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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这瓣蒜(8)

“想……”小猫两三只无比慵懒的哼了哼。

“没听见,没吃饭吗!?”赵擎洪亮的声音想拍在岩石上的海浪。

“想!!”

哼,几十个中了激将法的白痴!

“那个死家伙说老叶找他谈事情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此时收到消息后才恍然大悟的小秀,趁着课间休息跑来八卦,她推了推趴在桌面上的球球一下:“刚刚听见你们班喊得好大声,你们在喊什么?”

死命闭着眼的球球说:“喊冤。”

“那天要不是遇到那个气死人的‘擎天柱’,说不定我就看到传说中的‘状元’况颉了。”说来就气愤难平的小秀在一边抱憾地咬牙切齿:“喂,你见过了没?”

“你换个人打听吧。”睡眼惺忪的球球抬起头软声劝道。

见她转而又要趴到桌上,小秀赶紧拉住她:“午饭一起吃吧。”

自从父母离异后球球中午都是在学校里打发午休时间的,午饭不是在教室就是到操场去解决,这样没爹没妈关怀的生活居然让小秀羡慕不已,有机会就粘上来,真搞不懂这些父母健全人的想法。

“随便。”

“你答应啦,别又放我鸽子啊,不然我打爆你的头!”小秀威胁完上课时间也到了,她边跑边向球球唇语着:不许人间蒸发!

呵,真是个无聊的家伙。

见数学老师走上讲台球球更想睡了,刚刚被小秀吵得浪费了十分钟的补眠时间,可惜啊……

翻着老师说的页数,看了看文具盒里的日历,懒洋洋的拿起笔在三天后的阿拉伯数字上打了把“X”,而后把书立好,下巴搁在桌上继续闭目养神,上这种课通常都是“他工作您休息”的时间。

春日的午后,藏在层层密云中的太阳公公终于露出了暌违甚久的笑脸,将它暖暖的温度慷慨地洒满整个校园,有别于上午紧凑的气氛,下午的时光是恬淡中带点涣散的,仿佛春睡初醒的少女……

球球轻缓地舒了一口气,坐在教师办公室里,用渴望地眼神三不五时偷瞄着窗外,那片似乎被阳光烤得暖烘烘,看起来非常适合躺在上面的绿草地。

“叶老师,我们学校的女子合唱队这次接待日本高中访问团是件非常重要而且严肃的政治任务,请你务必让裘球参加每天下午的排练。”合唱队的指导老师也是学校的音乐老师欧阳静尖细的声音,声声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欧阳老师,二年四班的荣誉呢?她既然身为班集体的一员怎么可以搞特殊?”老叶皱起黑糊糊的浓眉:“其他的同学会怎么想?”

“合唱队的演出任务早就敲定好了,学校也早就知会过老师们要全力配合我们的工作,再说你也知道合唱队就只有十九个女学生,裘球是队里唱了两年的老队员了,现在别说是她了,少一个都不行!我们甚至连服装都做好了,目前最重要最需要的就是练习,每天恨不得能练满二十四小时,你说一句不来就不来,不是摆明了在扯我们的后腿吗?

“做为一个将来要建设‘四化’的接班人……”

哦,不会又要来了吧!?球球顿时皱起了眉。

“找个折中的办法不就行了吗?”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老叶即将展开的演讲,办公室里争执得不可开交的两个老师和坐在他们中间动弹不得的球球同时把目光转到不远处陷在一大摞考卷、课本后面的男同学身上。

“你是谁啊?”老叶问。

“他是我的学生,来帮忙改考卷的。”另一位老师答道,然后想粉饰太平的对那个男同学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午休快结束了,赶快回教室去。”

欧阳老师看了一眼正要离开的学生,说:“等一下,你倒说说看有什么折中的办法?”

男同学走过来,看着面无表情的球球说道:“在每天的歌唱训练结束后给这位同学安排特训好了,既不耽误节目排练又不影响操练。”

咦!?

“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球球叫住正要转到高三学区去的男生。

“有什么事情?”被叫住的人很不耐烦的站在原地。

“你明明知道现在我有多忙,为什么还要出那个馊主意啊?”球球气呼呼的走到他跟前抗议道:“练歌、画画、写作业象是永远做不完似的,再加上什么见鬼的‘特训’……就算是上吊也得喘口气吧!?”

望着杏眼圆瞠的她,他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刚刚你都不出声,我以为你对这个安排很满意呢。”

“你是故意的吧?”球球努力保持冷静,否则她就要打破自己反对暴力的原则,狠狠招呼他一个巴掌了!

“噢,忘了告诉你,你爸要我提醒你那一百篇‘速写’最迟明天晚饭的时候得交了。”

“什么!?”

“还有,阿姨要回老家一个礼拜,晚饭你看是要跟着你爸还是跟你妈?”

球球拍着脑门:“还有什么破事麻烦你一次全说了吧,趁我还有爬回教室的力气的时候……”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操场上练球的几个男生慢慢的停下了动作,三个两个的把头凑在了一起:“那个就是二年四班的裘球吧?”

“不愧是校花啊,长得好漂亮!”

“看到没有?她身上穿的据说是新校服。”

“是吗?真好看!”

周小秀抱着球耳边听着男生们的议论,一边朝球球的方向张望,一边自言自语:“球球在和谁说话啊?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那个不就是你一直惦记着的‘状元郎’,老师们眼里今年考取名牌大学的大热门,三年一班的况颉。”不知何时走到小秀身后的赵擎说。

“真的吗?咦?你怎么认识他的?”小秀把手挡在额前好避开阳光,想把传说中的“传说”看个仔细。

赵擎把玩着手里的篮球,状似无意道:“因为我有意请他出战下周三的篮球赛,前几天到他班上找过他。”。

“请况颉出战?”小秀惊讶的回过头去:“为什么?他又不是校队的,而且他都高三了学习那么紧张应该不会答应吧?”

“那也没办法,我们没有优秀的中锋,这样出去比赛铁定被踩,我想就算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好在有个体工队的前辈偷偷告诉我,况颉在以前在他们那里打过一阵篮球,位置正好是中锋,所以我就去找他谈了,虽然他说要考虑一下,但我想我会尽力说服他的。”

“在体工队打篮球?”小秀又被吓了一跳:“老天,他岂不是很厉害!?那他怎么不打了?”

“听说他老妈要他上大学,然后就‘弃武从文’了,还拜裘球爸爸为师学画画。”赵擎有点不甘愿又有点不屑的结束了谈话转身离去。

“啊!?”下一刻小秀尖叫了一声,她低喊道:“是他!?居然是他!?”

球球坐在草地上,舒服地斜靠着一棵刚刚吐绿的槐树,拂平被风吹皱的裙摆,随后翻开手边的乐谱,困乏的她看没到两眼就打了一个哈欠,拜况颉所赐,现在本该坐在家里舒舒服服看电视的她却不得不赶场似的,在歌唱训练结束后跑到操场来接受“特训”。最糟的是:她得单独面对嗓门大得要命的“擎天柱”……

“二年四班的裘球!”

厚,看吧,吼叫声震天阶响的人说到就到,树上的鸟群全都被他吓得拍着翅膀飞走了。

“啧,平时连腿都懒得抬高的人还挺有时间观念的。”赵擎高人一等的身子和高人一等的态度一同出现。

球球看了他一会儿,视线又转到刚才发呆时看着的那棵树上,今天要不是被况颉摆了一道,她也不会来这鸟不拉屎、乌龟不上岸的鬼地方等他。

赵擎不甘被人如此明显的忽略,一个跨步上前硬是杵到她眼睛看得见的地方,然后用很不服气又略微带点委屈的声音说:“在有人跟你说话的时候看着对方是起码的礼貌,你懂不懂?”

此人真是不折不扣的自大狂!球球轻轻的叹了口气:“对不起,请问现在可以开始‘特训’了吗?赵、班、长!”

说完就要去拿球鞋换上的球球才刚背过身去,怎知人高马大的“擎天柱”突然伸手抓住了她:“喂!”

结果这声“喂”话音未落,一时不察的球球整个人象木偶似的硬生生被扯到他跟前来,撞了个满怀。

“哎哟。”捂着撞红的额头,她忍不住痛呼,这家伙的身体是钢板做的啊?简直痛死人了!

可更惨的是赵擎这个白痴接下来居然用蒲扇般的大手直捣球球那已经痛麻了的额头!

“放手!你要打死我吗?”她用最大声音向他抗议,但天知道听在别人的耳里无非是“听的很清楚”的程度而已,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赵擎飞快的收回手,没两下又摊开手掌比了比她的脸,还抓起她的手臂捏来捏去的:“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啊?”听到声音才知道自己真的问了出来,然后露出了她生平见到的最蠢的傻笑。

放下揉额头的手接着赶紧去揉发痛的手臂,球球噙着眼眶里的热泪无限委屈的骂:“猪!”

故事说到这里小秀灌了一口水,叹息道:“当年况颉那厮自己多管闲事,平白帮赵擎创造了一个多礼拜每天单独和球球相处的机会,给今后深埋下一段隐患,这些如果可以提前预料得到的话,现在他也不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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