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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宠妃(152)

沈荞摇头,学着她的语气说:“觉得愉悦就笑了,还有为什么?”

毓儿点点头,表示理解。

沈荞便笑得更畅快了些,连带着早上那点郁闷,也没有了。

还是幼时好,开心便笑,不开心便哭,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司马珩下朝直接来了清和宫,连带着送来了皇后的朝服,捧着吉服的女官笑意盈盈地看着沈荞:“娘娘要不要现在试一试?”

女官身后侍女站了一排,各个手里都捧着托盘,除了沈荞的礼服配饰,还有些寓意好的物件,都是司马珩亲自挑的。

他走到沈荞身边,牵住她的手,“那么开心?孤还没从乾宁宫出来,就听到你的笑声了。”

沈荞听他揶揄她,不由拿手肘戳他,他也不躲,任凭她闹。

沈荞其实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便是他总是这样那样地变着花样气她,每每她都气得恨不得揍他,可每次看到他,沈荞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眼里的笑意怎么都克制不住。

欢喜就是欢喜,爱就是爱,没有为什么。

沈荞扯了扯他,警告他不要在外人面前闹。

司马珩扯着唇角笑着,拉她入殿内,然后指了人帮她试礼服。

“封后大典与登基大典一块儿办。”司马珩靠在一旁看她,随口说道。

沈荞偏头看他,目光同他对上,两个人相视片刻,沈荞依旧不懂他在想些什么,只垂了眸,轻声道:“陛下说让臣妾不要操心,但臣妾还是想说一句,不要把自己弄得那样累。”

皇后的位分沈荞得了,朝中本就争议声很大,连带着封后大典都要和登基大典搅和到一块儿去,任谁看都是司马珩偏宠沈荞,故而想给她尊荣,这怕是更会引起下头的逆反。

他说过,做什么,吃什么样的苦,都是他自己选的,叫她不必空操心,可沈荞总觉得,喜欢一个人,总是希望他能好,他若为了让她高兴,徒然吃那么多苦,沈荞也是会难过的。

司马珩深深瞧了她一眼,知道她想说什么,却只是轻笑了声,“孤肩上扛着万民,扛着天下,永不会轻松了去,多扛你一个也无妨。你倒是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沈荞也扯了下唇角,“臣妾操心的命,谁让臣妾的夫君是天子呢!”

“夫君……”司马珩重复了句,而后挑着眉看她,“再叫一声孤听听。”

沈荞抿着唇,不吭声了。本也不是多难启齿的称呼,只是看着他那灼灼的目光,沈荞突然觉得难为情起来。

司马珩想要的东西,向来没有轻易说放弃的道理,扯住她,带笑叫了她一声,“娘子?”

沈荞搓了搓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总觉得他的声音都是揶揄,便又掐了他两下。

司马珩“嘶”了声。

沈荞看着他,“陛下什么时候这样脆弱了。”

司马珩笑着,“昨夜里被你抓出血来了,你怕是早忘了。”

沈荞忙去捂他嘴,他的笑声从指缝里溢出来,眉眼里亦是笑意。

沈荞一时看得有些发愣,好一会儿才说:“陛下眼睛很好看。”

“只眼睛好看?”

沈荞瞬间从情绪里抽离,冲他翻了个白眼。

司马珩哈哈大笑起来。

-

沈荞这几日没顾得上哥哥,更顾不上小植,只每日里叫人来汇报那边消息。

哥哥伤好得很快,沈淮没说过,但沈荞隐约能感知到,之前沈淮受伤,是有人故意算计,沈淮知道,只是将计就计了,不然也不会提醒她要司马珩注意。他是想置身事外,免得司马珩难做,也免得沈荞受牵累。

小植还是老样子,视力依旧不大好,但没有再恶化了。

连日的暴雨天气终于放晴了,敬都却压抑异常,刑场处决犯人是突然发生的,处决完消息才四散开来,那日刺杀皇帝的,乃一青年男子,同伙二人,已在刺伤当日被卫戍军斩杀,他一直被关押在大牢里。

朝臣一片茫然,因着早就得到消息,说司马珩把刺客放了,但未声张,那时有人猜是刑部在钓饵,有人猜刺客拿幕后指使的消息换了命。

但那时候都觉得,刑部钓饵,未免这架势做得也太不像了,倒像是刺客拿消息换了命。

于是不免猜测,若真有幕后主使,必然不会让刺客活着出敬都,可若是在敬都将人暗杀了,未免又引人注意,是以倒有些阴谋的味儿。

但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孰真孰假,似乎都快要分不清了。

刺客处决的当日,司马珩向全国发了罪己书,言辞恳切地反思了自己即位以来的重重“罪行”,说天下初定,百废待兴,而他即便废寝忘食,亦有诸多疏漏和不周,近些日来在忙通商之事,而连日暴雨,南方又水患严重,沿岸百姓颇受水灾之苦,兴修水利刻不容缓,此皆是要掏空国库的大事,而农耕受战乱的影响太深,为了减轻百姓的负担,他已下令三年内免除赋税……诸多的事宜需要推进,环环相扣,焦头烂额,故而疏漏难免,以至竟招来祸端,但先皇遗志,振兴大临乃是他毕生之追求,虽则困难重重,必也会舍身忘我,此志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