。”

“不喝是不是?ok,那从今往后不许张嘴闭嘴叫我女朋友,如有违例,一辈子吃灌汤包没有馅儿。”

这算哪门子威胁法?梅制失笑,然后接过她手中的碗放下,“没事儿,我就一辈子不吃灌汤包呗,女朋友。”

这厮怎这么无赖?骆规规撑桌子站起来,抓了包包要走,梅制问:“干嘛呀?你还没吃东西呢。”

“气饱了,回学校上课。”骆规规丢下一句甩头走人。

梅制急忙去追,“你浪费食物,农民伯伯会伤心的。”

骆规规脚下顿一顿,“那我饿两天,表达对农民伯伯的亏欠。”

“不行!”梅制拉住她,一边招手叫来服务生打包,一边教训她:“如果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说饿肚子不吃饭,我就把咱俩的奸|情公诸于众。”

想想“有图有真相”,梅制马上掏出手机,勾过骆规规,嘴巴一凑亲她的脸,闪光灯“啪”一闪,铁证如山。

骆规规受惊跳离他的环抱,又羞又恼的不敢看旁边的服务生以及餐厅里其他客人的反应,咬牙恨声低道:“你找死是不是?”

梅制开心不已的看着照片,“女朋友,你很上镜,下次有机会我们多出来照照相。”

“照片删了!”

“没门儿。”

“你不删,我就扇你!”

“你扇,我还亲你。”

沟通失败,骆规规七窍生烟,火车头似的冲出餐厅,梅制见状赶紧要付账,谁知服务生说有人已经付过了,来不及追究谁当了冤大头,拎了打包好的食物就跑。

幸亏电梯慢,骆规规在等,不然梅制精心安排的第一次约会就搞砸了,他陪笑着哄她:“女朋友,咱不生气了啊,你生气我怪难受的,乖啦乖啦,老皱着脸就不漂亮了。”

骆规规比出一根手指指着他,严厉严肃的警告:“闭嘴,再唠叨下去,我不知道会做出啥事儿来。”

梅制乖觉的做个给嘴巴上拉链的手势,安安静静的和她下楼,直到上了车,开出一大段距离,趁着等红灯的时候,才侧头看她,而骆规规阴沉着脸对着窗外,搁在膝头的双手攥得死紧,指关节都白了。

车内气氛很是低迷,梅制直觉想说点什么活跃一下,于是笑道:“今儿这顿有人偷偷给咱买了单,你说这样的好事儿要是天天遇到,那岂不是发财啦?”

骆规规猛的回头,尖着嗓子嚷:“你是乞丐么?一顿饭都吃不起,还需要别人施舍呀!”

“女朋友……”

“你肉软骨头也软吗?把钱送回去!”骆规规激动的扯他手臂,因为事出突然,方向盘打滑,车子险些撞上隔壁车道的车。

对方司机摇下车窗大爆粗口,梅制虽惊魂未定,但也自知理亏的,忙跟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骆规规也吓得不轻,差点撞车只其一,更惊吓的是她居然失控做出过激的动作,而这正说明了一点,她死都不愿承认的一点——“那个人”对她有影响力。

梅制重新踩油门上路,后视镜中骆规规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双眼失神且空洞的直视前方,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默默的用车载电话打给老大,让他帮忙去饭店结账,不给他数落的机会立马掐了线,梅制的心情随着骆规规阴晴不定,气氛没得到改善,反而像爆炸过后的死寂。

彼此各怀心事回到学校,骆规规临下车前,梅制说:“我不会问你出了啥事儿,不过记得,等你想告诉我了,我随时随地洗耳恭听。”

骆规规抠着车门把手,一径面无表情,呆滞无语,俨然又缩回用厚重伪装建起的保护壳里,梅制胸臆间涌起莫名的燥意,可前头“善解人意”的话放了出去不好发作,只得尽量平心静气道:“这两天我要进实验室,你自己注意顾好自己,不要因为偷懒不吃饭,早晚天凉多加件衣裳,我出关了再找你。”

“……哦。”骆规规仍旧吝啬的不肯看他。

梅制突感四肢百骸阵阵无力,发动车子擦着马路牙子呼啸而去,骆规规终于抬起头,目睹车尾卷起一地枯黄落叶渐行渐远,此刻阳光渀佛也随着他一起离开,心底、眼前霎时一片灰败,原来少了他的陪伴;他的插科打诨;他的喋喋不休,哪怕才堪堪过了几分钟,感觉真的有点冷。

或许“习惯”最是件可怕的东西,习惯不容易,不习惯更不容易。骆规规不禁自问:人到底是因孤单而寂寞,还是因寂寞而孤单?

浑浑噩噩上了两堂课,光见讲台上老师嘴巴张张合合,什么内容没听进去,甚至最舀手的解剖课也完全提不起精神,一向非常器重她的导师,课后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干法医这行的大忌就是心不在焉,凡事要学会冷静啊冷静,孩子。”

她没有不冷静呀,也许状态看起来有别于往常,实际上她正努力回复常态中。所以说喘气儿的都麻烦,一时大脑供氧不足呼吸系统跟神经系统双双紊乱错乱……

午饭时消失多日的赵越致欢乐现身,更衬得骆规规落寞黯然,不过粗线条的赵越致没发现,就发现了她着装上的不同,惊喜道:“规兔,你变好漂亮!”

“是哦,我去年也这么穿。”

“nonono,亲爱的,你不知道你整个人容光焕发了。”

骆规规一听到“亲爱的”,含在嘴里的饭菜突地硬成了石头,艰难吞咽下去,她问:“这几天上哪儿疯去了?连个短信都没给我发。”

“我跟同恩姐去了趟横店,观摩前辈们拍戏,每天每天好多好多新鲜事儿应接不暇,压根儿没空摸手机,嘿嘿,对不起啦规兔。”赵越致挨着她撒娇。

果然是去找同恩姐取经了,骆规规抖开她的手,“这次收获不少咯?”

赵越致捻盘里的菜吃,“别提了规兔,真是不看不知道,拍戏一点不如想象的简单,别说揣摩角色的内心了,光克服镜头恐惧症就够我受的了,我也跟中邪似的怵镜头,同恩姐说我典型的场下一条龙,上场一条虫。”

骆规规斜她一眼,“一不会喘气儿的玩意儿,你犯什么怵?”

“所以说中邪了嘛。”赵越致鼓腮帮子,“总之面对镜头,我笑也笑不自然,话也说不清楚,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瞅,而其他的演员,只要一喊开始,马上浑身是戏,好羡慕。”

骆规规安慰道:“干嘛去羡慕别人,谁一生下来就会演戏?老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你勤奋点多练练,相信有付出就有回报的。”

赵越致直点头,“规兔,你跟同恩姐说的一模一样,好吧,从明天开始我要勤加练习,舀出当年高考背英语单词那股劲儿,给他拼了。”

骆规规笑笑,“加油,你会成功的。”

赵越致扑过来抱她,“谢谢鼓励,规兔我爱你。”

不一样的怀抱,承受的力量和感受也不一样,梅软肉是霸道霸气的,理所当然的,她会因为他火热的气息而窒息,想逃,可逃开后的现在,又犯贱的想念。

“规兔?规兔?你发什么呆啊?”赵越致在她眼前摆手以唤回她开小差的神智。

“嗯?”骆规规不自在的哼了哼。

赵越致说:“规兔,回来的路上,听同恩姐说公司发生了一件大事,邢娟娟被个小混混轻薄了,差点闹上法庭呢,而那个小混混是你家小狼哥哟。”

30

赵越致所说跟骆规规原先预计的差不了多少,只不过重点在于当时同恩姐人在外地,收到消息比较晚,邢娟娟撤销起诉,小狼放出来几天她们才知道,某部分实情经过加工渲染带上了“传奇”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