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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晨(226)+番外

他有点恨她了。

在舒畅去广州出差前,他们第一次不欢而散。

来杭州开会,单位里一开始不是派他来的,他主动向领导要求过来,他想借这次出差来散散心。

在西湖漫天飞雨间,他遇到了谈小可。带着一点对舒畅的赌气,带着一点在异乡放纵的刺激,他们很快就象两块磁铁,紧紧地吸住了对方。

其实,杨帆不知道,谈小可在得知吴总的真面目,心是前所未有的孤寂时,杨帆一句寻常的关心话,如同直射的春日暖阳,迅即温暖了她,何况杨帆是那么的英俊,而且他们的年纪相当。

这是上帝对她受到的伤害送来的疗伤之药吗?

杨帆说他没有结婚,但已有一个女朋友。她就象一个溺水的人,抓着一根救命的稻糙,根本不去在意这根稻糙是从哪块稻田飘来的。

经历过吴总的疾风骤雨,谈小可很清楚自己适合什么样的男人。

她不想错过杨帆。

她一扫脸上的阴云,陡然变得娇柔、妩媚,象一朵开得正艳的罂粟,让杨帆不觉上了瘾。

分别之际,杨帆显得有些恋恋不舍。她依在他怀中,说,如果有缘,我们还会见面的。杨帆抚摸着她的头发,想着远在广州的舒畅,重重叹了口气。

女人真要较起真来,心计绝不输男子。谈小可很快向《华东晚报》寄去了履历,很快得到了答复。

一切皆如她所愿。

只是她没想到杨帆的女朋友也是《华东晚报》的记者,而杨帆在舒畅的哥哥死之后,又生出想重回舒畅身边的想法。

谈小可没有露出声色,她装出很无辜的样,对舒畅大秀她与杨帆的甜蜜,一边在杨帆面前轻描淡写提起舒畅与裴迪文的暧昧,尽展自己的温柔、体贴、专一。

“艳遇”如同一杯美酒,引诱着人不顾一切地去品尝。但醉过后清醒,才知酗酒是伤身的。

杨帆明白这一点时,已经有点晚了。

不管他如何厚颜哀求,那个笑起来一脸俏皮的小女子还是绝然转身而去。他在失控之中,又与谈小可发生了关系,她竟然是个处女。

事情发展得有些不可收拾了。

就是这个时候,杨帆心里面还在暗暗奢望:如果舒畅愿意原谅他,他会咬紧牙关与谈小可断绝关系。

机会如流星,稍纵即逝。

谈小可怀孕了,她家人来到滨江,他们很快举行了婚礼。

婚礼的场面很奢华,穿着婚纱的谈小可也很美,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抽烟。看着镜子里身穿新郎服的自己,泪,止不住地往外奔涌。

今生,他与她再也不可能了。

此时,舒畅在干吗呢?她还会不会恨着他?

他宁可她恨着自己,这样,他的心里还好受些。

婚后的生活可谓波澜壮阔。曾经温柔、体贴的谈小可突然变得面目复杂,她不满于罗玉琴的指手划脚,在他面前大发雷霆。他开始会劝慰几句,后来就保持沉默,要不然,会在外面呆得极晚才回家。

谈小可还爱把关于舒畅的事,回家添油加醋地说给他听。在她的口中,舒畅是一个私生活不检点、工作投机取巧的人。他只是听着,不吱声。恋爱的三年,他怎么会不知道舒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若为舒畅争辩,势必会让谈小可借机大闹。

她是个孕妇,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皇,他得忍着。

但是在陪谈小可去做产检时,无意中看到舒畅在做人流。谈小可回到家后,兴奋地向同事一个个地打电话。他急愤之中,推了她一把。不管怎样,他都相信舒畅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当晚,谈小可胎动异常。第二天,他们的女儿出生了。

从此后,他的生活更是一地鸡毛。

罗玉琴与谈小可整天吵得不可开交,孩子日夜啼哭,丈母娘象是一个市井泼妇,对他想骂就骂,而他的丈人动不动开口就是我在你们身上花了多少多少钱,你如果对小可不好,你还算是个人吗?口气凌厉得如同训斥他的员工。

谈小可看他都是斜着眼,几天都不和他说一句话。

他的心里面就如同堵着块大石,无法自如地呼吸。他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华东晚报》的门前,他看见了舒畅。而她只是淡漠地与他打声招呼,便开车而去。

他想,如果他今日要的妻子是舒畅,那么他的生活将会是怎样?

他已没有面目去想象那样的场景。

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留在了单位,能不回家就不回家,能出差便出差。对于他来讲,那座当年买了想和舒畅结婚的公寓已不是个家,而是个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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