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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穿成下堂妻后(180)+番外

初一放告那天林秋曼把诉状投递了上去。

为了确保能顺利开堂,她下了狠笔,夸大了实情,加重了事实,务必让马县令当机立断做决定。

涉及到人命关天,初三那天马县令开堂审理这起家暴和离案。

这是林秋曼第四次上公堂,打一场根本就打不赢的官司。

对于这类鼠雀细故,马县令是非常厌憎的,不但做不出功绩,还费精力。

公堂之上,马县令端坐于案桌后,拍下惊堂木道:“原告何人?”

卫娘子是头回见官,难免害怕,跪在原告石上小声回道:“奴卫春,清河坊人。”

“所告何事,且仔细说来。”

“奴与丈夫刘斌成婚七年,屡遭毒打,甚至连唯一的女儿阿芫也难逃幸免。家中长辈调和数次均无果,奴为求活命,恳请明府判奴与刘斌和离,并将女儿阿芫判与奴抚养,免她再受暴力侵害之苦。”

马县令瞥了一眼状纸,看向林秋曼,抱着手道:“林二娘,你在状纸上说人命关天,就这?”

林秋曼道:“回明府,卫娘子常年受丈夫刘大郎家暴毒打,中秋那天晚上他们的女儿阿芫还被打断了腿,这难道不是人命关天的事?”又道,“卫娘子走投无路去投了湖,这难道还不是人命关天的事?”

第93章 蛇打七寸

马县令闭嘴不语。

林秋曼继续道:“刘大郎脾气暴躁, 且嗜酒如命,不仅打妻儿,甚至连父母都打。卫娘子与他成婚七载, 饱受毒打煎熬, 为保女儿阿芫不受其害,上诉和离乃人之常情, 恳请明府裁断。”

马县令:“传被告。”

被告刘斌上堂,他的年纪三十模样, 身材高大魁梧, 皮肤黝黑, 面相凶恶, 很有震慑力。

卫娘子一看到他就惧怕,眼神畏缩, 甚至连身子都忍不住抖了抖。

马县令一拍惊堂木,问道:“刘斌,卫氏告你毒打她, 可有此事?”

刘斌看了卫娘子一眼,理直气壮道:“某花彩礼娶来的媳妇儿, 两口子发生争执, 讨得某烦心, 打骂两下又怎么了?”

马县令:“……”

刘斌语气不耐问:“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等鸡零狗碎的家事, 也值得明府开堂审案?”

林秋曼怒目驳斥:“放肆!你逼得卫娘子去投了湖, 这还叫鸡零狗碎的家事?!”又道, “都说虎毒不食子,你亲生女儿阿芫被你活活打断了腿,这也叫无故失手?!”

马县令问:“可有此事?”

刘斌沉默了阵儿, 才道:“回明府,确有此事,中秋那天晚上某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跟婆娘发生了口舌,起了争执,二人在扭打中不慎把女儿阿芫给伤着了,但某绝不是故意伤她的,只是失手。”

马县令沉吟片刻,说道:“夫妻之间发生争执偶有打骂倒也属常理,只要未伤及性命,打断筋骨,也不是不可调和之事。”

听到这话,卫娘子急了,大声道:“明府,奴有一言!”

马县令:“你说。”

卫娘子红了眼眶,迟疑片刻才性豁出去了,开始在公堂上解自己的衣裳。

刘斌怒目道:“你这贱人,公堂之上还知不知羞耻了?!”

卫娘子一言不发,只是沉着脸当着众人的面把上半身的衣裳脱得只剩下了亵衣,原本雪白的皮肤被瘆人的青紫伤痕掩盖,新伤旧伤交叠,惊得公堂上的人倒抽一口冷气。

就连马县令都有些动容。

卫娘子一脸麻木,仿佛不知深秋寒凉,她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一字一句道:“恳请明府救奴,奴想活,奴想活!”

林秋曼忙拿外衣给她披上,并厉声质问刘斌,“刘大郎,我且问你,这便是你所谓的打骂两下?!”

刘斌没有吭声。

林秋曼恨声道:“卫家含辛茹苦养了十七年的女儿明媒正娶到你刘家,为你生儿育女,伺候你生活起居,万事以你为尊,邻里皆赞她是好儿媳,好母亲,然而这样好的女郎却被你糟践到如此地步!”

“一个将来要陪伴你走到老的女郎,却被你刘大郎剥夺了做人的资格!你有父母生养,她同样有父母生养,倘若你的女儿阿芫嫁给了像你这样的郎君,你将心比心,又是何种滋味?!”

刘斌不服道:“某当初是花了彩礼钱的,她卫氏既然进了我刘家门,生是刘家人,死是刘家鬼,岂能容你说得天花乱坠让我二人和离?!”

林秋曼恨得睚眦欲裂,“可憎之极!”又道,“明府,刘大郎不知悔改,今日卫娘子已然上诉和离,倘若被驳回,他日卫娘子再次投湖,便是官府纵杀!”

马县令拍下惊堂木,严厉道:“林二娘你休得放肆!”

林秋曼:“奴所言句句属实,卫娘子忍耐七年上诉,定是忍至极限才闹到公堂上。她这七年来的水深火热,皆有邻里和双方长辈为证,明府可传证人上堂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