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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晨(99)+番外

还是实习医生拆的线,伤口fèng得不太好,留下一个红色的疤痕。

她局促地立在一边,把校服上的拉链拉来拉去。初中时的校服质量不太好,拉着拉着,拉链一下滑了扣,再也拉上去。校服半敞,露出里面粉红色的小衬衫,小脸刷地羞得通红。

他放下袖子,看着她的窘样,玩味地弯起嘴角。

两人出了医院,他向她招招手,她乖乖地走过来。他蹲下身子,把她的校服对齐,歪着头给她修拉链。一种陌生的情绪溢满了她的心腔,她的心跳如擂鼓,她怕他听见,不得不屏住呼吸。

一片树叶从树上飞落在他乌黑的头发上,她伸出手,手掌张了又张,悄悄地把树叶拿到手里,慢慢地揉碎了。

可能是见识了她的厉害,以后,他再没逗过她。不过见了面,还是会笑嘻嘻地问一句:小舒舒,最近乖不乖呀?

她总是脸红红地从他身边急急走开,在一个不被他发觉的角落停下脚,偷偷地看着他。他走路的步阀很大,笑起来眉眼都会颤动,讲话时喜欢做手势。看着他,她会气喘、腿软、心空,有时,会莫名地笑,有时,会无言地想哭。

她不仅在白天偷偷看他,夜里,她还会梦到他。

有他的夜晚,早晨醒来时,她整天都笑得咯咯的。而在他出去参赛的几天里,她犹如生了病一般,做什么都有气无力。

她知道,这种感觉就叫暗恋。

她开始受不了围在他身边的那些女生,不想看到他对着她们笑、和她们说话,她想得到他一个人全心全意的关注。

这种折磨让她有如一个烦躁版的林黛玉。

在暗恋了他一年之后,初三的下学期,她真的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相思的苦痛了,她翻遍了中外情诗,鼓起勇气给他写了封信。

就在她忐忑不安地等着他的回应时,妈妈告诉她,刘洋家搬走了。

她不记得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的,好像身体的某一个部分没有了,每每想起他,心都疼得一抽一抽的。

整个高中,她都很认真。她想,他成绩那么好,一定能考到不错的学校。如果她也能考上,说不定会和他不期而遇呢!

她高考时考得一般,不过,那时,心已经平静了。

有的人,一旦错过,就是一生。

她遇到杨帆时,心咯地漏跳了一拍,杨帆脸上阳光般的微笑,让她心中掠过久远的一个快模糊的影像。

当杨帆开始追求她,她没什么装矜持,便

同意了。不过,她知道,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的脸很方正。眉毛修长,轮廓象混血儿似的,立体感很强,笑起来,神采飞扬。

舒畅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下巴发尖、神情冷漠的男人,她在眉宇间能依稀找到以前一丝熟悉的影子,可是他真的不是记忆里的那张脸。而且他不叫刘洋,他叫宁致。

宁致带舒畅来到港式茶餐厅,下午时分,客人很少,厅堂里反反复复地放着一首老情歌。男声很熟悉,有种满不在乎的忧伤。仿佛不是刻意发问。也并不需要答案,只是漫不经心地说起某件事。某个人。某段感情。

“十五年前,国内有过一个制造假国库养兑换的案情,你知道吗?”宁致说。

舒畅点点头,“我听我报社的师傅说过,是个大案,金额当时高达五百万,不知怎么走漏了消息,两名嫌疑人在案犯之前携款逃跑了。”

“其中一个证券部的经理姓宁”宁致深呼吸一口,“他就是我爸。他走之前,还送我上学,给我买了个新书包。还有漫画书。我放学回来。屋子里都是公安,我妈在哭。他一走就没有任何消息了。我妈怕这事对我的成长有影响。在我读高中时,搬了家,给我改了名,随我妈姓。叫刘洋。其实。我原来就叫宁致。高三那年,突然有一个陌生人找到了我家,给我妈妈两张机票还有两本护照。告诉我们,我爸人在加拿大,已经安置好了一切。现在要把我和我妈接过去。”

第二章

音乐不知什么候停了。四周静默无声,舒畅轻轻吹着杯中的茶水,她不想说话。

时光好像倒流到十年前那个初春的下午,她站在一中高中部的大门前,看着空无一人的cao场,默默地流着泪。

她一直都在想。如果他看到她的信之后,他还会不会转校呢?

现在她知道,他是肯定要离开的。不是早一天,晚一天,就有所改变,命运早在她为他心动时,就写好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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