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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溺耳/乐鸣(100)+番外

作者: 废废废名 阅读记录

那时候应该还是温和的,热的天,不像现在这般刺骨。

她回到教室,只发现他仍放在柜筒的两本书,除此之外,别的都没了踪影。

匆匆忙忙。

她忽地就变成了无头苍蝇。

每天放学,她一有空就去他家门前的那条小巷里蹲守,期盼着,哪怕是一小点踪迹。

可无论如何,都不见人影。

她觉得自己是悲哀的,委屈的,满肚苦水,却挤不出一丝眼泪。

直到如今,她的手和他温度已无差别。

她才真正发觉了自己失去某样,很重要,抓不住的东西。

为什么。

眼泪涌出。

一盏灯悄然地开,在她头顶亮了起来。

母亲回来了,并无看她,她连忙擦干,一边应和着母亲的话。

母亲并无发现异样,把包放在门把上,还未回头,便先听到逐渐发软的声音。

她不自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出息。

半句话一出,后边就变成了哭腔的软语。

她明明不应该的。

泪水止不住地涌出,从抽泣,到号啕,都是因为这场雪。

这场雪冻住了她的感情。

☆、夜幕

我们生活在四季的正常运行之中——这寒冷并不是晴天霹雳,不是莫名天灾,不是不知尽头的黑暗。它是这个行星的命运,是万物已然接受的规则。

——李娟《冬牧场》

-

冬季。

是节假日,人客多了一点,外面打起了边炉,白蒙蒙的雾气时不时地蒸腾,挡住视线。

旁边的一篮篮菜还带着水,望过去葱翠晶莹,乍一眼宛若里面包住了什么东西。

他被吩咐着要出去,把菜送上,他的动作没什么冬天的迟缓,反而迅速,缄口不语反而诞生出最好的态度。

退学之后,也过了一段时间,他的生活也仅仅是换了个地点,把打工延长了,帮工变成了职业。

他不用做些什么额外的事,只需实实在在地干活,擦桌子,扫地……不委屈他,一天到晚,他很少出过饭馆,不是在后厨,就是走着小路,生活闲静,没有任何额外的纷扰。

若要算起来,他习惯着,

也快一个星期了。

人客渐渐散去。

一如既往地低头,只要不张扬,不显露,他就还能在这个地方慢慢地苟活。身上满是烟火气。

菜刀声咔咔咔地碰着砧板,葱花和盐西混在了一起,剁得很碎,还带着点生姜味,抄起往旁边的酱油碟一倒,已经备好了今晚的佐料。工作量并不大,甚至乎没什么事做,每天按着规矩,按着步骤。

已是下午,风难得地消停了一会儿,暖阳照下来,地板上久违有了自然光的明亮。

站着。

一会后,他转身,回到后厨洗碗。

脚步刚迈进后厨,便察觉有了人客,这个时间点不上不下,老板娘在大堂招待,发出问候。

“要些什么?”

外面传来。

他扭开水龙头,转到一边,水流哗啦啦地流下来。

前两天热水管道坏了,现如今用的全都是冰凉刺骨的死水。

油渍不说洗得干净,他的手碰一下,就宛若被刀锋淋着,鼻息间嘶嘶地抽出点凉风,三五分钟后,有些暖和起来,动作就没那么生硬了。

“有什么推荐吗?”

客人莫约只有十六七岁,还是小孩子的模样。可一双眼睛里却是好看,眼神轻轻扫过大堂,坚定又有力。

“一个人的话,随便也行,炒两个菜吧。”

他微微低着头对着洗碗槽。

她抬头一瞥,隐约通着纱窗,望见里面的人影。

“炒菜心,番茄炒蛋,外加一碗白饭。”

后厨内碗碟在槽中冲洗着重叠,抹布上的洗洁精泛起厚重的白泡,抹擦过后又顺着方向放到另一边,动作不断反复循环。

侧脸被遮掩了一半,颔低低的有弧线,他的动作并不算干练,一上一下,光有碗碟碰撞和流水声音浅浅传出。她猜想他的手指已被冻青,面上也仍旧毫无改变。

她猜对了。

坐下来,目光往那边凝视,他在里面全然不知情。

低头看一下地面,很干净。她记得他以前会用信息和自己闲聊,那时候随口提提就经常是拖着地。

饭馆不大不小,算得上亮堂,天花板白中泛着点暖黄。

环顾一周后,她收回目光,耳边就听到了厨房里的油锅滋滋响起,火从炉子间喷薄破冬。

等待,她就坐在那儿。

后厨里刚重新煲热的午饭,他洗着碗,闻不到跳闸声。老板娘把菜单随手夹住,炒完两个小菜后便碰了他的肩,示意他上菜。

他擦干净手,捧起,两碟的分量不重,跨出后厨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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