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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天等你(19)

半个月后的一个下午,她送上诉材料去法院,路上遇到凌瀚的一个同事,告诉她凌瀚回来了。

一点都不懂矜持呀,她就那么抱着材料,一口气跑去了公安局。凌瀚被同事们围着,你一言他一语的,他忙着应付,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她。

凌瀚黑了,满脸风尘,头发也长了,笑起来嘴角多了几条细纹。

突然的,就红了眼眶。她没有惊动任何人,默默离开了。她很想很想冲过去,紧紧抱住凌瀚,把这半个月的担忧、恐惧、思念都叫出来、哭出来,可她发现她没有那样做的理由。

晚上,有份上诉材料要赶出来,她加了班。晚饭是办公室叫的盒饭,水芹菜烧ròu,她都怕吃的菜,盒饭打开后就盖上了。九点半,熄灯回租处。路上,心思重重,忍不住就是想叹息。

她租的公寓就在检察院后面,走十分钟就到了。这边都是机关小区,治安非常好!深秋的月光,清冷薄寒。一片树叶,悠悠落下,静得令人心颤。路上行人已经很少了,当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时,真的吓了一跳。

“嗨!”凌瀚手里提着个大挎包。

“你有什么事?”她想笑一下的,没成功,只吸了吸鼻子。

“我……在等你。”他向她又走近一步。

心,慌了、乱了,“我住二楼。”她向上面指指。

“嗯,我没钥匙。”其实他也紧张,不过她紧张的程度比他大,他稍微自如了点。

“我有。”她站在路边拉开包包,就差把头埋进去了。“找到了。”她晃着一串钥匙。

他笑了,真想用相机拍下那一刻,她不知她那幅强作镇定的表情有多可爱。

这是他第一次来她租处,时间已这么晚,可是谁都没去想是否合适。

他下了火车,先回局里,见过领导和同事,然后晚饭也没吃,就直接来了这里。像个傻子样,一站就是两个多小时。也没觉得等待很漫长,心情反而是甜蜜而又宁静。

“找个毛巾让我先洗把脸,不然脏得真不能见人。”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忙烧了壶热水,找了条新毛巾,还给他拿了香皂。香皂是女孩子们常用的小号圆型的,他捏着看了看,觉得有点新奇。没想到,它还挺顽皮,才擦到耳背,吱溜一下,从脖颈里滑了下去。他先从上面伸进去摸了好一会,都没摸到。

他也窘了,晒黑的面容烫得惊人。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她噗哧一声笑了,“我来吧!”

他都没来得及阻止她,也许是不想去阻止,微凉的小手从衬衫里端缓缓往上移动,掌心贴着他滚烫的肌肤,两个人同时都僵硬了。

她瞪大眼睛,忍不住开始发抖。

他呼吸失了序,脑中一片空白,身子下意识地一转,他轻轻地抱住了她。

她以为他要吻她,眼睛吓得紧紧闭上。他没有,只是用嘴唇轻触着她的耳根。耳后颈部的皮肤像通了电一样阵阵发麻,如有一根细丝连着心脏,连带着心脏也频频抽紧。

“每天休息的时间很少,但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都会浮出你的脸。我……很想你。”

她抖得更厉害了。

他低低一叹,温软的双唇柔柔地压了下来,她在昏乱中笨拙地配合着。她撞到了牙齿,是他的;她尝到了泪水咸咸的味道,是她的。

洗手池不合fèng,热水一点点地漏净了,毛巾湿漉漉地趴在池底,谁也没有管。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前,耳边是清晰的心跳,惶恐忧伤一天的心,缓缓落地。原来,他也是喜欢她的。

她偷偷窃喜。

“明天,我们从头来起。”嘴唇眷恋地磨蹭着她粉嫩的脸颊,如羽毛般掠过。

“今天算什么?”她玩着他衬衫的钮扣,羞涩地问。

“今天是预告片。”

“明天……”

“明天我们正式恋爱。”

钟荩觉得自己是一片雪,飘飘摇摇的,落在江面上,寂然无声,悄悄地化,溶在水中,身心再也出不来了。

10,花开花落(上)

隔天是周五,钟荩也不知是怎么度过的,过一会,不是看手表,就是看手机。莫名的还会生出一丝不安,生怕昨晚只是一个梦,于是,她倚在窗台,发着呆。

凌瀚是下班前十分钟过来的,她听到他在走廊上和同事们打招呼,脸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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