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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同载酒(64)

作者: 听风起云落 阅读记录

御医给江月白敷上止血散后,便缠了白棉布,叮嘱秦楚,“公主,国君伤在心口,臣下要替国君包伤口,您把国君衣裳褪了,臣下好下手。”

她不大愿意,和御医大眼瞪小眼好半天,心不甘情不愿的去给江月白脱衣裳,只是伤口在胸前,怎么也是避不开,干脆找了把剪刀来,沿着胸口把衣裳剪了。

他皮肤白皙地裸/露在她面前,皮肉紧实,是练家子的精壮,平时穿着衣裳看不出,只觉得身形消瘦,但其实脱了衣裳再看,一点也不消瘦,看的她有些心神荡漾。

她脸红起来,心里啐自己,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这样龌龊的心思。

拖着他的背,尽可能让御医包扎的顺畅些,等御医包扎好,她才捋捋江月白的头发,把他放在榻上。

全都处理好,御医才起身道:“臣下去开方子,着药房抓药煎煮,”又从药箱里拿出两瓶药给她,“止血散一日一敷,止疼散一日两敷,劳烦公主莫忘了。”

她接过药瓶颔首,“好,我知道了。”

御医便揖礼,退了。

房中一时寂静,她在床侧坐下来,把药瓶放在床头,撑腮去看江月白。

他的眉头依旧皱在一起,嘴唇也没什么血色,看着憔悴的很,呼吸也不太平稳,想来胸前的伤口一定很疼。

她从没细细打量过他,这会儿才发现他的眉是羽玉眉型,眉间有颗红色的痣,若在中间便是个美人痣了,只是可惜生的偏左,多了妖艳,瑞凤眼,鼻梁高挺,饶是她也不得不赞叹这是副好皮囊,有做面首的资质。

月亮西斜,周围生出圈模糊的光晕。

她打个哈欠,困意袭来,就趴在手臂上眯瞪了会儿。

早晨悠悠醒过来,却发现整个人被裹在锦被里,搓搓惺忪的眼睛,江月白就坐在她旁边,头发松松散下来,面色苍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中单,披着玄色的外衣数珠串子。

仿佛觉察到她醒了,江月白艰难的欠欠身子,“饿了么?我叫临江去传膳。”

她终于清醒了,天灵盖一阵发凉,忙坐起来,“我怎么睡到床上来了?”

“你不用担心,我身上有伤,又是个瞎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同她解释,“是临江来送汤药,看你睡熟了,这天乍暖还寒,正好我也醒了,就腾出空来给你歇着。”

她答应一声,从床上下来,趿上鞋去收拾东西,一边忙活一边道:“既然你已经醒过来了,可见伤并无大碍,你把秦琬交给我,我立时就离开陈国,绝不多做纠缠。”

他闷闷不作声。

她想离开,可是他一点儿都不想她走,她能再回陈宫来,和他同塌而眠,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怎么能放她离开呢?

见他没搭话,秦楚有些落寞,看来,他这是准备包庇秦琬到底了。

把外衣穿上,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舔舔有些干涸的嘴唇,“你很爱秦琬吗?宁愿自己死,也要护着她?”

他听得惊愕,“你怎么说这样的话?阿楚,我的心给了谁你难道不知道么?自始至终我只爱你一个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你为何总是不信我?”

“难道不是你带走了秦琬么?你离开那日,秦琬和郭氏就在燕宫蒸发了一般,任凭宇文琅如何找如何查都没有半点眉目,你是乘马车离开燕宫的,燕宫从未有人能乘马车在宫里行走。堂堂陈国国君,何至于敢做不敢当?”

她说的很平淡,江月白却听得五味杂陈。

“我没有做这种事,我恨她还来不及,为何要救她?那日乘马车,是因着我眼睛不便,临江不在身边,才由小厮赶着马车送我出燕宫的。”

他说的这些话,在她看来,都是在狡辩,她一个字都不信。

既然他不愿意把秦琬交出来,她也不急于一时,思量一会儿,点了点头,假意道:“那我信你。”

听她这么说,江月白一喜,“是真的?”

“是真的。”她重又在榻上坐下来,去勾他的脖子,娇嗔道:“你这样爱我,我又怎么不信你呢?既然秦琬果然不在你这里,我也就不计较了,只是萌橦到现在还没有下落,我很是担心。”

因姿势的原因,他半呵着腰,伤口吃痛,不过她这样暧昧的姿势,还是叫他心中欢喜,闷声笑笑,宠溺道:“我吩咐临江去找人了,你不用很担心。”

第30章 疑云

她听了顿时喜笑颜开, 说这实在是太好了,松开他转身去捞床头上的止血散, 起身冲江月白和暖一笑,“我替你上药,御医嘱咐过,一日两次的。”

他沉默会子,颔首低笑,“好。”

她替他解开素色中单,露出精/壮的膀子和紧实的胸膛,心口下一寸的地方,血口子张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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