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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晨(35)+番外

从诊所出来,都已九点了。外面暴雨如柱,狂风怒嘶,树叶漫天飞舞。

于芬打电话来问怎么还没到家?

舒畅在雨声中期期艾艾地说,今晚不回家了,找胜男说说话。

“胜男刚刚还打电话来找你。”

“哦,我们现在碰上了。”舒畅脸一热,怕妈妈再追问,慌忙挂上电话。她这一身狼狈,如果回家,于芬和舒祖康不知会吓成什么样,她暂且找个地方躲躲吧!

首当其选的人是穆胜男。

没想到,穆胜男人在省劳改局开会,体贴地问她要不要带点省城特产―――板鸭和水萝卜。

“你看着办。”舒畅苦笑。合上电话,站在诊所的门廊下,她浑身乏力,头昏眼花,一鼻子的酸楚。

“小姐,要车吗?”一辆的士送病人过来,看到了她。

她怔了怔,冒着雨跑了过去,沉吟了一会,说了个地点。

车在雨中,象条船似的游着,在一幢高档公寓前靠岸。

舒畅抹了抹头发上的雨丝,进电梯,直奔十六楼。

“谁呀?”许久,高大的原木门里传来女人慵懒的问话,门轻轻开了一条fèng,“舒畅?”谢霖惊愕地瞪大眼,如水的真丝睡裙半敞,露出如雪白般的肌肤。

“如果方便,就留我一宿。如果不方便,我去住宾馆。”

谢霖眨了眨眼,“你发什么神经!”她一把把湿淋淋的舒畅拖进屋内。

迎面的墙上,是一帧大幅的时装照片,取女人整个倾斜的侧面,俏肩蜂腰,微张的盈红的唇,饱满而色泽鲜丽,修长的双腿,迷离的眼神。室内的家俱都是浅栗色的,黑色的真皮少发上,斜搭着一块苏格兰大花格绒毯,拖至地上,沙发下面的整张地毯是玫红碎花的。

一侧的茶几后面,是宽大的龟背竹和花叶橡皮树,树繁叶茂令室内充满生气。

树下,有一个黑色的大挎包,上面印着一行字“滨江电视台”,旁边是架摄像机。

“我……我还是走吧!”舒畅说道。

谢霖难得脸上露出一丝羞窘,“矫什么情,来了就来了,我这儿有客房,你睡你的,听到什么声音,不要太惊讶就好。”

舒畅不太自然地笑了笑。

一个高大结实有如健美教练、扎长发的男人从卧室走了出来。

“这是于波,这是舒畅。”谢霖为二人介绍,但很不具体。

男人甩了下长发,打量了舒畅几眼,眉耸了几耸,没多说,转身又进了卧室。

舒畅心中一怔,于波看上去,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吃饭了吗?”谢霖不提舒畅的伤口,把她拉到餐厅。

舒畅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谢霖给她煮了碗面,心不在焉地瞟着卧室,“吃完去冲个澡,浴室里有干净的睡衣和毛巾。”

舒畅一声不吭地坐在餐桌前吃面,突然嘀咕了一句,“他小你许多。”

“找朋友又不是找老公,没那么多条条框框。”谢霖妩媚地一笑,“如果不想找常期饭票,或想升职加薪,干吗委屈自已找个老头,忍着恶心,盯着一张长满老人斑的脸,早晨醒来,看着流满口水的枕头,幸福呀?我有房有车,有银子,不图男人其他的,只图个年轻、健壮、帅气,错了吗?”

舒畅咬着筷子,无言以对。

谢霖拍拍舒畅的脸颊,等她目光不再发直时才说:“男欢女爱的事,有时非常简单,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你不怕他欺骗你?”

谢霖摊开双手道,“他骗我什么?我又不要他许我一辈子,合则聚,不合则散。”

“那你和他一起,就纯粹是身体吸引?”

“不,我还欣赏他的才气。”谢霖转身跑进书房,出来时手里拿了叠照片。

照片中有皑皑的雪山、苍茫的沙漠、夕阳下奔跑的羚羊、烟雨蒙蒙中的小石桥、春天盛开的油菜花、小溪边洗衣的少女……

“这都是他的作品,怎么样?

舒畅不得不承认,照片中显现出一种大味之淡,还一点似有若无的忧伤。

“他马上要建一个自已的工作室,不在电视台呆着了,我准备做他的合伙人。”

舒畅看着谢霖兴奋得象个恋爱中的小女生,淡淡笑了笑。谢霖是个人精,把一帮广告客户玩得滴溜溜转,应该不会上当受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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