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首辅是个白切黑(11)
阮软应声转身,淡淡一笑:“阿弟。”
陈知意看着阮软的红唇皓齿,微微低头,红了脸。
斜远处,一位披着白貂裘衣的丫鬟走来。
她快速仰头地略过阮软的脸庞,便立即背对着阮软蹲下,恭敬道:“小姐,爷叫你。”
阮软无声地望了眼,恭敬蹲下的人儿。
她知这位,便是前日那位背着她去梅子青的丫鬟。
可想到前日晚上的遭遇.......
阮软便知晓,那老太太的言语里藏着一层话。
她微微侧头,看向最末尾的那辆梨木鎏金马车,淡淡道:“请告诉你家爷,微女无福乘他的马车。”
丫鬟蹲下的身子僵硬在原地,跪着转身,双手着地,附身哀求,言语上染上急切:“小姐!你是知晓爷的,若是你不去......奴奴或许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呀!小姐!”
阮软柳叶眉轻轻皱起,看着丫鬟,眼瞳里净是不解。
这丫头,好像不太了解子青哥哥。
子青哥哥虽说待人冷漠,但温柔如玉四字,用在他的身上毫不为过。
她曾瞧见,子青哥哥喂过街边的流浪狗,更何况,还救济了曾是乞儿的她......
想到这,阮软看着丫鬟的眼瞳里,更是不解。
她淡淡道:“你家爷不是这样的人儿。”
陈知意见到此状,脑海里便蹦出前日的场景。
便道:“阿姐今日可去阿弟的马车里?”
阮软想着自己的晕症,与自己那简陋的马车,便点头道:“好。”
随后,陈知意斜看着跪于地上的丫鬟,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阿姐在我马车里好生歇着!无须他惦记!”
前日阿姐上那戏子马车时,他便心生不快。
他家阿姐,怎能与那烟柳之地的戏子染上关系?!
丫鬟偷地抬眼瞧着,那姑娘好似是绝了心不去她主子那儿。
那便......
她深深地看向那面带不屑的陈家少爷,起身缓缓向后退下。
——
“爷,小姐说她不过来。”
丫鬟的声音染上哭腔,额头使劲地往马车木板上叩着,不敢扬起。
不知过了多久,黑珠帘里的梅子青依旧没出一言。
仍是叩头的丫鬟只觉着自己的脑袋浑浊不堪,像是没了血那般,渐渐地失去血色。
她此时竟觉着她的主子马上了结他亦是不错的,比现在等死好太多!
就当她觉着梅子青就想让她这样死去时,帘后慢慢地传来——
“她原话如何?”
“小姐说,微女无福乘他的马车......”
主子说原话,她便不能添一字。
帘后的梅子青单手扶额,另一只手淡淡地摩挲着白狐裘衣的细毛,眼尾上翘,而嘴边的笑意听了这句话,上扬的弧度愈大,他声线温和:“继续。”
丫鬟舔了舔干涩的嘴皮,想着或是主子不太生气,便放了心,道:“随后陈少爷便说,小姐在她那儿好好呆着,叫你不要惦记。”
梅子嗤笑出声,继续摩挲着白狐皮裘衣,声音依旧平和:“那软软怎么说?”
丫鬟犹豫,微顿后,道:“小姐说,小姐说,嗯......”
梅子青轻蹙眉头,指尖捏起一根发丝,来回摩擦,语气平淡道:“什么?”
“小姐说,嗯。”
梅子青点了点头,再度扬起笑,而眼眸里是刺骨的寒意。
他淡淡地瞥向跪在地上的丫鬟的双手,端起案几上已经凉透的绿茗,幽幽道:“我好像瞧见,你靠着软软的腿,是吗?”
丫鬟顷刻间,满头大汗,连续磕头,磕得木板上留下血印,但依旧不敢停下。
她从来不敢看那姑娘超过五秒,
他家爷,曾当着全红阁人的面,单手将小厮掐死。
只因,那小厮吃了那姑娘做的菜肴!
更让她心颤的是……
他的爷,掐着那小厮时,是带着笑的。
丫鬟言语绝望:“爷,奴不是故意的!爷放过奴吧!”
梅子青重新侧头,淡淡望着一抹红影上了马车的场景,淡淡道:“你跟我多久了?”
丫鬟抽泣不停,道:“自打爷进红阁来,奴便是跟着爷的。”
梅子青如恍然大悟般勾唇,而后眼眸里净是阴翳:“那着实该不懂规矩......”
而后,他的声线柔和万分,道:“去找影,他教你规矩。”
丫鬟想着总是面无表情的影,悬着的心归回原位,道:“奴告退......”
人影已撤,梅子青淡淡望着天上飘起的雪,白皙如凝脂的手向外伸,指尖轻轻张开,一根青丝突兀地落于雪地上。
目光紧盯着落在前面的一辆马车,似是自喃,道:“小物件可真不听话,该怎么处罚呢......”
——
当众人到达陈府时,陈府早已装将喜庆绸带绕满整间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