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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姐儿(14)

季湉兮刚要抢,注射室适时传出召唤声:“季湉兮,季湉兮进来打针。”

他起立拉她,“走。”

注射室里吊水的人不少,一名年轻小护士确认过药单,一边做注射前准备一边吩咐:“找个地方坐下吧。”

季湉兮听话的靠墙边坐下又老实巴交的挽高袖子,霍梓漪却没动,两眼珠滴溜溜跟着小护士转悠,季湉兮撇嘴,色心不改!

没多久小护士拿着药瓶针头过来,霍梓漪一把挡下,神色严肃的问道:“你是实习生么?”

小护士戴着大口罩,眨巴眨巴眼上下打量他,“是啊,怎么啦?”

“我可跟你们护士长说好了的,咱不贡献了,立马换人。”

小护士显然没弄懂他什么意思,迷糊的继续眨眼,“啊?”

“啊什么啊?别装傻了,你绝对不行,压根没睡醒嘛,老眨眼。”

季湉兮忍不住了,捂着嘴大笑,从指缝间跑出一串粗噶的杂音,霍梓漪拧眉,眼风冷飕飕的剜她,“不怕死就笑吧你,笑上手术台,割了你的声带,看你往后咋办!”

唬孩子啊?季湉兮死咬住下唇,泪花盈满眼眶,老天爷,她要憋出内伤来您老管赔么?

最后在霍梓漪强烈的要求下,其实是怕他大吵大闹影响别的病人,所以换了个年长的护士,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人找血管,涂碘酒,针头扎下去前嘱咐道:“你稳住咯,看准咯,轻点,轻一点。”

谁受得了这样紧迫盯人?老护士被磨叽得半天没动手,他马上嚷嚷:“你不行,换人!”

季湉兮不耐烦的扒拉开他,唇语配合手势:滚!

霍梓漪那叫一个憋屈,死活不肯走,老护士见状好心劝说:“你先出去等吧,别再延误了治疗。”

如此他才忿忿然夺门而出,老护士重新开始扎针,问季湉兮:“你们刚好上还是新婚?瞧你男人那着急样儿,宁可挨扎的是自己。”

季湉兮心一暖耳坠子一烫,下意识就否认,蠕动嘴皮唇语道:他是我弟弟。

老护士贴好胶布直起腰感叹:“哟,那你们姐弟俩感情真好。”

她垂下脑袋点点,不禁咧嘴偷乐。

老护士收拾好出了注射室看见霍梓漪,亲切的说:“小伙子,放心吧,你姐的针打上了,明天来前记得吃饱饭,吊水时间长免得饿胃痛。”

“哦,谢谢你。”霍梓漪先是一愣,接着立马道谢。

老护士笑笑,“应该的,你别客气了,进去陪你姐吧。”

待他进去,季湉兮正闭目养神,突然脸颊上尖锐的痛,她豁然睁眼,某人凶神恶煞的捏着细皮嫩肉揪扯,“我姐?没脸没皮的,你好意思当我姐?!”

不然呢?我是你的谁?

作者有话要说:前儿跟风半章闲嗑牙,事后想想有几句挺有趣的,特贴上来跟大美人儿棉分享。风半章:我嫉妒一切搞日更的!鱼仔:俺也日得很辛苦 只怕会阳|痿 X尽人亡啊。。。风半章:哈哈哈哈~你太彪悍了!鱼仔:一杆进洞 前赴后继 终达G点 引发G潮 然后痿泄。。。这是我一贯的姿态 甩发~风半章:= = 我很纯洁的~鱼仔:啊呸!屁股爱屎:万分感激给俺补分的美人儿 ●︶ε︶● 今儿有事所以字数少点但提前更了 花花大大滴撒留言大大滴留哈~俺想大伙儿应该看出来了 鱼仔是一话痨 所以俺爱好回复留言 每当看着稀少的留言鱼仔各种蛋痛。。。

☆、ISSUE 13 【一场肉搏】

老护士说得果然对,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早饭中饭连着轮空走路都打飘,他个大老爷儿们也受不了何况抱病在身的女人家呢?

肚子早咕咕叫的霍梓漪搀着也已经饿虚了的季湉兮摇摇晃晃往厕所去,两瓶水吊进身体,膀胱涨。

到了女厕门口季湉兮抬手要接过吊瓶,霍梓漪摇头,“你这样拿不好摔了怎么办,我来。”

季湉兮指指女厕的标准,意思很明确——男宾止步。他探头探脑的望,惹得从里面出来的女同胞纷纷侧目,他撇嘴,干嘛?没见过帅哥啊?

然后实在抵不过固有的道德良知鞭挞,霍梓漪转而推季湉兮进男厕,季湉兮当然不依,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他轻而易举将她圈禁在身前,一把蒙住她的眼睛,跨进男厕便朝泄洪中的兄弟们嚷道:“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家里小孩儿没事儿的,大家请继续。”

季湉兮囧得脸红脖子粗,她的一世英名啊毁于一旦了!耳边阵阵“溪水”潺潺声佐以怦怦心跳声,她好想死……

打开一个蹲位的门塞她进去,留条缝牵着吊瓶,霍梓漪一手高举一手叉腰吹口哨,吹着吹着又对向他行注目礼的人厚脸皮笑道:“没事没事的,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嘛,呵呵……”

狗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季湉兮衷心希望声带出血不能说话的是他!简直太丢份儿了,让她一个女人在男人堆里小解情何以堪?而且他在门外,就挡着一层毫无隔音效果可言的塑钢板,尿得大声点都让她巨想抹脖子以谢天下!

“尿完了没?你有膀胱炎趁早说,这儿是医院方便就近医治。”某恶霸歹毒的咒她。

啊啊啊!!!!

哗哗的冲水声代表满心憋愤,季湉兮咬牙切齿的猛然推门,听见他“嗷”的哀嚎,门板磕额头上了,该!

“喂!”霍梓漪揉着额头瞪眼,“不识好歹的死女……死孩子!”

怎样?再吼大声点呀,最好弄得医院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挟持女人参观男厕!季湉兮气呼呼的反瞪回去。

霍梓漪见她羞红的脸蛋,喷火的圆圆眼,心情大爽,遂笑得极痞的揽过她,小声咬耳朵道:“长这么大没见识过男厕什么样儿吧?今天给你开眼了,不要太感激我。”

用尽仅余的力气忽略由于他无限靠近全身引发的战栗,季湉兮推他的脸,拉出距离,为隐藏无措只得鼓着腮帮子继续干瞪眼,而霍梓漪蓦然觉得她这般小女人姿态显得尤其可爱,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子,无端端心头冒了一句话: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呃,估计他真饿疯了……忙不迭手往上滑捂她眼,“完事儿了就回吧,老呆着也不嫌味儿大。”

……

拖到下午两点多终于吊完了药水,走出医院大门两人均有种再世为人的感慨。霍梓漪步摸着瘪下去的肚皮左顾右盼,“找地儿吃饭吧,饿死小爷了。”

季湉兮绵软的点头,点下来都没力支楞回去,霍梓漪笑着搓她一把发顶,“怂包。”

她默默忍耐口不能言受尽欺凌的凄惨……自己残了才深刻体会残障人士有多辛苦,等她治好病一定致力于发展慈善事业,积极扶持弱势群体。

霍梓漪找了邻近的一家小饭馆,不怀好意的抽走季湉兮手里的菜单,“别忘了那一大堆医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就甭惦记了,喝粥吧。”

又是粥……

他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帮她要了瘦肉粥,自己则点了红烧肉、咕噜肉、水煮肉片,总之跟肉有关联的一个没落下,激得季湉兮想挥爪挠花他得瑟的俊脸。

菜一上桌,霍梓漪甩开膀子高歌猛进可劲儿造,末了还口齿不清的说:“苦大仇深什么?你碗里不也有肉丝儿么?”

那些肉丝儿根本不够塞牙缝!哎,形势悲苦,世态炎凉,季湉兮眼巴巴的望着那一盘盘香气四溢油光水嫩的肉块,忆起旧社会流落街头孤苦无依的难民孤儿,几欲潸然泪下,娘……俺饿。

霍梓漪打了个激灵,“算我求您了,别这么看行不?怪瘆得慌。”

她哀怨的别开眼,喝粥,没滋味儿。

“那什么……不是我不让你吃肉,是你现在还不能吃,乖,听话,忍几天。”

惆怅啊,喝粥,生不如死。

“哎哟,我答应你,等你好了我请你吃烤全羊!”

真的?

“我敢跟您说假话么?”

呵呵~

霍梓漪直愣愣的盯着她欣喜的欢颜,两颗黑眼仁晶亮晶亮的仿佛纳入无数星星那么璀璨却又那么柔和,不娇不嗔静静绽放一份特有的纯然快乐。这个带有梦幻色彩被刻进记忆深处的笑容,今天属于他!

一只手掌在眼前晃,惊得他倏然回神,季湉兮狐疑的比手势让他交出本子笔,“老实吃饭,写什么写。”他心虚的埋头吃食。

季湉兮拍拍桌子,执意要回替代言语的工具,他得想辙分散其注意力,因为他实在解答不出自己刚才为何走神……突地心上一计,阴险的问道:“这几天要不要叫蒋妈过来照顾你的饮食啊?”

霎时将季湉兮成功震住,她愤而咬牙,不带这样的!

蒋妈是出了名的紧张大师,若给她知道她生病,每天必定让十全大补汤喂到反胃吐血……光想想她用来煲汤的十几口大砂锅就够让人犯憷了。

得逞的某人恣意奸笑,握着手机在手里把玩,“蒋妈在的话,吃喝不犯愁。”

季湉兮一把抓住他的手摁到桌上,使劲儿摇头,他指着她行凶的爪子,“嘿,放开了,你这是人身攻击,吃官司的我告诉你。”

臭小子!她松手,接着起身就走,霍梓漪赶紧握紧她手腕,“怎么地?犟驴尥蹶子啦?”

她学他,指着他的爪子,无声控诉他人身攻击,霍梓漪哈哈大笑,“得,不跟你闹,过去把粥喝完,然后上超市转转,你这一忌口,家里那些油炸的垃圾食品可不能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