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绝色嫁春风(20)+番外

“你要是还有良知,就应该去给小夏报仇。李苏,你想一想,当年小夏是怎么对你的!你被皇宫里的人丢弃在药王谷门口,是他发现了你,那是时候他也还小,抱不动你,就去找师公。师公看着你周身的布都是贡品凉州丝绸,知道你身份不一般,不肯收留你,是小夏哭着说你好可怜,师公才肯让步——这些,小夏不会没有和你说吧?”紫苏使劲摇着他。

他说:“师父的恩情我知道。”

“什么恩情!”紫苏叫道,“那根本不是恩情!他对你是不一样的,从来都是不一样的!他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留给你,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其他师兄弟都会有吧?偷拿神仙草救人,本来应该逐出师门,但是他一次一次地宽容了你!哪一次你闯祸他没有帮着你?最后,他连自己的命都送给你了,如果换成别人……你还觉得他会用自己的性命来救吗?这一切仅仅是恩情而已?”

“是我对不起师父。”

“师娘不让我和你说,可我偏要和你说。太子之所以能够赶过去救你,是因为小夏亲自去求了他。小夏害怕太子赶不及,先行一步,用自己的性命去拖延时间……他做好了死的准备,他在离开药王谷之前,就对师娘说,如果你能够活着回来,一定不能恨你,要好好地照顾你,甚至……甚至把他生前所写的医书都传给了你……”

李苏望着悲切的紫苏,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夏天无平日里教他诊断尝药的情景。

“你不是认为你医术很高吗?你不是认为你的修为已经超过了小夏吗?那你能不能治好我?”我现在的样子难看极了,可我克制不了,你能不能治好我?

李苏说:“我不能。”绝症可医,相思不可医。

“那你就去死!”紫苏掐住了他的脖子,力道之大,竟是要置他于死地。

“杀了你,你就不会背叛小夏,和那个人在一起了!”

“杀了你,我就可以成全你和小夏了……没有关系,师兄,你生得那么好看,就算死了,也会是最美丽的尸体,我会把你和小夏葬在一起,他那么爱你,不会不要你的……”

紫苏说完最后一个字,房间里便再无声息。

倒下的人不是李苏,而是紫苏。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以为我和从前一样手无缚鸡之力。”李苏说的话,紫苏已经听不清了。他的嘴唇之所以那么冰冷,是因为那是有毒的。

越临风吻了他,紫苏也吻了他。

“好好睡吧,紫苏,等你醒来之后,会发现一切都不一样的。”李苏莞尔一笑,月光照上他的脸,他细如白瓷的脸一半月色,一半夜色,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穴道自行冲开。

半个时辰后,李苏唤来了丫环。

“紫苏师傅因为过于劳累而昏倒了,你把他带回去好好照顾。”

李苏安排好了一切,便抄小路往药王谷外走去。

夜里吹的是山风,谷里有些阴凉,他涉水而过,前方却有火光晃动。没有过多久,他便看清了来人是谁。

夏夫人带着一群护谷的谷师堵住了李苏的去路。“这么晚了,医仙要去何处?”

李苏回道:“这么晚了,师娘意欲何为?”

夏夫人也不和他客气:“迷昏紫苏,三更半夜地走在这条路上,你是要和找那个人私奔么?”

“我不过是去后山采药。”

“李苏!”夏夫人怒喝。当别人是傻子吗?

“师娘,不要怀疑我,我说了是去采药,就是去采药。”李苏的声音隐隐有不可侵犯的威胁。

“你师父的墓就在前方,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李苏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流着华光的锋利匕首,他把匕首横在前方,对夏夫人说:“师娘,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大家都让开罢。”

众人见李苏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眼睛里和锋利的匕首一样放着妖光,诡异里藏着媚气,面上禁不住发起烫来。

夏夫人怕李苏做出什么自残的事情来,盯着匕首直发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李苏早就不见了。

“夫人,医仙他……”

夏夫人了然,低不可闻地叹息:“也好。随他。”

越临风催动真气,从一片杏林里穿出了药王谷,等他到了客栈,才发现毒气蔓延到了全身,他吐出一口黑血,跌在了慕容静和林落雪面前。

“我去找小白算账!”慕容静立即说。

“等一下!”林落雪把过越临风的脉后,道,“不是什么厉害的毒,休息两天体内的毒就会自行散去。”

越临风睡下没多久,李苏就出现在了客栈。

慕容静和林落雪有些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终于还是没说什么。“那什么……我们还是出去好了……”

“真造孽,这么风骚地跑过来,你家十一今晚怕是要遭殃了。”

“啊,如果这算遭殃的话,我也好想遭殃一回……”

“行,既然你主动提起了,我今晚怎么好意思不让你遭殃?”

“你去死,老子不是这个意思!”

安安静静的卧房内,越临风眯着昏昏欲睡的眼,一个劲地朝着他笑,笑得难看极了。

他微凉的手指掠过越临风嘴角的血痕,然后抽开了自己本来就松散的腰带。衣衫顺着肩膀缓缓地滑落,满室春光融融。

先前的毒几乎麻痹了越临风小半边身子,但他还是伸手去勾住李苏的颈。李苏却比他更迅速,他攫住了他水色的唇瓣,冰冷的唇在相互啃噬中变得温暖了起来。

很快,煽情的呻吟填满了客房。

越临风想起了第一次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温柔地对待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这样的天气里,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真的很暖和。

汗水沾染了李苏的脸,几缕湿湿的头发贴着他的面颊,眼里盛满了情欲。

越临风委屈地说:“为什么刚才不理我?”

李苏在他的喉结处咬了一口,柔声说:“因为紫苏在。”

“你会和我走的吧?”越临风的手在他的后腰来回抚摸,那个地方凹凸不平,是消灭胎记后留下的疤。

“可是我答应了皇兄永远不离开药王谷,违背了誓言会天打雷劈的。”

“小白,和我在一起的话,药王谷的人都会诅咒我们,我们都会天打雷劈的,你怕不怕天打雷劈?”

李苏一个挺身,进入了他的身体。像报复一般,他用力地深入。

“我不怕。”

“那……”越临风喘息着说,“你会不会和我走?”

“会。”

越临风闭上眼,任李苏摆弄着他的身体。他微微抬起腰,有些痛,却很开心。

李苏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尖叫着咬住了李苏的肩膀。

“啊……嗯……不、不要……”声音脆弱得不堪一击,很快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不长,从小时候到终老病死,只有一生。梦见自己和一个很漂亮很温柔的人是好朋友,两个人在一起吃饭,在一起睡觉,醒来的时候可以一起玩,互相告白,互相拥吻,一直在一起,从来未分开。那个人是我,那个人是小白。

可是这是梦,只是梦。

梦的前面无法实现,也许现在努力,可以慢慢地靠近结局。

李苏凝视着在自己怀里睡去的恋人,嘴角慢慢上扬。

最美丽的东西是什么?

是谎言。

尖锐的匕首插入了越临风的身体。他从梦中醒来,迷惘地看着握着匕首在发抖的李苏。血已经顺着匕首滴在了床沿上,为什么,为什么他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呢?

“对不起了,越临风,你武功太好,我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够杀了你为师父报仇。”

匕首在李苏的控制下,在越临风的身体里抖动,他这才有了痛觉。

他嘲笑他:“错了小白,你这样杀不了我。”

李苏的脸刹那间失了血色。

越临风不废吹灰之力推开了他的手,撑着床板坐了起来,他恶劣地抓住了李苏的分身:“如果你的匕首能插得像这玩意儿一样深,那么,你就赢了。”

说到底,还是下不了手。

李苏瞬间崩溃。

他拔出匕首,飞快地跑了出去。

越临风也不追,明明是一件任何人遇到了都会觉得悲伤的事,他却好想笑。李苏嘴里说着什么仇恨什么大义,其实只是小媳妇闹脾气一般地捅了他一下就走了。

越临风笑够了,便不顾流着鲜血的伤口,跑去吵醒了本已熟睡的小二。“小二,我要酒!”

喝了一口清香的酒,不管自己易醉的事实,越临风把剩下的杏花酒砸在了地上:“去,拿最辣的来,娘们儿喝的东西我不要!”

慕容静和林落雪回了杭州,李苏失魂落魄地把自己关在千杏馆,谁也不搭理。

从此,药王谷的后山多了一个疯子,夜深的时候,他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握着剑,在杏林间肆意飞舞。

“杏花林上杏花游,坐看杏花沽闲酒。飞花飞叶飞离恨,自向东西南北流!”

银练划长空,剑过之处,飞出一簇花叶。他灌了一口酒,咳了好几声,又唱道:

上一篇:拟把疏狂图一醉 下一篇:诱香/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