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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咸鱼本质暴露了(19)

这人的字如其人,笔锋凌厉有力,字里行间便是千军万马的气势,行文更是简洁干脆,想要说什么都是拣重点,有一说一,干脆利索从不废话,温溪总是能一目了然。

这可得算是件要紧事,不然她儿子以后也得跟着受累。

等过了这阵儿得空了,她得好好得给朝臣们发个倡议——向秦敛同志学习。

温溪一边思索着,一边继续认命地“翻译文言文”。

翠谷端了盘冰镇着、切块整齐的蜜桃来放到温溪跟前的炕桌上,之后却没有退下,而是继续站在温溪下首的脚踏边上着。

温溪似是有感翠谷的踌躇,停下笔,抬起头看向翠谷,就见她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温溪问道。

“娘娘……”

翠谷抿抿唇,道:“方才,奴婢去找了林姑姑,与她说道了在储秀宫的情况,除了咱们自己宫里的人,剩下的那些听了淑妃胡言乱语的宫人们,奴婢想着,总得……总得想法子叫他们不敢污蔑娘娘的名声,可林姑姑说,娘娘心中自有深浅,既未提及此事,心中必另有打算……可奴婢想着的是,若是拖得久了,就怕那些个满宫去嚼舌根去了。”

温溪挑眉,搁下了手中的笔,整个人懒洋洋地倚靠进了身后的软枕之中。

“奴婢知晓娘娘一向心情善软,做不得杀人灭口这等子阴损事儿,娘娘……”

翠谷一横心一咬牙,做发狠状继续道:“娘娘不若就叫他们不能将不该说的乱说出口罢了!娘娘,奴婢愿意替您分担……”

温溪笑眯眯地看着翠谷,拿起银叉戳了块桃子放进嘴里,冲翠谷摆摆手,“小姑娘家家的,别总一天天打打杀杀的,要心怀美好知道么?”

“娘娘!”

翠谷急得直跺脚,“虽则有些残忍,不能叫他们去到处乱说,坏了娘娘的名声,不然到时候满宫都编排说是您弑君……”

后头的几个字翠谷慌忙打住。

温溪已经笑着,朝翠谷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了。

翠谷凑上前去。

温溪一把捏住了她脸上的奶膘,这小姑娘今年只有十七,脸上还有未褪的婴儿肥,捏起来格外衬手。

翠谷是温溪上一个陪嫁侍女代梅嫁人出宫后温五再送进宫来的,据说是幼年时便被温五所救收养着,说丫头机灵忠心,据说记性超乎常人的好,且性子活泼,在宫里伴她也是不错的。

小丫头进宫还满两年,忠心倒的确是真,只奈何温溪身边两个老人芳苓和林秋娘太能干,温溪也不会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披甲去打宫斗的头阵。

所以翠谷剩下能做的也就是着陪温溪解解闷。

这让小姑娘满身为主奉献精神没处施展。

“那你说说,淑妃说的那些事儿是我干的吗?”温溪顺手又叉起一块桃子塞进翠谷的嘴里。

翠谷囫囵嚼了几下,飞快下咽,激动答道:“当然不是,我与芳苓姐姐还有林姑姑都是娘娘身边最亲近得力的,娘娘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奴婢最是清楚,分明是淑妃那狐媚子做的太过,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这才让她遭了报应。”

其实翠谷是想幸灾乐祸赵韫和柳诗婳狗男女遭报应,但终归是没那个胆子骂赵韫。

“既不是我做的,这不就结了,还怕什么。我前脚才刚从储秀宫离开,后脚便让储秀宫看守的人说不出话来,这不明摆着告诉旁人,这里头有猫腻,太后做贼心虚了嘛!”

翠谷犹如醍醐灌顶,“娘娘说得甚是,奴婢怎的就没想到这些!”

“不过……”翠谷的小脸有严肃起来,“还是不能不防,万一要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说不定不明真相的百姓还真以为是娘娘干的呢!还有若是后世史书也这般写,岂不是身后百年都得糟心?不成!”

“娘娘仁善,不忍要了他们性命,不若……便让他们无法开口言语吧,我奴婢和祥生哥已经去打听好了,都是不识字的粗使杂役,只要他们无法开口……”

温溪笑得花枝乱颤,帮翠谷头上歪斜的发簪扶正,“小姑娘家年纪轻轻,想得倒还挺多的,宝贝儿,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似懂非懂的摇摇头。

温溪松开了捏人脸的手,整个人舒适的摊进软枕里,“意思便是,这天家上一代的纷争,最终赢家是我,我儿子做了皇帝,将来后世人看到的史书里,即便淑妃现在在民间有艳绝天下的美称,百姓又没见过她,我说她是个丑八怪,将来她是美是丑必定纷争不断。”

“现如今,朝中为遮掩丑闻已经达成共识,将来史书之中记载的,必定是大召嘉帝早崩于心疾,其宠妃柳氏殉葬。即便有皇后温氏设计毒杀嘉帝的声音,那也只在于野史之中,到那时,你家太后我老早闭眼蹬腿不知今夕何夕,反正听不到的,管他那么多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