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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劫(9)

作者: 酒盈盅 阅读记录

淸渝说:“现下回头还来得及,回归你该去的地方,不可再一意孤行,任性妄为。”

道士看着淸渝,静静的,没有说话。

淸渝见道士不语,甩袖而去,留下两个字消散于空气中:“呆子。”

灯节的人间,伴着孩童的笑声,小贩的吆喝声,夫妇的私语声,一片幸福祥和的景象。

这头的道士坐着,孑然一人,不知看向人群何处。

那头的瑜郎笑着,相携相伴,同身旁人言笑晏晏。

“人间的情,”淸渝冷笑说,“真是可笑。”

这日,淸渝找小二要来一桶水,脱衣沐浴。

淸渝很少化为人身,平日在甲狮山一直以狼形活动,若是嫌身上脏了,跳入河中游一圈即可。

大约是在人间待了段日子,沾染了人间的习性,这些天吃着人食物,说着人话,就连洗浴也要以人类的方式进行。

羡水在一旁看稀奇,看着淸渝脱去素袍,脱去里衣,露出精壮结实的身躯,待到要脱去裤子时,淸渝瞟了一眼羡水。

羡水见着了哼哼:“我是雄鸟,你这般躲闪做什么?”

“……”

淸渝说:“那你便看吧。”

羡水瞪大它的鸟眼,目不转睛。

片刻之后,羡水不可置信地对泡在水桶里的淸渝说:“狼族是天生这般……那母狼怎么受得了?”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淸渝没说话,一个抬手将羡水挥出窗台。

没过一会儿。

“淸渝……”窗户边传来弱弱的声音,“相信你以后必定能子孙满堂,能放我进来了吗?外面冷……”

淸渝半抬眼看了眼那露出来的小鸟头。

“淸渝……快把结界去了,让我进去罢,我好饿,又好困,还好想洗澡……”

淸渝右手取瓢,将水淋在自己背上,左手半点未湿搁在木桶上。

“淸渝……你不洗自己有符咒的手,会发霉吗?”

第二日,瑜郎见淸渝只身一人前来,便问:“恩公常伴身边的鸟呢?”

“不小心弄掉了几根毛,现下心情抑郁,不愿意出来。”

瑜郎一脸不解。

这日,闲聊到了各地风俗,瑜郎想起什么,执起惜琴的手对淸渝说:“这屋已住了不知多少年,也不知困在这里多少年了,有些想四处走走,游览更多的地方。”

惜琴柔柔地笑道:“便是从除夕起就有了这远游的心思,我同瑜郎都是孤身一人,相互陪伴不知过了多少载,却从未离开过这里。”

淸渝点头赞同地说:“相携同游自是欢愉,还望待瑜郎离开之日,我能够去送别。”

瑜郎大笑说:“一定一定!”

淸渝回客栈便见到羡水对着铜镜一个劲儿地照,左看看后换右瞧瞧,一会儿伸展着自己的左翅,一会儿撩起自己的右翅,仔细盯着,像是在数数,一边数还一边念叨着:“糟糕糟糕……”

淸渝走进屋不去理会,那边照镜子的羡水见着淸渝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才说:“你这坏蛋,赔我的毛,我的毛可值钱了。”

淸渝从怀中拎出两根鸟毛,淡淡地说:“两根麻雀毛很值钱吗?”

“值!”

“那便好。”淸渝又将毛收入了怀中。

气得羡水原地跳脚。

清渝不去理会气急败坏的羡水,道:“那道士身上有刃凌给我们的玉佩,刃凌说过玉佩既可以向他求助,也藏着线索,所以这道士可能就是得到仙水的其中一程,这一程……”清渝不知想起什么,微微皱起眉,“属实不懂杜悦仙人的意图。”

“啊?”羡水呆呆问。

清渝:“我们自来到涉世镇碰见的人和事,经历的这些日子,就像是在只身之外的人在静观狭小一隅的人,有一种我们无法干涉也无法改变的错觉。特别是瑜郎提出将要离开此地,让我总有种观看的一出戏剧将要落幕的感觉。”

羡水听不懂,只能看着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的淸渝,只觉得淸渝长得真是好看,眉是眉,眼是眼,唇是唇的,难怪虽瞳孔颜色和甲狮山的群狼们不同,仍被刃凌周全照顾,隐隐有让他做下一任狼王的打算,只是一直没有明说。

刃凌本就无妻无子,一直对淸渝爱护有加,这等寻找仙人的事情,本可派其他族人去,可最后犹豫再三还是让淸渝出发,约摸是想让淸渝经此成功拿到仙水,拯救狼族,从而立功,以便为以后成为族长奠定基础。

毕竟金瞳的淸渝,看起来和其他黑狼格格不入,实力自不用说,功勋却差了点。

羡水躺在桌上,用翅膀拍拍自己圆润的肚皮,有气无力地说:“……好饿,昨天就没吃饭。”

淸渝见他这般反应,低笑摇头:“算了,和现在的你说这些也无用。”他低头看它,伸手摸了摸羡水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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