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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姐儿(21)

“这里全段禁停。”面对他黑掉的脸色,她静静的说。

霍梓漪充耳不闻,只顾粗声粗气的质问:“你和闵航怎么回事儿?”

“就那么回事儿。”她知道他误会了,但不想解释。

霍梓漪活像被踩到脚的大猫,跳前一步一把揪紧她摇晃,“你……你玩同居?”

季湉兮努力保持平视,即使很难,她道:“这都你说的,你还发火?”

他一听,顿住,“到底有没有同居啊?”

“你管得着嘛你?”

他满眼的愤懑与责备,“我怎么管不着了?”

“兄弟,记得么?我比你长三岁,早八百年就成年了,所以我和人同居也好姘|居也罢,我绝对有能力做判断和决定,明白吧。”

霍梓漪眼角抽了抽,前所未有的觉得这句“兄弟”非常非常非常刺耳,他缓口气问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心碎。季湉兮涩涩的莞尔一笑。

霍梓漪叫她笑得心头一堵,转而改握她的手,语气里渗出些许小心翼翼,“你没生气就好,搬回家吧。”

“这有因果关系么?”季湉兮也不挣扎,只眼神示意他撒手。

他哪里肯,还把她的手抓高,“对对对,没有因果关系,咱们撇开不谈,就谈回家住的事儿。”

季湉兮默默的凝着他扣在腕子上的五指,他的话怎么听怎么像老公劝出走的媳妇儿回家,如果放在过去她定会暗自偷乐,为他不经意表现的紧张和醋意而感觉甜蜜蜜……但是经过上次惨痛的教训,她学乖了,一切痴心妄想造成的过多的奢望到头来只会无限扩大失望直到绝望,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滋味儿她已尝够,再无心力。

“嗯,对于你的建议我会参考。”她懒懒的颔首,“我赶着上班,先不说这些了……呃,交警在吊你的车。”

霍梓漪回头看,果不其然拖车正吭哧吭哧的吊起他车子的车头,完蛋!他的钱包手机都在车上,更重要的还有待会儿开庭用的重要材料!当即气急败坏的一边松开季湉兮嚷:“晚点我给你电话!”一边冲过去吼:“等等,人在呢!人在呢!”

……

季湉兮不是闲着没事就管等他电话,他倒是闲着没事隔三差五往她这儿打,她忍不住奇怪:“你今天没庭开?”

事实上霍梓漪连着有两个庭要开,不过他抓紧所有空挡给她电话,一刻不敢松懈,不厌其烦的问:“你想清楚了没?今天会回家吧?”

“兄弟,那我家,我爱什么时候回什么时候回。”千篇一律的问题搞得季湉兮头痛,她忍无可忍。

霍梓漪忘记人在法院大厅,捏着手机叫:“不要叫我兄弟!”

一嗓子撂出来,不但吓到了随行的同事,也吓得路人均是一愣。他抹把脸,走去墙角,放低姿态道:“别胡闹了,你和闵航男女有别,老住他家影响太坏。”

“我人正不怕影子斜,嘴巴长在别人鼻子下面,随他们说。”

“季湉兮,你怎么就这么拧?好说歹说一点听不进。”

这时助理小吾提示该录音了,季湉兮道:“得,我要忙了,讨论到此结束。”

“别挂!”霍梓漪喝住她,“晚上我接你下班,不见不散!”

季湉兮没回答,直接关了机。刚站起来往外走,小吾却拦住她,眯着眼往她身上像小狗一样嗅来嗅去,她戳她小脑门,“干嘛?找挨抽啊?”

小吾端起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沉声道:“经专业鉴定,我闻到一股奸|情的味道。”

季湉兮挥她一掌,“奸个屁情,果然欠抽。”

“哎呀!”小吾假模假样的痛呼,接着贼笑,“被我说中,季姐娇羞咯。”

季湉兮还想补她一脚,幸亏她溜得快,望着她欢乐的背影,季湉兮落寞的叹息,热情耗尽,如今死灰一堆而已,娇羞?她没有这个权力也不再傻的以为还有这个权力。

下午临近下班,闵航来电说他在工作室后面小街等她,霍梓漪当然也有来电,她掐了没接。分配好明天的工作,收拾过东西,一到点季湉兮和同事们一起下楼,告别一群叽叽喳喳商量着上哪儿血拼的小姑娘,钻进大楼与大楼之间的小巷弄朝约定的地点前进。

穿出巷弄便是一条小马路,远远的看见停在对街的两辆车,一黑一白一前一后,人行红绿灯让季湉兮止步,当两台车里分别下来两个男人时,她仰头瞄一眼灰蒙蒙的天空,这叫什么事儿?

立在街头的三人形成诡异的三角形,其中两角互不斜视,剩下一角巨想立即人间蒸发。不久灯号上的红色小人儿换成绿色小人儿,季湉兮旁边的行人匆匆过街,她不得不低头踩着一格一格的斑马线小步走,尽量拖延。

霍梓漪死死瞪着那蜗牛爬似的女人,余光也时刻警惕的扫着一旁的某人,怪不得电话打不通,她打定主意不跟他回家了!戾气一丝一丝往体内冲灌,渐渐顶到嗓子眼……

闵航很平静很淡然,脸上挂着一抹寒冷冬日里希冀的温煦浅笑,对故意磨磨蹭蹭的季湉兮,他两手插兜,悠闲的背靠车身,耐心百倍的等待。

饶是万里长征亦有到头的时候,季湉兮过了街,遵循约定以及人类“向善”的本能,慢而坚定的往闵航靠过去。顿时,她觉得另一边乌云压境,寒风瑟瑟,骇得她不禁往前颠了两步,看上去好像迫不及待要投怀送抱。

闵航怕她摔了,马上出手去扶她,“当心点。”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谢谢童鞋棉安慰的鲜花!鱼仔心情本来好了很多,结果看到那悲催的点击和收藏。。。各种明媚忧伤。。。

☆、ISSUE 20 【喜欢她?】

季湉兮的手一搭上闵航的胳膊,就听见沉重的脚步声踏来,伴随一道骤起的劲风,肘弯瞬间如遭铁钳牢牢扣死,接着整个人猛的给拽到一边,毫无防备的季湉兮脚下直打踉跄,手上火辣辣刺痛,她白着脸脱口“啊”了一声,闵航反手去拉,却只揪住她的衣袖,不由得上前一步挽住她手臂,同时对上霍梓漪迸射出杀人似的利芒的双眼。

“放手!”他冷冰冰的命令。

“你弄痛她了。”闵航淡声的应。

季湉兮夹在两个男人中间,脑子尚有点懵,现在究竟什么状况?嘶……霍梓漪这死小子想掐折了她是不是?顺从生理反应,挣扎着朝闵航靠去,同仇敌忾的强调:“你弄痛我了!”

郁积了一天的挫败和她的倒戈让霍梓漪赫然怒极攻心,非但没松劲儿,反而将季湉兮好不容易挣开的几厘米距离一下拖了回来,季湉兮惊痛的低呼:“嗷……”

闵航看不下去,再上前一步,把手摁到霍梓漪的手上,“你别这样……”

话不及讲完,谁也没看清霍梓漪是怎么出手的,只见一记老拳闪电般砸到了闵航的脸上,皮肉击打发出闷闷钝钝的声音,几朵鲜红的血花立刻在闵航口鼻处绽开,他人也跟着仰倒在地,前后不到一秒钟季湉兮瞠目结舌完全傻了。

论干架霍梓漪一向比不过他老哥能打会打,但胜在强大凌人的气势,从骨子里透出宁愿玉碎不愿瓦全誓与对手一起同归于尽的狠厉,连地方上出了名的杠头也招架不来。过去季湉兮当是“传说”听听拉倒,今天总算真正见识到,同志酒吧开瓢真是小菜一碟中的一碟小菜,刚才他刹那释放的爆发力,几乎有毁灭一切的可能,足以用惊心动魄、恐怖之极来形容!

霍梓漪没给闵航喘息的机会,弯腰提起他的衣领,扬高威风凛凛的拳头打算补捶,季湉兮扑上来用力的紧紧抱住,扭头又怒又急呛着嗓子斥责:“霍梓漪,你神经病啊,发什么疯?!”

霍梓漪愈是耍狠愈是沉静,与平常的吊儿郎当样简直换了个人,阴鹜的看眼挂在手臂上的女人,轻缓吐语:“让开。”

季湉兮顾不得这般陌生且浑身盈满危险因子的他,坚定的摇头,“快住手吧你,当街行凶像话么?知法犯法你根本罪加一等!”

他还是固执的没动,只问:“你帮他?心疼他?”

季湉兮看看压在地上头破血流的闵航冲口而出:“人被你打成这样,我不帮他帮你啊?”

霍梓漪听了蓦地松了手,季湉兮马上推他一把,半跪着扶起颓然倒回路面的闵航,他脸部伤势严重,特别是鼻梁附近青紫了一大片,涌出的鼻血都淌进了嘴里,人连哼哼也费力。

季湉兮吓死了,手忙脚乱中扯着袖子给他擦血,“闵航,你没事儿吧?闵航,你撑着点,我们这就去医院。”

闵航眨着眼睛柔柔的看她,示意她别担心,季湉兮可不敢怠慢,使出吃奶的力将他搀起身,让他搭着她的肩,分担掉他大半体重,驮着他跌跌撞撞的上了车。

季湉兮抽了好些纸巾给闵航捂住鼻子,然后才关车门,准备绕向驾驶座前,愤愤的瞪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男人,恨声骂道:“流氓!”

霍梓漪屏着呼吸,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离开,上车,绝尘而去,一堆围观的群众嗡嗡的议论着朝他指指点点,这一刻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就是很难过很难过……仿佛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

……

闵航的鼻梁断了。

霍梓渐得到消息当场火冒三丈,险些掀桌,立马下了十二道金牌遏令弟弟霍梓漪死了也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