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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火(70)+番外

萌萌摇头,抬起小脸,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雾蒙蒙的:“爸爸一个人会孤单,萌萌要陪着他。”

白小黎哑然失笑,孩子懂事的让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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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北睡的并不安稳,梦魇好像乌云灭顶一样源源不绝地压向他,他梦到了很多事,有些甚至是被他遗忘许久的。

梦到了晚秋代孕的那一年,他曾经在商场里遇到过她。那时候顾安宁已经不知所踪了,他那一年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那次是为了什么事去的商场他记不清楚了,好像是去找一个战友拿东西。

那时也是巧了,战友的妻子怀孕在上妈妈课堂,白沭北推门进去,正是休息时间。

他和战友在一旁交谈,唇角微抿,可是总能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微微偏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林晚秋。

那时候她正一个人坐在人群中,与周围的小夫妻们形成鲜明对比,她看他时眼神有些胆怯,现在想来她看他一直是这样的。

她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和他打招呼,白沭北第一眼其实并没能马上认出她,是在端详了她许久之后,才隐隐有了些模糊的印象。

他沉郁地转过脸,战友好奇地询问:“认识?”

白沭北摇头,冷冰冰吐出一句话:“不认识。”

那时他余光瞥见她已经迈出几步的脚怯生生地又缩了回去,白沭北说不上来那一刻自己的感觉,居然有股扭曲的快感。

等离开的时候他都没多看她一眼,只是走出很远,才微微转头透过干净的玻璃墙面看向她,她一个人奋力地做着老师讲解的姿势,笨拙却专注。

后来还有一次,就是她海鲜过敏,听着照顾她的保姆向他汇报,他第一反应只是询问了胎儿的状况,后来不放心还是去医院看了一眼,听着主治医生将她的状况讲解清楚,确认不会伤到胎儿,他甚至没去看过她一眼,当即就驾车离开了。

画面旋转,接着就变成了婚后。

那天她做了很多菜,他陪顾安宁在医院呆了一整天,回来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坐在桌边微微皱着眉头,表情不耐地听她说话。

隐约听到她说参加了朋友的婚礼,似乎还说了句朋友问她何时结婚的话。

白沭北过了许久才转头:“你没告诉她你结婚了?”

林晚秋当时沉默了很长时间,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白沭北并不在意,甚至没有多想。晚上和她做-爱,她也是心不在焉,后来白沭北不尽兴地躺在c黄上,快睡着时才迷迷糊糊想到,林晚秋是不是在暗示他婚礼的事儿?

明明烧的难受,可是脑子却好像格外清楚,不断有一幕又一幕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滑动,挥之不去,最后竟然梦到林晚秋和林知夏手牵手步入教堂,而萌萌居然还做了小花童……

白沭北惊醒的时候,全身都是冷汗。

窗外暮色渐浓,他看着一屋子的暗淡光线,疯狂地想念林晚秋。

☆、60玩火

知夏当晚还是发烧了,林晚秋担心会引起什么并发症,她向福利院请了假,一直陪着知夏在医院治疗。

知夏有她陪着心情也开朗了不少,他以前很讨厌医院,一看到穿白大褂的医生就会情绪激动。

可是这次他非常配合,表情也沉静淡然看不出一丝异样,林晚秋从家里带了鸡汤过来,微微弯着唇角递给他一碗:“这几天表现不错,作为奖励,我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知夏穿着病号服坐在c黄上,清秀的脸上浮起几分明亮的色泽。林晚秋又伸出食指摇了摇:“不可以贪心,也不可以为难我。”

知夏失笑,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温热的瓷碗:“机会难得,我要好好想想。”

林晚秋坐在c黄边,因为怀孕双臂撑着身子,稍稍侧转过头含笑看着他。

知夏想了一会,缓缓抬起黝黑的双眼,那一眼似是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只说:“我们好几年没一起拍照了,我想要张合影。”

林晚秋没想到他的要求这么简单,愣了几秒之后,欣然答应。

没有挑选什么特别地点,林晚秋挪了位置离知夏更近一些,知夏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拿出手机调整好最漂亮的角度。

林晚秋抿着唇莞尔一笑,知夏忽然拍了拍她肩膀,在她耳旁低语:“看那里。”

林晚秋疑惑地转头,与此同时手机“咔嚓”一声响,颊边应声落下温柔轻如羽翼的一个亲吻。

林晚秋慢慢转头看知夏,知夏满足地握紧手机,他并没有看她,而是低头快速地保存浏览。即使他低垂着眉眼,林晚秋依旧能看到他始终翘着的唇角。

林晚秋没有生气,只是心里有些难受。

知夏将那张照片递到她面前,邀功似地:“很漂亮?”

照片上的男人微合着眼,密实的睫毛如蝴蝶的半翼翅膀,他小心谨慎地吻着她,唇瓣只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可是那种专注而虔诚的模样让人心疼。

林晚秋紧了紧手指:“很漂亮。”

“发给你。”知夏已经直接点击发送,林晚秋阻拦的动作完全来不及了。

手机那晚被白湛南的人抢走,之后这男人不知是不是忘了还给她,现在也不清楚落在了谁的手里。但是不管在谁手中,被对方看到这照片似乎都不太好。

林晚秋的手僵在半空,忐忑地看着屏幕上“发送成功”的字样。

知夏疑惑地看着她,林晚秋那天回来并没有解释自己去了哪里,知夏不问她也便没有说,现在也不太想说了,不管白家的人谁看到了,看到也便看到吧。

林晚秋抱着些认命的心思,甚至想着,白沭北若是因为怀疑自己行为不端一气之下决定离婚,那也不错。

可是照片好像石沉大海,一直没有任何回应,林晚秋都疑心自己手机被白湛南扔掉了。

直到知夏出院那天,她才接到了白沭北打过来的电话。

白沭北是直接拨给林知夏的,知夏并没有为难他,倒是依言直接把电话递到了晚秋耳边。林晚秋彼时并不知道是白沭北打来的,还语气轻快地“喂”了一声,问了句“哪位”。

直到对方诡异地静默住,她将手机拿离耳边看了一眼,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才心脏微恸,打断的空白在彼此间尴尬流动。

“你的包我送过来了,我在你家楼下。”

林晚秋听不出他话里的异样,他似乎也没看到那张照片,要是看到了以白沭北的个性肯定当时就暴跳如雷了。

这个男人的权威和尊严不容许一丁点挑衅,林晚秋太了解他的劣根性,大男子主义极重。

白沭北很平静,说话的语气淡然谦和,林晚秋反而有些不习惯了,只说:“我们这就回去了,你可以把东西放在管理员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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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和知夏到家,白沭北的车却依旧在楼下安静地停着,这让林晚秋多少有些吃惊。

知夏拍了拍她的脊背,给她足够的勇气,林晚秋这才下了出租走向那辆黑色路虎。

白沭北也下了车,他穿了一身黑色西服,在晦暗阴冷的天幕下似乎显得格外清瘦。林晚秋恍惚觉得几天不见,他好像瘦了一些。

他安静地站在原地,深邃的眸底像是染了极深的墨色,看她时专注认真,像是要将她刻进脑子里一样。

林晚秋站的离他稍微有些距离,默了片刻,局促地伸出手:“麻烦你了。”

他却没有马上把包给她,只是深深地凝望着面前的女人,世界都好像静止了,眼里只能看到她。这些天朝思暮想的女人,就这么唇角紧抿地站在他面前,以一种刻意疏离的姿态。

她看他时,好像在看一头随时都会发作的野兽。

白沭北心里自嘲,那晚那么亲密的行径,想来沉溺的也只有他,她本来就是被半强迫的,那些行为对他们的关系没有任何改变,或许,只是让她更厌恶他了。

白沭北不是个会反省的人,他也极少会去想那些会让自己尴尬的事情。

可是这几天他总是记起以前的太多事,那些往事煎熬着他,因为生病,他有了太多的时间放空,脑子就来来回回的被那些过往折磨着。

他现在看到林晚秋,既想靠近,又有些近乡情怯,最后只是嗓音低哑地说:“我已经教训过老三,他以后不会再惹你。”

林晚秋微怔,咬了咬嘴唇,最后只低声“嗯”了一句。

白沭北攥着她手包的指节绷得很紧,喉结也在不住滑动,最后僵硬地把包递过去:“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林晚秋飞快地接过去,连查看的心情也没有,匆匆道了声谢就转身欲跑。

“晚秋。”白沭北又喊住她,声音一直是低缓嘶哑的。她以为他又要说些自以为是的大话,孰料他却说了句无关紧要的,“天冷了,多穿点衣服。”

林晚秋背对着他,不明白他说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只是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接着还没来得及告别,身后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