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忽视网络的力量。如果这是你要的结果,开心了吧!”
舒畅直起身,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耳中听到白花花的银子一锭锭落水的声音。
五位数的稿费,随风而逝了。
“谢谢裴总,我下去了。”她有气无力,神色黯然。
“舒畅?”裴迪文叫住她。“谁给你这个消息的?”
“现在还有必要说吗?”舒畅苦笑。
舒畅的样子让裴迪文拧起了眉头。
“这个周五的晚上,把时间空出来,带上一部分书稿,我们和长江社的柳社长一起吃个饭。”
舒畅不解,“不在我们报社出吗?”
“在书籍方面,长江社的名气大一点,他们知道如何宣传和推荐。”
东方不明西方亮,舒畅的心里面算是透进了一点曙光,下楼时,气才好喘点。
但,还是沮丧。却,无法埋怨裴迪文。
偶然会想,如果没有裴迪文的指点,现在的自已会成为一个称职的法治记者吗?
回到办公室,谢霖两手cha腰,怒目而视。“舒畅,你和银子过不去吗?”
舒畅冲她一摊手,“错,我爱慕它们如三生有约的恋人,只是有人捷足先登。”
谢霖白了她一眼,“别怪我没帮你,是你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舒畅赔着笑,学着谈小可的口吻,“霖姐,下次有机会还要先想着我。”
“去,你没人家的天赋,学不象的。”
“谢霖,《南方日报》和咱们晚报平分江山,她怎么舍得下羊城那花花世界来滨江小城的?真是重金招聘?”舒畅不太相信,谈小可与自已一样大,再怎么修练,也没到成仙的火候。
“具体情况还在探索之中,反正是有些来头。她是跑文艺这条线,忙的是明星们见不得人的事,只要敢恶俗,好混。”谢霖不屑地撇嘴。
“哦!”
手机火警般地叫起来,把舒畅吓了一跳。
杨帆家中的座机号。
舒畅叹了口气,对谢霖摆摆手,拿着手机避到楼梯口去接。
舒畅出了家门,就命令自已忽视正在发生的事,把一颗心放在工作中,催眠自已什么都没发生,天下安好。
十足的驼鸟心态,舒畅自嘲。
“舒畅,在上班吗?”罗玉琴问道。
“是的,阿姨。”
罗玉琴停滞了下,“你……和杨帆把手续办了没有?”
“还没有呢!”舒畅尽力保持语气的平静。
“杨帆心肠软,念着以前的情份,开不了这口。舒畅,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考虑下我家的情况,麻烦你主动约下杨帆吧!手续一天不办,杨帆就不肯与其他女孩子见面。”罗玉琴讲得很客气。
舒畅浅浅地笑了,“知道了,阿姨,我这就给杨帆打电话。”
“好!
舒畅懒懒地倚在墙壁上,仰起头,拼命眨着眼,把眼眶中漫出来的湿意眨回去。
罗玉琴已经准备为杨帆张罗新人了,她这旧人还挡着,真不识时务。
一双手,十只手指,不住地颤抖。
她给杨帆打电话。
“什么事,我正在开会?”杨帆的声音压得很低。
“等你开会结束再说吧!”杨帆好不容易升到人才市场的副处长,很是谨慎。
“我离主席台远,你说!”
“今天下午,如果你抽得出时间,我们去民政局办下离婚手续。”
“知道了,”杨帆的声音一下冷如寒冰,“如果你很着急,下周一,这两天有个人才招聘会,我抽不出时间。”
“好的,周一见。”
“唱唱,你对我一点留恋都没有?”杨帆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没有深研究的必要,我该上班了。”舒畅硬着心肠挂上了电话,漠然地走回办公室。
谈小可去洗手间,两人碰上。
“舒姐,你不舒服吗,脸色好难看?”她关心地问。
舒畅疲惫摸摸脸,“我挺好的,可能是累了。”
“那你快回家休息去!”
舒畅笑笑。
做记者的好处就是不必坐班,今天没有采访任务,她去医院看看舒晨,再把奇瑞开回来。
坐上公车,经过一处正在建筑的小区,遇到红灯,车停下,舒畅看着窗外,苦涩地闭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