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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宠妃(69)

她都想好了,她那日得了份“空白支票”,若是选个恰当的时机,他必然无法拒绝,等他登基坐稳天下,到了选皇后的时候,沈荞就去他面前演小白花的戏码,陈述自己这些年的功劳和苦劳,求他放自己出宫,他那样一个大男子主义的狗男人,一来不会对一个自己曾宠爱过的女人赶尽杀绝,二来也不会撕毁自己亲口许下的愿望打自己尊贵的皇帝脸面。

如此沈荞脱身的几率相当大。

她想得很周全了,如今却又多了个孩子。

可即便有了孩子,沈荞也不愿意放弃挣扎。

即便司马珩爱她爱到不可自拔,他终究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会娶一位端庄贤淑的皇后,纳无数的妃嫔为他开枝散叶,他高兴了可以宠着她,不高兴了指不定多少人欺负她。

后宫那些事,沈荞都快背得滚瓜烂熟了。

怀孕必滑胎,生子必难产……

沈荞一个现代人太知道怀孕的危害了,生个孩子本就难,还要人为搞破坏。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腥风血雨胆战心惊,到头来争来斗去,没有人是赢家。

沈荞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恨司马珩,也不知道药方那事他到底知不知道,如果不知道,她心虚成这样,以至于避子汤都不敢喝让自己怀了孕,来日若知道了,怕是要怄死。

若他知道,且故意试探于她,她更要恨死他,手段如此之龌龊,故意恐吓她,折磨她,搞她心态,简直不是人。

司马珩将她放在床榻上,抚摸着她的脸,替她擦干净“喜极而涕”的眼泪,轻笑道:“孤的第一个儿子,定是洪福齐天,也会护佑你平安的。你只管好好养着,想要什么,尽管跟下头提,孤不会委屈你的。”

呸!

狗男人。

沈荞眨眨眼,“妾谢过殿□□恤。妾害怕,殿下能不能多留几个人在宫里。”提提提,我有一百个要求,慢慢提。

司马珩不疑有他,叫了声王生,王生跪地拜道:“殿下请吩咐。”

“去挑几个勤快本分的宫女和太监来,身世要干净,新进宫的。”

若是宫里浸淫过些许时日的,若有异心,不好掌控。

王生了然,垂首:“奴才明白。”

司马珩又叫容湛,容湛不能进寝殿,屏风外拜道:“殿下。”

“抽调一批侍卫过来,守在东宫外,闲杂人等清退,勿要打扰良娣休息。如有异动格杀勿论不需请示。”

“是。”

司马珩又看向沈荞,“贴身侍女你自个儿挑,选些性情温和家世清白父母健在合眼缘的。”

家世清白亲人俱在,行事便有忌惮,不会轻易做卖主求荣的事,司马珩怕她不懂,特意提点几句。

沈荞点点头,心想太子兄如今这样好说话,她可不可以以后试着蹬鼻子上个脸为自己多留几条后路?

捏着免死金牌,不用可惜了。

“你歇着吧!孤还有事,有事派人去通传。”司马珩握了握她的手,吩咐太医,“都仔细着些,再出纰漏,孤要你们狗命。”

太医低头应是。

他走了,气氛才松散一些,沈荞看不得一群人跪着,抬了抬手,“都起来吧!别跪在这儿了,我瞧着难受。”

一群人如蒙大赦,悄悄揉着膝盖,起身退了出去。

沈荞仍旧无法接受,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叶小植重新上前,伏在床畔问她,“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荞嘟囔了句,“你让太医再瞧瞧,是不是诊错了。”

怎么就怀孕了。

避子汤不是伤身吗?不需要调养了三年两载吗?怎么就这么快就怀上了呢!

叶小植只当她刚有喜一时难以消解,轻声哄道:“不会错的娘娘,您且放宽心,几个太医都把了脉。您身子只是虚弱了些,孩子没事的。”

沈荞自从开始喝进补调养身子的药,每日的衣食住行皆详细记录在案,太医都瞧过了。

消息怕是都已经传到陛下那里了,本来皇帝今日格外生气,赈灾之事司马琰临阵逃脱,皇帝便追派了使臣过去,这使臣乃文臣,刚正不阿,但不知变通,以至于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日前有消息传来,被暗杀在驿站里。

淮北一带,有人趁乱揭竿而起,言说大临朝廷腐败透顶,又编造了许多灵异邪说,佐证大临迟早要完,灾民刚遭受一场苦难,眼见着赈济之事似是一句空话,便有不少人响应。

好在离江淮驻军很近,胡将军已然整兵待发只等下令了。

皇帝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去军令,此事由胡将军全权统领。

如此一来,皇帝便更气愤司马琰了,司马琰近日里不思悔改,在自己软禁的清和殿里同侍女颠鸾倒凤,全然不顾忌母亲尸骨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