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21)

“另一家？”

“虽说兄长身居高位，实力不可小觑，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破绽，是人总会有弱点，而兄长的弱点，恰恰就是你，我们的敌人都是同一个，可以你之力，远远不够，何不联手。”

她是缑景鸿的弱点？维桢仔细回想了一下，外面的传闻五花八门，都是怎么喜欢怎么来，传得最离谱的版本说她是缑景鸿的女儿，那人莫不是脑壳被门板夹了，太有才了，难不成缑景鸿八岁就有孩子了？

“我不信你。”

缑倾川并不觉得，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缑倾川把最后一口腐乳饼放进嘴里，搓了搓手，含糊不清地说，“信不信由你，在这朝野上，有的只是利益之争，今天是朋友，明天可能就是敌人，合作只是一时，只为了达到各自的目的，牡丹虽好，但也全仗绿叶扶持。”

陆离在观察着维桢，看她皱着眉，想要拒绝的样子，于是说，“一手独拍，虽疾无声。姑娘，只要殿下坐上太子之位，定派人护送你离京，还你自由。”

维桢匆忙去跟夏承舟商量，夏承舟刚听到这件事，也是担忧大于惊讶，“缑倾川的一个手下投靠了缑景鸿，所以缑倾川恼羞成怒，估计想要拉我们下水。”

“这么说来，也不太可能啊，在外人眼里我只是一个女子，能掀起多大的浪。”缑倾川喜欢我也说不定，维桢脑海里很自然地蹦出了这个想法，不不不，她在想什么呢。

夏承舟手指关节轻轻敲着桌面，“这可说不好，怕就怕缑倾川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万一是这样，恐怕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监视着。”

维桢却不是这么想的，“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就是隐患般的存在，内部再乱，也应一致对外，可缑倾川却是联外对内，刚好就顺了我们的意。”

夏承舟说，“他到底想干什么，不想耗费自身实力，不方便出面，想借我们的手，坐享其成？”

“他许诺事成之后，放我自由，可能他以为我想要离开青沙。”

“阿桢，宁愿是我想多了。”

维桢走后，夏承舟将几张写满了字的纸张烧掉。

街上有一老人在地上哭，哭得稀里哗啦的，路人问他怎么了，老人说他坐马车到京城，马夫要收他一两银子，老人根本没有这么多银子，那马夫一怒之下揍了老人一拳，捞起碎银子驾马而去。老人饥饿难奈，就去偷了一个包子，小贩生气地骂老人，引来了很多人围观，问老人来京城做甚，他回答不出来，问家乡是在钱喜屋，老人点头，那人感觉一丝不对劲，又问是在陇西县，老人又点头，以至于让人怀疑一两银子可能不是马夫反悔改的价，而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只是老人忘了，有人觉得老人实在可怜，就送他去了官府，让官府查查他是哪里人。

一大婶摇了摇维桢的手臂，问，。"姑娘，你知道清饼门在哪里吗？”

“清饼门？没听过这个地方。”

“不知道，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住在地牢里的是吧，算了算了，我们去问城主。”

你全家才住在地牢里，还问城主呢，到时就真的住在地牢里了。维桢气呼呼地经过一家布匹店，一伙计叫住了她，“姑娘，今天我们店里可以抽签，中彩者有赠品，要不要抽一签？”

维桢点头，随意抽了一根，递给了伙计。伙计招呼完其它客人，他随手接过去一看，不得了了。“这是您刚抽到的吗？”

“是啊。”

伙计左看右看，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姑娘好手气，您今儿是第一次抽签的吗？”

“这种抽签确实是第一次。”

“您中的是火沅布一匹，好福气啊姑娘。”

维桢两手食指指向伙计，“等等，有条件吗？”

“没有条件没有条件，也许，还要您帮我们多介绍些客人。”

“这么麻烦，要不这样，我把它送给你好吗？”

“好啊好啊，那到时我请姑娘吃馄饨。”伙计兴奋地跑进店里找到了掌柜，把签给了他，掌柜看了好一会，跟门外的维桢说，“姑娘，你进里面坐会，我要去看看这个签还有没有名额，稍等片刻。”

伙计给维桢端上一碗菜茶，掌柜又把伙计喊了出去，“怎么回事，这签是谁放的？”

“掌柜的，没人动过这些签，您给的签都还在呢，没多也没少。”

“我去找公子问问，你先招待客人，等我回来。”

“好的掌柜的。”伙计就像一团火焰被泼了一壶冷水，他已经没有刚才那股兴奋劲了，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菜茶怪怪的，而且维桢特别讨厌芹菜，吃了两口就实在吃不下去，于是她干巴巴地数着茶米，等她把茶米数完一轮又一轮，终于盼到了掌柜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