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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宠妃(153)

最后更是提了句,早些年他还是太子之时,青州同蔡参一役他瞧见民生多艰,便起誓要身报山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便是那时,他得沈氏在身边照顾,此女出身微寒,却也心系民生疾苦,更在菩萨前请愿,愿为他诞下子嗣,以求皇室兴旺,庇佑大临昌盛,此后多年,诸多艰难。一路走来,沈氏于他,早已是共患难的情谊,他早年亦曾在佛前祷祝,愿得麟儿,他必倾心栽培,如今有一子一女,皆根骨绝佳,并列为储君之选,想来是上苍听到了他的祷告,天赐麟儿之喜,无以言表,为报上苍垂爱,日后定禁欲修身,勤加政务,因此后宫将永不再填充新人。

沈荞将那份罪己书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似乎恍然明白他这几日究竟在干嘛了。

他说要告诉天下人,只要她一个。沈荞并未放在心上,甚至觉得他说这话幼稚得好笑,她觉得心意自己领会了便够了。

没想到他真的做了出来。

沈荞一时又好气又好笑,更觉得……有些眼眶发热。

他这个人真是……

紧接着便有消息陆陆续续传来,靖王发现自己院子里关着的人凭空不见了,又听说城西刑场处决了刺客,整个人惊惧欲绝,战战兢兢地去问刑部的人,问了无数人,都说刺客一直在刑部关押,从未离开过刑部,一个人这样说他尚且存疑,但每个人都这样说,他便觉得自己的认知出现了问题。

恰巧这时,听说沈无庸近日里住进了将军府,说沈将军似乎是要办喜事,他在府内照料,为了怕冲撞喜事,特意易了容。

见过的人都说:“天呐,沈大人的易容术简直太过可怕了,同他本来的面目判若两人,近看甚至都无法看出丝毫破绽。”

“何止,沈大人的缩骨之术才叫恐怖,除了身量比自己还要大的,据说可以模仿任何人的体型,甚至是孩童。”

靖王想起那日司马珩宣布“痊愈”之日叫人去乾宁宫,一群人从书房出来,同沈无庸擦身而过。

他似乎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那刺客压根儿就没有从刑部大牢出来,出来的只是易了容的……

他顿时惊恐,然后拼了命地回忆那日司马珩的神情,只期望能从回忆里找出一丝端倪,可司马珩似乎面无表情,什么情绪也没有,只若有似无地看了他两眼。

但即便只是两眼,已足够让他崩溃了。

他在家里踟躇半日,夜里便进宫求见请罪,跪在司马珩面前,哭得涕泗横流,言说自己鬼迷心窍,万不该做出此等蠢事。

司马珩低头看了他许久,而后似是叹了口气,起身弯腰,将靖王托了起来,靖王身子抖得像是筛糠,畏怯地看着司马珩,听到司马珩说了句“下不为例,皇叔”,他似乎才倏忽活过来,狠狠吞咽了好几口唾沫,保证绝不再犯,甚至交出了先皇交给的尚方宝剑。

郑楚玉得知此事,更是吓得病了一场,他深知大势已去,司马珩远比他想象的要更难拿捏,在病了几日之后,他脱帽致仕,请求告老还乡,司马珩甚至都未挽留,只祝他路迢水长,路上多保重。

其余人自然也看得明白,司马珩只是在无声警告郑楚玉,更是在威慑他人。

因着气氛紧张,对于司马珩说后宫将永不再填充新人之时,竟一时无人敢多话。

而沈淮那里,在登基大典前说要与一唤作小植的侍女成婚,甚至带小植进宫求见司马珩,要其赐婚。

司马珩同沈荞一同见了哥哥,司马珩只是蹙眉问道:“身份如此悬殊,你可想好了?”

沈荞则是不解,“哥哥你……”他不是个冲动的人,感情上亦是迟钝又慢热,沈荞倒没在想他与小植是否般配,只是觉得奇怪,为何短短几日,便与小植有了感情,莫非是那几日照顾病情?

沈淮叩首诚恳回道:“日前病重,承蒙照顾,心生欢喜,以至感情日渐加深,臣本布衣,原也不是好出身的人,更无学识,空有一身莽力,待成亲后,必不会亏待妻子。”

沈荞却是问了句,“小植你呢?”

小植从来都是胆怯之人,可此时却极坦然,叩首一拜,小声叙说:“奴婢本不敢高攀将军,可是情难自控,承蒙将军不嫌弃,日后定会尽心服侍将军。”

司马珩沉吟片刻,看沈荞满脸狐疑,握了下她的手,而后看着沈淮道:“允了。孤认小植做义妹,从清和宫出嫁。”

沈淮与小植双双叩首谢恩,“谢陛下抬爱。”

沈淮走了,小植留在了宫里头,沈荞还是无法相信,逼问小植到底是否自愿,小植都只是低着头红着脸,点头,然后请罪说自己本不该动心,不该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