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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这瓣蒜(66)

“你先要把人家姑娘的心思摸透了,最好再跟她家里人接触接触,混个脸熟,到时候水到渠成,日子才过得长久。”

“白钻太耀眼的话,粉钻也不错,要不换别的看看。”

“喂,妖精,你到底听到我说的没有?”

小秀抽开手,瞪眼,郑煊望着她,“干嘛?”

“你小子今天中邪啦?”小秀拔下戒子还给服务员,跳下椅子就走。

郑煊提起大袋小袋追上她,“你去哪里?”

“老娘没时间陪你发疯,我回店里。”

“我礼物没买完。”

“那是你家的事情!”

“你生气了?”声音有点窃喜。

小秀别他一眼,“我当然生气。”

“吃醋?”

“屁醋。”小秀叹气,“你是不是该找哪天去趟医院?我发现你神经有问题了。”

郑煊闻言没吱声,小秀又道:“虽然我不是恋爱专家,不懂你们那套什么剪不断理还乱、藕断丝连的东东,我只知道你都决定接受一份新感情了,那就得振作点,忘记过去,好好对待人家。”

“你……”他大半天明示暗示,刺探挑拨下来,她还绕在自己幻想出来的情节里没出来。

晚上何威接到郑煊的电话,B计划失败。

“我媳妇可说了,弄到这份上人家还没感觉,劝你趁早放弃拉倒,我觉得特在理,反正她们团里个顶个的美人仙女,脚下绊蒜摔一跤也能扑到一个,赶明儿哥哥真给你介绍一个,把周小秀踹了得了。”

偌大的办公室一阵冷寂,郑煊低着头不说话,何威站着看他一会儿,无奈的说:“上次那斯坦福大学不来函让你去短期游学么?你就去他个把月吧,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

“……”

“别把自己逼太紧,同时也别把周小秀逼太紧,欲速则不达。”何威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一口是吃不出胖子的,悠着点啊。”

“……”

球球憋了小半月,越来越觉得苗头不太对,“你家妖精大哥这阵怎么没声音没图像的?他又出国了?”

小秀说:“啊,说去什么死福大学游学去了。”

估计真受打击了,还受得不轻,球球默哀,转头又问:“你家‘知名不具’也没送花来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什么联系?妖精上妖精的学,关‘知名不具’嘛事?难不成你以为‘知名不具’把买花的钱省下来捐给他当路费啦?”

厚……女人做到她这份上也够了。球球彻底被打败,算了,她进入看戏状态好了,如果讲明了妖精大哥就是“知名不具”,估计她反弹更大,到时候害得妖精大哥和她连朋友都做不成。

愚人愈己

人生十大最好——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当郑煊在网上看到这段文字时,郁结的心情像破冰的暗流潺潺淌出。虽然不清楚作者是谁,但完全说出了桎梏他、牢牢捆绑他、让他愁肠百转的缘由。

远远逃离到异国,呼吸着著名学府充满书香的空气,他一点没觉得放松,每每午夜梦回时分,他总免不了想起他与她的初相见。

曾经在一个初秋的午后,一个长发飘逸,穿着海蓝色长裙的窈窕女子蓦然闯入他的视线,貌似羸弱的背影,纤细得令人心生怜惜。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他跌破眼镜。随着一声呼喊,她突然背转身气势汹汹的杀回一辆破旧小货车的驾驶室旁,啪的把一双高跟鞋搁到车顶上,然后嘴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开始换鞋,人人都说女人是复杂矛盾的多面体生物,特别善于隐藏自己的本性,单从外表评断的话很容易被欺骗,他认为这个观点简直太精辟了。

再然后他们在派出所正式碰面,他意外她是王小军的家长,如此他们也算有缘,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有这样的家长,难怪会有那么顽劣的孩子;见她努力伪装成文静温柔的淑女,被警察挑衅教练的话磕得一肚子火却憋着不敢发,十根青葱玉指差点没把椅背抠烂,真是好笑。

再再然后,他又看到了她火爆的另一面,实在不能想象一个女孩子大白天的对一个男孩子拳打脚踢……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瞧你那点出息,站着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妖啊?”

啧……这女人,口没遮拦,语言粗俗,脾气乖张,从头到尾一无是处!

女人他遇过不少了。像这种口是心非的,矫揉造作的,他根本不会多费一丝心思,没过多久他便把她甩到了九霄云外,不知道她是谁了。

只是老天偏偏跟他开了一个玩笑,硬生生把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兜兜转转牵扯到了一起。

大冷天穿着火辣跑来呛声的她;抱着篮球趾高气昂的她;在病房里大骂他妖精的她;一口气喝掉他绿茶的她;为他见义勇为强出头的她;没心没肺攀着他高唱“姐妹情深”的她;受过伤害走不出阴影落寞的她;偷吻他吓得六神无主的她;四书五经都不懂得的她;睡梦中被他吵醒生气的她;电影院里枕着他熟睡的她……总之那个叫周小秀的鲁莽女子注定成了赐给他或终结他幸福的家伙!

春天真的到了,小秀望着晴空万里的蓝天大呼一口气,然后回头看着扛着大包小包吭哧吭哧跑得满头大汗的颂琴,她笑道:“知道这行不好混了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颂琴丫头跟她的上司像结下了大梁子,两人处得水深火热、势如仇敌,所以忍了一个多月,颂琴递了辞职报告,拍拍屁股走人,她上司一路追出来,把她堵在公司大门口,说了一句:“我不会批的,给你一礼拜的假,你散散心好好冷静一下,我,等你回来。”

身为事儿妈,小秀立马敏锐的嗅出一丝丝异样来,那个被颂琴形容为世纪大恶魔的顶头上司,似乎……喜欢她。

“小秀姐别这么看不起人,虽然我不是穷苦人家出身,但是这点累我还受得起!”颂琴抹了把汗,小脸上尽是坚毅。

小秀插着腰呵呵笑,“好啊,那你继续努力咯。”

这傻孩子,一门心思放在遥不可及的赵擎身上,旁边的风景入不了眼,全被她无情的忽略了,哎,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啊。

晚上球球正在教颂琴煮咖啡,小秀趴在柜台上算账,生意清淡大家伙闲闲无事数头发玩,三三两两扎堆低声唠嗑,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小秀看了眼时间,刚过8点而已,又望了望空旷的店面,叹气,春困秋乏,人们是不是都给家呆着睡大头觉了?

手机铃声乍响吓了她一跳,看到来电显示小秀惊喜的马上接起,“妖精?!哇靠,你还记得我这姐妹啊?多久日子没搭理咱了?丫你一出国就跟死了一样,音讯全无呀!”

“你……想我吗?”

“废话,我当然想你了!”

此话一出电话那头一片冷寂,而她身边的人人纷纷侧目,颂琴悄悄扯了扯球球的衣角,球球面不改色,眼底隐隐含笑。

“……呃,我在路口等你。”

“你回来啦?!喂?喂?”小秀瞪着断了信号的手机,死妖精居然挂她电话?TNND死性不改,又来祸害人了!

这厢小高已经笑眯眯的把小秀的包送了过来,“太后,您老走好。”

球球和颂琴一起挥舞小手绢,“拜拜……问妖精大哥好!”

小秀莫名其妙,“你们急什么?”

“走吧,走吧,快走吧,别让人久等了。”小高直接推了她一把。

小秀觉得这些人真的闲得发慌了,没事瞎搅和什么?不过出了“罗马春天”远远瞧见郑煊的车子,心情豁然开朗,小跑着过去,拍拍他的车窗:“嘿!小样儿,开门!”

车门应声打开,小秀欢欢喜喜的坐上去,冲着驾座上的某个久违的人喊:“啥时候回来的?”

郑煊沉沉的看她一眼,“前天。”其实是前天上的飞机今天才到,但他不想说。

小秀扬着大大的笑脸,挨过去揪揪他的耳朵,“那边好玩吧?瞧你都乐不思蜀了,有没有啥艳遇,拐一两个洋妞替咱中国的老爷们振振声威呀?”

他不耐的抓下她的手,握了握,松开,规矩的放到方向盘上,“陪我去喝一杯。”

“那必须的。”小秀手一挥,“出发!”

郑煊带着小秀到了一家酒吧,两人点了一桌的酒,小秀咋舌,“丫你出去念书还是练酒量啊?”

郑煊倒了一大杯啤酒,二话不说特痛快的干杯,小秀看直了眼哇哇叫唤,“你喝慢点,敢情外国的马尿没中国的好?”

郑煊笑了笑,“嗯,因为没有你。”

小秀蹙眉,斜睨他,“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呢?”

“没什么,喝酒吧,你不是挺爱喝的?”

“屁,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喝酒的?我又不是酒鬼。”说完她就傻了,发现某人眼睛幽亮幽亮的盯着自己,两枚黢黑的瞳仁里面仿佛藏了千言万语,深邃似海且不断的往里拉扯一种叫做“灵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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