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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9)

“那种事情?”

他的反应实在有趣,谢镜辞眨眼,尾音恶趣味地上扬:“那种事情,是指哪种事情?”

她莫名觉得心情不错,看眼前清冷出尘的少年剑修因为这句话长睫轻颤,慌张到不知所措。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用干涩且茫然的口吻低声应道:“不介意……脱衣,让谢小姐为我上药。”

他居然当真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裴渡觉得羞耻,嗓音越来越小,眼底是拼命掩饰却满满当当溢出的窘迫。

耳朵上的火愈来愈烈,烫得他脑袋发懵。

他平日里何其冷冽,还是头一回露出这样的表情。

谢镜辞饶有兴致打量裴渡眼尾的那抹红,不知怎地竟觉得十足有趣,笑意快要止不住,只得抿了唇,佯装轻咳一声。

[厉害厉害,我还记得,当年你说起自己的愿望。]

系统啧啧:[一年之内让裴渡在身下求饶,三年之内冲击元婴境界——这么快就实现了第一个,可喜可贺啊!]

谢镜辞拳头又硬了。

你闭嘴吧!!!她的原话明明是“打得裴渡心服口服,在身下求饶”好吗!!!

混蛋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她正要义正辞严地进行讨伐,前者却大惊小怪地“哇”了一声。

谢镜辞只得收回思绪,看跟前的裴渡抬起手,近乎于艰涩地指尖一动。

他动作很轻,低头看不见神色,从谢镜辞的角度望去,只能见到陡然露出的、像蝴蝶那般展开的莹白锁骨,与流畅漂亮的肩部线条。

不知是染了血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在冷白皮肤上,覆着层桃花样的薄红。

第三章

随着衣衫被缓慢下拉,布料途经皮肤上细密的血痕,虽则轻柔,却也携来难以言喻的阵阵刺痛。

因为这股痛意,褪去衣物时的触感便显得格外清晰,裴渡绷直脊背,暗自咬了牙。

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没头没脑,他稀里糊涂地遇见谢小姐,又稀里糊涂被她牵引了思绪,竟亲口说出那样直白露骨的话,还……

还当着她的面褪下衣衫,显露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

这压根不是他预想中的剧情。

裴渡向来遵规守矩,习惯把所有情绪压在心底。

两家订下婚约那日,他却破天荒喝了酒,独自坐在桃树下,把脸埋进膝盖里悄悄笑。

那是他好几年里头一回那么开心,像被一场美梦砸中了头顶。

院子里的桃树成了精,打趣告诉他:“你那未婚妻一定也很是高兴。小少爷一表人才、天生剑骨,就算单单看这脸蛋身材,也能叫诸多女子心生爱慕。”

裴渡喝得迷迷糊糊,只记得自己摇了头。

按谢小姐那样的性子,定然不会觉得多么高兴。

她对人总是懒洋洋地笑,唯独面对他,会突然冷下脸来,握紧手里的刀——她一直是厌烦他的。

裴渡那时想,如若谢小姐实在烦他,那便在成婚之前拟一封退婚书。

这退婚书必须由她来写,毕竟被退婚的那一方,声名必然会受到折损。

至于在婚约仍然有效的这段时间,他想自私一些,享受这份偷来的梦。

只要短短一段时间就好,起码能让他觉得,这么多年的盼头总算有了落脚的地方。

——虽然几率微乎其微,可若是谢小姐不想退婚呢?

那他们便会拜堂成亲,裴渡虽然没有经验,但也知晓洞房后的肌肤相亲。

那日醉了酒的少年望着桃树怔怔发呆,红着脸很认真地想:他的这具身体,会不会讨谢小姐喜欢?

学宫里的师兄师弟都说他身形极佳,无论如何,应该不会叫她失望。

按在前襟上的残损食指动作一顿。

当真……不会让她失望吗?

洞穴阴暗幽谧,从洞外透出些许莹白的雪光。

裴渡低垂眼眸,视线所及之处,是胸前狰狞的伤口,与断裂扭曲的指节。

他努力想让她满意,到头来展露在谢镜辞眼前的,却是这样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怎么了,手很疼?”

谢镜辞哪里知晓他的所思所想,见裴渡愣了神,只当这人疼得没法继续,仗义地俯身向前:“别动。”

她从小到大洁身自好,但好歹在小世界里见识过无数大风大浪,即便见了男人上半身,也不会觉得多么羞赧。右手一抬,那件染了血的白衫便从他肩头落下。

洞穴外的刺骨寒风汹汹袭来,裴渡被冻得打了个寒战。

修真之人灵气入体,有冬暖夏凉、调节体温的功效。

他来鬼冢只穿了件单薄白衫,待得修为尽毁,只觉寒意入骨、冷冽难耐,此时没了衣物遮挡,冬风像小刀一样割在皮肉上。

然而这样的感觉只持续了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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